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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窈装完水刚回来,就见一只野狐狸从宿云澜身旁跑走,她当即奔上前去,问道:“宿道友,可有受伤?”
“无妨。”宿云澜弯唇笑笑,答道:“也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小狐狸,摸一摸它便上爪挠人。”
说着,他还抬袖让曾窈看了看,衣袖上被抓出勾线的花边。
见没伤着宿云澜的人,曾窈这才松了口气。
她都忘了,宿云澜只是一介凡人,他们三个一走,残存的气息是镇不住一些胆大的野物的。
“山中野物野性难驯,宿道友还是要以自身安危为主。”
“好。”
曾窈支起陶罐煮水,直到水沸片刻,她忙给宿云澜倒了碗水,道:“这天寒地冻的,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多谢。”宿云澜接过水碗,手心温热,他不过才喝上几口,整个人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曾窈同样喝了几口水,随后便是望着火堆发呆,暗自思量,师兄他们还要多久回来。
可桑晚师兄那总爱招猫逗狗的性子,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的。
事实也的确如曾窈所料,以桑晚和贺云起的身手,抓点野味轻轻松松,桑晚手上逮着的两只山鸡甚至还是活的。
可他想逮兔子,逮了兔子又想逮竹鼠,逮了竹鼠又想找找野山药,天黑的速度都比不上他奇思妙想的速度。
好在贺云起一把拎住了桑晚后领,道:“天黑了,再找下去,师妹她们也等久了。”
“那我们回去吧。”桑晚喜气洋洋,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兔,竹鼠被他放跑了。
冬日山林里的新鲜山货不多,贺云起绕了一圈也只摘到些火棘果,用布包着,放进了他的乾坤袋中。
至于鸡和兔子,还得找处溪流,收拾干净了再带回去。
贺云起做起这些事来,意外的得心应手,比起拔个毛拔得兔毛满天飞的桑晚要好上不少。
桑晚倒也不急,只乐呵呵道:“师兄从前定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嗯。”贺云起不置可否,他从未向旁人提起过自己的从前,其他人也就以为他只是不爱讲而已。
包括桑晚。
所以桑晚也不会在这事上询问过多。
他只是,看看自己放在一边照亮的夜明珠,再看看潺潺的溪水,再看看手上被自己拔得惨不忍睹的兔子。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师兄,怎么想着带宿道友出来?”
“我……不放心他一人。”贺云起思忖片刻,并不打算把实情说出来,倘若他直言,想为宿云澜寻一寻骨生花,旁人怕是都要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可他一介凡人,到这种历练之地来,不是更危险么?”桑晚洗刷着自己手上的兔子,最终决定放弃,交给贺云起。
贺云起干活十分麻利,把处理好的山鸡递到桑晚手中,又处理起了被桑晚整得十分令人疑心原形的兔子。
听桑晚这么问,贺云起愈发哑然,他不是不曾考虑过带上宿云澜会添许多麻烦,可他仍是想,他会照顾好宿云澜的。
“我……”贺云起几度沉默,终是在把兔子也处理干净时开口道:“桑晚师弟,我等若就此各自历练也还是来得及的。”
贺云起知道宿云澜或许会成为这历练路上的拖累,也不想麻烦旁人,这思忖之下,可算找着了两全的法子。
哪知桑晚闻声讶然,反问道:“师兄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怕打起来的时候,没人顾得上宿道友的安危,到时候伤了他反倒不好。”
桑晚能跟任何人都热络的聊上两句,这与他本身极佳的反应能力是分不开的,贺云起一开口,他便知晓他的顾虑。
“我……”贺云起说着一顿,道:“若是因我而拖累了你与师妹的历练评考,终归是于心不安。”
