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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的周末。
“叮……”(手机铃反复在耳边响起),我缓缓抬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室友林熙的男朋友向嘉(我们都是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再不紧不慢的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语言急促,我察觉这与平时稳重内敛的向嘉完全不同……
“喂,向嘉,出什么事情了这么反常”
“祖宗哎,你可终于睡醒啦!”
“有屁快放,好不容易有个不用加班的周末,别想给我找事情,否则我和你没完!”
“那你可做好心理准备。”
(这向嘉怎么变得扭扭捏捏了,我已经困得不行了)
“不说那我继续补觉啦!”
同时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她是不是还没醒?”
我的脑子瞬间如同死机一般无法正常运转,呼吸逐渐紊乱,心跳疯狂加速,不,心跳似乎停了几秒,赤红的热潮已经涌上脸庞!心跳仿佛停止跳动,那一瞬间,我清醒了,确定了:是他。
尽管时隔三年,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是会有同样的反应(脑子瞬间如同死机一般无法正常运转,呼吸逐渐紊乱,心跳疯狂加速,赤红的热潮涌上脸庞!)
(其实,也只有他能让我出现这样的反应了。)
他回来了。
而且此时正和向嘉在一起。
电话那头:“喂刘姐,你应该听到了吧?他从新加坡回来了,我想,应该第一个让你知道”
我语塞,憋不出一句话。脑子里面闪过无数片段……他回来了……并且可能一会就要见面!
“我知道你听见了,晚上六点聚餐我来接你们,你躲不掉的”(因为是很好的死党,尽管都已经上班族,但平时经常有事没事聚会轰趴,而作为计划着的死党,这种莫名的聚会我一次也没缺席)。
我手忙脚乱的挂断了电话,所以这是要见面了吗?
2017年的夏天带着愧疚离开K市,三年后的夏天又再次回到这里。
尽管我曾经想象过无数次遇见他的场景,但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为什么慌了?
我紧张的再也睡不着,慌忙走出房间,迎面碰上同样想要告诉我这个爆炸信息的室友林熙。
“你脸色怎么这么红润,怎么了?”
“没,没事”
“刚得到向嘉的一手消息,何晟宇回来了,说晚上要聚餐,给那个王八蛋接风”
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答道:“啊?他?我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很晚才能回来,我就不去了。”
林熙惊讶道:“不对劲,你一定是知道他回来了,所以才会这么反常,和大学时候一模一样!大姐!你还没变,还是不敢面对吗?”
此时的我已经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心跳得厉害,我真的慌了,我想逃跑。”
“还跑?三年前你已经逃跑过一次啦!三年过去了还来?你还在犹豫什么?像三年前那样勇敢不好吗?”
林熙紧接着说道“三年前差那么一点你俩就成了,结果你俩都怂了!我已经很看不起你们啦!拜托,再勇敢一次吧,让我再看见当年那个勇敢不怕死的刘姐好吗!我们都知道只有你出现,他的“冰块脸”才会消失。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其实从听到他声音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说服自己了:只看一眼,看看他过得好不好,看一眼我就回家。(事实是:当心动的那一刻所有原则都会被打破。)
“那我们也去聚餐吧!你记得告诉让向嘉准时来接我们”!
伴随着我的窃喜和不安加上我不紧不慢的化妆和一遍一遍选衣服中,时间很快来到六点。
“刘艺!向嘉他们到了,我们下去吧?”
等等,他们?
“你是说他们?何晟宇也来了吗?”
“对呀!我也是刚知道的,不过向嘉说他们想先上来放点东西,等会我们再一起出发吧!”
(敲门声)
“来啦~”
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首先听到的是向嘉的声音:“刘姐,开门速度慢了点吧!”
但最先跳到我眼里来的却是何晟宇那一对乌鸦翅膀一样的眉毛,其次是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清澈明亮的冰眸子,加上英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他立体俊美的五官似乎没变,但又好像变了(或许因为我们真的太久没有见面,让我觉得他应该不像以前了),我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热潮(糟糕,还是很心动!太没面子啦!)。
而他再次遇到我,没有很惊喜,只是那清澈的冰眸子似乎更清澈了。(我就知道,我在他面前还是那么可有可无。)
“对不起,我来晚了”,随即我的后脑勺便被径直的推进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他的怀抱依然让人感觉踏实和安心。)
他在拥抱我吗?还是又在故意试探我?我无从知晓,手脚也早已经不听使唤的放下戒备。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分钟后:“呼~我快喘不上气了。”
我这才被缓缓从他怀里分离。
“三年了,你没变,还是虎头虎脑的。”(边说还边用手缓缓扒拉我刚定型的头发上)
眼神还是那么宠溺。
停!
