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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驻军数以百万计,那是一道人族抵御妖兽的最前沿防线。
除却五州十六国的驻军外,还有百姓自发组成的御妖军团。
听说,御妖军的主帅,是位女将。
也不知,该是位何等雷霆手段的将军。
可惜,君行舟的出行计划,还没能开始,就夭折了。
刚下过雨的土地湿泞,天幕之上又是阴云笼罩,一副大雨将至的模样。
身为修士的君行舟敏锐察觉了空气中那一丝气息波动。
是妖,境界不低的妖。
君行舟抱着小土狗,若有所思。
至少得是三阶妖兽出世,才能引动天地异象。
如今这般异象,它怕不是身怀一丝上古神兽血脉在。
凡界的体修,能压制得住么?
对凡界的修炼体系,君行舟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凡界灵气太过稀薄,又有天然屏障压制,凡人作为法修,想要在凡界突破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人们在凡界,往往能修到炼气,便已是修行路上的终点。
可炼气也不过是比寻常人强上些许,凡界人族又世代承受着妖兽侵扰之困,久而久之,凡界之人就摸索出了第二条路子——体修。
炼体炼到极致,便也足够和先天肉身强横的妖兽相搏了。
比起法修的悠长岁月,体修至多不过二百载光阴,哪怕是代代相传相守,凡界人族也只能困守在边城之下。
不得寸进,誓死不退。
说起来,当初燕国险遭灭国,燕国国君也未曾召回驻守在边城御妖的二十万燕国大军。
虽是仁懦之君,却也有些血性。
那,这座城,有可堪抗衡三阶妖兽之上的体修存在么?
君行舟看向天际,一滴雨骤然砸落面上。
大雨磅礴而至,巨兽身影在远方幻现,哪怕远隔数十里地,君行舟也能看见,巨蛇身影。
那是一只,三阶巅峰妖兽,吞天蟒。
原本祥和的城镇响起人们的四散奔逃之声,几乎要盖过汹汹雨势。
守城军们急于疏散百姓,而城外,许许多多体修站了出来。
最前头的,正是胜利班师回朝的北狄二皇子狄然。
不待任何人反应,吞天蟒张开血盆大口刹那,它身后冲天的水墙竖起,其汹涌之势,是要水淹洛城。
一旦洛河的水随着暴雨袭城,这座城镇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君行舟足尖轻点,跃至洛城最高处。
那素蓝身影,在节节败退的体修眼中无比伟岸,让他们在绝境之下,骤然看见希望。
眼见他单手画阵,璨金流光随着他的一笔一划在空中结印,直到最后一笔落成。
他抬手一推,原本不大的阵法霎时前袭,扩大无数倍的法阵冲破水墙,暴雨骤歇,河水倒流。
吞天蟒毁天灭地的威能,在他手中,竟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狄然捂住迸裂伤口,愕然望向天穹之上,那悠然独立的素色身影。
这是他生平二十载,头一遭得见仙人。
饶是世人传唱,上界仙人何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狄然不曾见过,他便不认,枉顾下界生死的修士,算劳什子仙人。
可,可……
愤怒的兽吼声骤然震彻,灭世之能被轻易湮灭的吞天蟒躁怒不已。
它未曾从这渺小的人族身上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可他……可他仅一击,便毁了它蓄力已久的威能。
君行舟仍抱着他的小土狗,垂眸望向眼瞳猩红的吞天蟒,似悲悯的神只,凝望万物众生。
吞天蟒莫名有些胆怯,可终究是驱发的兽性战胜了本能,它嘶吼着,甩尾袭向君行舟。
洛水为生养它之本源,只要它能把这个人族卷进洛水之中,一切便由它定。
可惜,它实在低估了君行舟,也高估了自己。
三阶巅峰的妖兽,就算是百年前的君行舟站在这儿,它也不足为惧。
君行舟纹丝未动,只抬手指向它,轻吐一字。
“破。”
妖兽庞大身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碎裂开来,散落如雨的兽血洒了体修们满脸,更是将洛河水面染成了红色。
一时间,逃窜的百姓们纷纷折返,叩谢神只恩德。
更有聪明的,已经跳进洛河之中打捞吞天蟒的蛇躯碎块了。
妖兽的血肉本就有滋补之效,越是高阶的妖兽血肉,滋补之效就愈发显着。
这三阶妖兽的血肉,他们就是不吃,拿去卖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刚刚竭尽全力抵御妖兽的体修,更是伸手舔了舔,溅到手上的妖血。
这妖血于体修而言,大补啊!
至于那位仅一招一式便击溃三阶巅峰吞天蟒的仙人,早在击败吞天蟒之时便消失不见。
可狄然看清了,那位恩人是何模样。
君行舟倒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记挂上了。
那吞天蟒,他只拿了它的妖丹,喂狗正好。
吃了吞天蟒妖丹的小土狗,没两分钟就呼呼大睡了过去,君行舟安置好它,在窗边坐下,有些呆怔地看向窗外。
不知道是因为凡界灵气稀薄,还是这天然屏障的阻隔,君行舟运转灵力莫名有些阻滞。
隐隐透着些,他百年养魂时的昏沉。
君行舟按了按心口,忽然明白了修界之人为何不爱下界。
压制三重境界便罢了,这灵力阻塞之感,真是令人郁郁。
也难怪自打宴止逃入凡界后,修界便歇了对他的心思。
这般压制之下,二者若在凡界相碰,鱼肉与刀俎的关系,只会互相转换。
他若是运转灵力便会屡屡陷入如此境地,赴往边城的计划,怕是也要暂且搁置了。
至少,要等自己熟稔到,哪怕灵力迟滞,也能熟练运用。
否则战场生死一瞬,死与活不过一线之隔罢了。
君行舟不介意赌命,但他介意,明明能杜绝在算计之内的偏差发生。
按如今的状况,他先去一趟北狄王都是最现实的。
君行舟既然有了盘算,便决意上路。
不过大抵是他好事做尽,君行舟这刚一出门,就发觉了百姓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没一会儿,他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恩公,是恩公啊。”
“就是这位仙人,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百姓们望向他的目光,既有感激,也有钦慕。
君行舟不自在瞥了眼一侧,他少有与如此多的人接触的时候,更何况是面对他人感激的眼神。
更多时候,他是在面对那漫天的剑雨,轻蔑或仇视的眼神才是。
他是不喜欢救人的,君行舟想。
可塞进他手中的糕饼热烫,百姓们的感激真切,真切得他难以自处。
好在此刻,有人挤开人潮,热切地想要握他手,口中喊着:“恩人啊,恩人!”
君行舟下意识一躲,瞧着这个莫名有些眼熟的男人。
好像是北狄二皇子?
君行舟不大记人,如今亦是思忖片刻才得下结论。
狄然却是半点没被嫌弃了的自觉性,满是激动道:“恩人啊,我一定要报答你!”
君行舟目光不期然看向狄然手中的一摞寻人启事。
好,他知道他为什么跟个通缉犯似的被围得水泄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