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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和我一起走。”叶元点看向别问天道。
别问天目光一凝,侧目望向叶元点身后的众人,以及叶元点身旁的唐灵灵与任绛雪,他微微颔首道:“可以,他们都能一起随你离开,除了来自侍仙宗之人。”
听闻别问天的话语,叶元点眉头不自觉地略微皱起道:“不行。”
别问天似猜出了叶元点心中的想法,目光移向任绛雪,道:“她也可以跟你一起走,行了吗?”
任绛雪在一旁道:“还有木姨。”
自她幼年起,木姨就服侍于她左右,对任绛雪来说,木姨已然成为她亲人一样的存在,如今木姨为了她作出这些,等于叛离的侍仙宗,违背了师尊的命令,若是再回到侍仙宗内,必然有死无生。
对于任绛雪的话语,别问天竟然没有提出任何的意义,态度出奇的温和,道:“好。”
其态度让不少人都稍稍失神,虽有所察觉却又不明所以,叶元点尽管也注意到了这一变化,但眼下的状态他随时都将昏厥,继续道:“还有她的族人,全部要和我一起离开。”
唐灵灵看着别问天,她脑海内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当初与别问天相见时,自己曾要挟她性命的场面,她俏脸微红,捋了下缭乱的发丝想掩饰心中的尴尬,又听叶元点嘶了一声,她赶忙继续搀扶着叶元点。
“好,没问题,我就派人去她的族落,安排她族人的搬迁。”别问天再一次答应道。
叶元点这才松了口气,唯有唐灵灵的族人跟随着他们一起离开,叶元点才能安心,否则唐灵灵恐怕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族人,随自己离去,何况这次也有唐恩山与唐灵灵的几位族人来此,叶元点自认也算是欠了他们族落的恩情。
“如果没有其他要求,我们便出发吧。”别问天催促道。
“还有一件事。”叶元点呼吸都渐渐微弱,依旧坚持道。
“你说。”别问天似乎对于叶元点也充满了耐心,他的要求更是一一答应。
这让远处的辛云尊神情起了变了,他原本觉得,这一切的局都是为了别问天而设下,想要逼迫别问天现身,可眼下亲眼见到别问天对于叶元点的态度,让辛云尊心中又起了不少猜测。
至少叶元点比辛云尊最初以为的,还要重要上数倍,否则以别问天的修为,也不会如此平和的态度与叶元点交流,对他的要求更是全部答应。
“他们伤了我的伙伴,我要他们死。”叶元点看向荒丘等几位十圣寒声道。
本来对于叶元点的这番言辞,荒丘等几位十圣都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无比可笑,可如今的局面下,几人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皆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心中一颤下后退了半步。
更令几人胆寒的,乃是别问天真的转过了身,目光审视着荒丘等几位十圣,看其模样是真的在考虑着叶元点这一要求。
别说几位十圣了,就连荒丘都心中叫苦,听方才圣主与别问天片刻的交谈,就可以知晓他们二位乃是不相上下的存在,他就算再强,对上圣主也没有两层把握,眼下遭遇梦回十天重创之后,这把握已经仅仅剩下不到一层。
别问天淡淡道:“杀他们几个不难,但多多少少要费点周折,我们眼下不宜太过拖沓,而且报仇这种事,老夫向来推崇亲自动手。”
听到这些话语,虽然总有些不太对劲,但荒丘等几位十圣皆感到如获大赦,然而很快他们稍加平复的心情,又再次跌落,只听别问天道:“不如你换个要求?”
叶元点微微颔首,似早已猜到了别问天不会答应自己的这一要求,旋即他抬手指向荒丘道:“我要他的一片龙鳞。”
“逆鳞?”别问天问道。
“逆鳞。”叶元点确认道。
别问天点了点头,然而这话落入荒丘耳中,感受到的乃是巨大的羞辱,以他的身份,竟然如被人宰割的鱼肉般,指着要一片身上的逆鳞,他心中怒意刚起,大脑内已是一阵轰鸣。
别问天出现在了荒丘的面前。
荒丘心神剧颤,他根本不知道方才一瞬发生了什么,但见辛云尊已然再次出手,要挡下别问天的动作。
可别问天就似早有意料般,轻易的避开了辛云尊的一击,与辛云尊错身而过时,荒丘凄厉的吼声顿时响起。
众人回过神时,别问天已经回到了叶元点的身边,荒丘跪倒在地,全身痉挛般的颤抖着,似他全部的力量,都已经被抽空殆尽。
而别问天的手中,有着一片逆向生长的鳞片,还流淌着鲜血,交到叶元点手上。
在场之人中,唯有三人明白发生了什么,辛云尊面色微寒道:“古往今来!”
而叶元点则是在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方才没有受到古往今来的影响,清楚地看见,辛云尊原本已经与别问天有过交手,只不过被别问天以古往今来扭转下,辛云尊都浑然不觉地经历了倒流,重新出手了一次,而这一切,已都在别问天的预料之中。
别问天也会古往今来,而阴阳道枯也是别问天的法宝,叶元点脑海中有无数片段闪现,之前他许多疑惑不解之事,似都在这一刻渐渐揭开面纱,变得完整。
“行了,我没取你们蛮族十圣的性命,你也不必和我动手。”别问天淡淡道。
辛云尊面色愈发难看,却没有反驳别问天的话语,他对于别问天格外忌惮,不只是他,今日设下此局之人,怕也是因为惧怕于别问天的强大,才花费如此多的手段。
“可以走了吗?”别问天对叶元点问道。
在得到叶元点的答复后,别问天一挥手间,其身后的所有人,都渐渐化作半透明状消失不见,转瞬间步入一片空间通道内。
叶元点强撑的心神也在此刻达到了极限,他才微微放松下,整个人就昏厥了过去,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带着他们离开的别问天,此时位列最前方,他抬手拭去嘴角的一缕血迹,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后,又是幽幽一叹,眼中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从容与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