抛开滤镜,回到现实!我轻轻扒掉何晟宇放在我头发上的手臂说道:“你才变了!大海归!回来做什么?新加坡的空气清新,还有美人相伴,好好待着呗,回来干啥!”
其实更像是借机发脾气:我巴不得何晟宇能早点回来(如果他和高瑾没有在一起的话),我巴不得可以早日遇到他。
“新加坡是不错,但我还是觉得K市好,有想见的人,我在那边太孤单。”
我满脸疑惑加大写的震惊!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门口站那么久?是家里地板烫脚吗?你俩叙旧的时间还长着呢!能不能先进门呀!”向嘉和林熙带着姨母笑说道。
“这次何晟宇回国的突然,虽然公司给他安排了单身公寓,但是还没有完全装修完毕,我想着让他来和我们住一段时间再搬过去,你们看怎么样?”向嘉问道。
(海归就是好,回国就像镀了金,同龄的我们还自己租房子,人家就已经得到公司的单身公寓了。单身公寓???难道他当时真的是一个人去的新加坡?现在也是一个人回来的?那······高瑾???)
无数的疑惑藏在心底。
当初大学刚毕业,向嘉、林熙和我就一直租住在这个三室两厅两卫的小套间,平时三个人打打闹闹,虽然不大,但偶尔约朋友聚餐、留宿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这一次的对象,实在是让我无法静下心来面对。嘴上说着怎样介意,但身体上早已经帮何晟宇拎着行李进了客房。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说得就是我这样的了吧?
随后带着疑惑,我们坐上了何晟宇的车——一辆路虎揽胜(这才刚回国,房子车子都有了,都是同龄人,差距已经拉的这么大了吗?)。我不经想起大学时期看港剧经常出现路虎的车,一直和室友幻想将来也想拥有一辆路虎。果然学生时代最擅长的就是幻想:毕竟我也曾大胆的想象过能和何晟宇在一起。
这次参加聚会的还有大学时期比较玩得来的朋友,还有一小部分大概是向嘉故意邀约的何晟宇大学时期的追求者,听说我也会去接风宴来看热闹的同校同学。
到达经常聚会的饭店。(疑惑为什么他刚回国,不用导航也可以开到这里?难道这就是学霸的世界?路感这么好?)
饭桌上,大家面面相觑,有的同学则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扫射一遍我和何晟宇转身就与周围同学讨论起什么。
这时,向嘉说话了:“各位同学们,今天是我的好兄弟何晟宇归国的日子,在座的各位有的和我交好,有的和刘姐交好,有的则和我的好兄弟交好,我今天做这个局没有坏心眼,只是为了和大家一起见见面,解解恨。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客气!”向老板爱控场的习惯还是没变!
随即,饭桌上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朋友同学们也开始互相寒暄说笑。
此时我看到饭桌上有一道我们平时聚餐必点的水煮鱼片,却因为菜盘子离我太远夹不到,正愁眉苦脸打算放弃的时候,我身旁的何晟宇已经将鱼片夹入我的碗里并小声说道:“小心鱼刺!”随后他继续和周围的朋友寒暄。
画面一下子拉到大学时期,他也曾这样在食堂给我夹他碗里我爱吃的肉,他知道我不爱吃蔬菜,边夹还边教育我挑食。
我盯着他陷入了无限回想。
(他是有三头六臂吗?我没说出来他就知道我想吃什么,难到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又带着疑惑大口吃下了鱼片。
”咳……”该死,祸不单行,我竟然被鱼刺卡住了,呼吸也逐渐困难!
何晟宇察觉到了,立刻打断朋友的对话,转身拿起手边的小醋细心说着让我喝下,可我怎么喝得下去。向嘉和林熙也发现我不对劲了,此时的我无比难受,而我在一片关心中看到何晟宇满是心疼的目光。
就是这样的目光,让我在喜欢他的六年里无限回味。
何晟宇马上把我的手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从座位上抱起我往停车场走去。我上了他的车,从副驾驶留意到他担心的神情和想要教育我的想法,但都被他满脸的心疼打压下去了。大学的时候,我常常吃饭时和同学聊天大笑,常常被菜呛到喉咙,这时他就会在旁边冷言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吃教训了吧!。”
现在的他为我做的一切,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些愧疚吗?从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心中已经被无数疑惑占据:想知道当时他为什么没有选择我,也想知道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我。
车子加速的驶向附近最近的K市人民医院······
从那一次聚会后,我们大学同学的圈子都知道我和何晟宇再次重逢的消息,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这次已经在一起了。
只有我心里能感觉到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暗生情愫但不作为。虽然知道我虎头虎脑,知道我的脑瓜子只会乱想。可他也还是一样,不懂得表明他的心悸。但我早已经小鹿乱撞,估计已经撞破头了!果然,曾经喜欢过的人,再次遇见还是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