万归宗的历练是有评分考核的,并非是完成历练就算功成,宗门弟子下山随身携带的留影石,便是重要的考核法宝。
弟子动用灵力之时它会自动开启留影,也可依据其主所需开启留影。
待到下山历练的弟子归宗之后,上交的留影石内记录下来的影像,将会是考核分的重要组成部分。
桑晚与曾窈尚好,贺云起作为剑修,宗门对他的要求只会更严苛。
“哎,这有啥。”桑晚随意地摆摆手,“师兄你也知道,我和师妹的主峰可不在意这个。”
他们一个符修一个器修,峰主只会在意他们画符结阵的水准,和炼制法器的品阶,这历练考核吧,还真不怎么重要。
“我担心的,也就是宿道友一个凡人跟着我们奔波,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他容易受伤。”桑晚在冰凉溪水里搓了搓指尖,嘟囔道:“哪有什么拖累,遇见我们你这不是一带三么。”
某些程度上来说,桑晚这话说的没问题,毕竟贺云起是他们一行人里修为最高的,还是个剑修,还是个可靠的剑修。
要是真突然应敌,他和曾窈是需要反应时间的。
这时候,能站出来替他们挡住危险的,只有贺云起。
“嗯。”贺云起闷闷应了声,低道:“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贺云起一向不与人接触,可他也知道作为师兄的职责,保护师弟师妹,本就是他应为的,哪有什么带不带的说法。
他的低落,不过是恨自己还不够强,没有底气允诺,只要有他在,必不会让那些个邪魔歪道伤他们分毫。
“走吧走吧,我们走快些,师妹跟宿道友估计都等饿了。”桑晚捆好鸡和兔,乐呵呵的踏上了回程的路。
今夜无星无月,浮在桑晚肩头的夜明珠照亮了山路,贺云起抱剑行在其后,踏过漫长黑夜。
直到那一簇火光跃入眼中,火边二人同时闻声望向他们时,贺云起这一颗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这一生所求不多,但求无愧于心,不负苍生,也求尽己所能,去做他想要做的事。
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可能,骨生花他会拿到的。
比起贺云起的沉默,桑晚是一见曾窈就笑,晃着手中的山鸡问道:“你猜猜我们打了什么回来?”
“嗯,我猜猜——”曾窈沉吟片刻,瞧着桑晚手中的东西道:“山鸡,野兔,对也不对?”
“真聪明。”桑晚把鸡兔绑好架在火上,又净了手,故作神秘地凑到曾窈身旁去,他道:“铛铛,给你的奖励。”
桑晚摊开的手掌心上,是一颗颗嫣红饱满的果子。
“你真厉害。”曾窈在桑晚手里抓了小把果子,颇有些忍俊不禁。
“那当然,我超厉害。”桑晚同样笑得眉眼弯弯,他桑晚,当然是最厉害的!
“那,超厉害的师兄,可不可以把这些都烤熟呢?”曾窈指了指烤架上的山鸡和野兔。
桑晚他们去打猎的时候她就削了树枝架好烤架,现在桑晚回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了。
“小事一桩。”桑晚理了理衣边在曾窈身旁坐下,道:“来来来,让我给你们露一手。”
比起他俩的热闹,贺云起那边要安静不少,他在宿云澜身旁坐下,将今日摘的火棘果递到宿云澜手边,开口道:“云澜,先吃些果子填填肚子。”
宿云澜接过布包,凭着感觉倒了些在贺云起手中,道:“你也吃。”
“好。”贺云起拈了两粒果子放入口中,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跃动的火光,似乎十分专注的模样。
如今赶路的平和光景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他们越向前走,就越会脱离道盟辖制的范围。
而无人管辖的地带,意味着人性的善恶再无教条管束,也意味着混乱与危机四伏。
贺云起做好了随时拔剑的准备,自从出了峡门镇,他也是随时都保持着警惕。
今日不曾察觉妖气,归根究底,还是沧澜仅以一缕神识,驱动了灵智未开的同族小辈躯壳。
那狐狸,看起来与寻常野狐无异。
曾窈看不出它的不同,贺云起更不可能感知到妖气。
而宿云澜,他不过是个瞎了眼的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