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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一西夏: 西夏国母陨位卑 以逸待劳令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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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宫

    唐代元稹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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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夏朝廷的暂时乱局

    (1156年秋末)宋国一行五众,一路向西夏国都兴庆府(今银川市)行去。

    西夏是党项羌建立的国家,创建者为拓跋部的李元昊。党项早在隋代开始“归化”中原王朝,李元昊的先祖在唐代被封为夏州定难军节度使,赐姓李。元昊之父德明也曾被宋朝封为西平王。李元昊于公元1038年称帝,国号大夏,因其在辽、宋西面,故史称西夏。西夏以兴庆府(今银川市)为都城,统辖包括今宁夏、陕西、甘肃、青海和内蒙的一部分地区。元昊自称“兀卒”,也就是“青天子”,意与宋朝“黄天子”并列。

    路上休息时,赵雄从一块石头下,翻出一个包裹,翻看里面的一本小册子。

    朱小戒靠着一块石头,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问赵雄:“嘿,书生,是不是西夏的简单概况?”

    赵雄回道:“是。”

    朱小戒:“讲讲吧,反着闲着也是闲着。”

    赵雄:“没问题。西夏今年,比较混乱。

    一是,西夏国王李仁孝的嫡外公一家开始大权独揽。

    二是,李仁孝的生母曹氏病故,朝野上下为曹氏的葬礼争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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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两件事有些联系。而且时间还牵扯比较久远。

    昔年,李仁孝他爹,上任国王李乾顺多次请求辽朝下嫁公主。后来,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封宗室女耶律南仙为成安公主,嫁李乾顺为皇后。耶律南仙生下一子,取名李仁爱,被李乾顺立为世子(太子)。

    《西夏书事》记载,耶律南仙颇会处理西夏国君及其后妃的关系,与李乾顺恩爱,与其他妃子也相处融洽。这在和亲公主中是少见的。1124年,李乾顺的爱妃曹贤妃生下一子,耶律南仙请求取名为李仁孝,令保姆抱至自己宫中,抚摩爱之。由此可见她与其他妃子的亲密关系。

    其后,金朝崛起,对西夏恩威并施。金国多次向辽发起进攻,先后攻克了辽朝的中京、西京。在此情况下,耶律南仙对故乡表现出了强烈的爱国之心,她积极努力,使得西夏多次出兵援助。太子仁爱也主动请缨[2]。

    西夏元德二年(1120年),金军向辽军发起猛攻。辽朝将亡,天祚帝仓皇出逃,临近西夏边境,李乾顺派人前去迎接。当时金太祖也派人进入夏国,向崇宗李乾顺提出条件:若辽天祚帝入夏,望将他缴获解金,金会割辽部分土地以作酬赏。李乾顺见辽大势已去,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将天祚帝“让”给了金国。

    元德七年(1125年),辽天祚帝耶律延禧被俘,辽朝灭亡。同年9月,太子仁爱伤心辽国之灭,忧愤而死。

    同月,耶律南仙伤爱子夭亡,忧祖国灭亡,愤李乾顺无情。悲伤过度,绝食抗议而死。

    之后,李乾顺一直郁郁寡欢,此后十余年都没有再立皇后,直到李乾顺攻克西安州,任得敬投降,将17岁的女儿任氏献给李乾顺。任氏年轻美丽温柔,被册为妃。后任得敬见女儿得宠,欲将女儿进一步扶为皇后,便以重金贿赂朝贵及宗室执政权者。同年8月,任妃被立为皇后。

    绍兴九年、夏大德五年(1139年)六月,李乾顺去世,年56岁。子李仁孝即位。11月,将嫡母任皇后尊为皇太后、生母曹贤妃尊为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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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圣插了一句:“这嫡母、生母的,怎么不是一个人?”

    赵雄:“这世上尊卑很多,有八母,即八种身份不同的母亲,即指嫡母、继母、养母、慈母、嫁母、出母、庶母和乳母。

    嫡母妾的子女称父之正妻为嫡母。

    继母父亲的后妻称为继母。

    养母过继儿子称收养他的母亲为养母。

    慈母妾所生之子,其母死后,其父令别的妾抚育,此别妾就是此子的慈母。

    嫁母亲母因父亲死后再嫁,称作嫁母。

    出母被父亲休弃的生母称作出母。

    庶母父亲的妾称为庶母。

    乳母父妾之中曾乳育己者称她为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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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讲西夏的事。

    任得敬多次领兵出战,屡立功勋,被封为西平公。后来,他想入朝,参与朝政,被多位朝臣反对,认为“外戚擅权,国无不乱”。次年,任得敬以金珠贿赂晋王李察哥,被其举荐为尚书令。今年,升为了丞相,其弟任得聪为殿前太尉,任得恭为兴庆府尹,又命族弟得仁为南院宣徽使,侄子任纯忠为枢密副都承旨。任氏家族把持了西夏王朝的军政要职。

    今年,李仁孝的生母去世,他打算把生母由皇太妃追谥为皇太后,并且将生母,与被废的耶律南仙皇太后,都迁葬到父王的陵寝,令他们能够合葬,以表达对两位母亲的一片孝心。

    任皇太后没说什么,因为确实贤德。

    但国王李仁孝的提议,遭到了以任得敬宰相为首的朝臣的坚决反对。

    现在朝廷僵持不下,天天吵架。

    ”

    宗皋:“这咱们管不了,也就去借道北上蒙古。咱们宋朝这次是不是仍然不理西夏?”

    赵雄:“对。因为西夏最初为北宋臣属,后来叛立,所以对西夏提出的宋夏联合抗金的态度不太积极。宋夏两国,互相攻伐的时候多,联合的时候少。有人说,一是,对待叛乱的态度问题,放纵了容易让别的地方起异心。

    宋仁宗的时候(1038年—1042年),宋朝输了三次大战,最后西夏还是向宋称臣,不过北宋得每年赐钱。二是,范仲淹等军事防御策略奏效。二是,辽契丹借宋夏战争之机向宋索取更多岁币的要求得到满足后,接着对西夏施加压力,元昊与契丹交恶,西夏面临两大国夹击的危险境地。一是西夏打不起了。虽然长期看,双方互有胜负,但西夏输不起,宋朝输得起。西夏人口少、地方小,宋朝地大人多。即使西夏场场都赢,但西夏总人口只有200多万,最后拼的西夏没人了,宋朝还未伤筋动骨,不胜而胜。但若老打败仗,确实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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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国一行五众,休息已毕,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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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不由己进乱局

    这一日,宋朝一行五众,来到西夏国都兴庆府(今银川市)。通报后,被接到馆驿休息。

    本来想着西夏朝廷,这几日事忙,文牒递上去,西夏赶紧盖印打发宋朝一行走人,大家都省心。谁知,第二天一早饭罢,宋朝几人就被直接请进了西夏朝堂。一路上,太监告诉一行人,原来,西夏国王李仁孝,想请宋朝几人在朝堂上,美言几句,让二母封后、二母和父王能够合葬。这事办成了,其他的事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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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夏建国前后的十多年中,李元昊在原夏州政权的基础上,建立了一套模仿唐宋官制的官僚系统。其官分文武班,曰中书,曰枢密,曰三司,曰御史台,曰开封府,曰翊卫司,曰官计司,曰受纳司,曰农田司,曰群牧司,曰飞龙院,曰磨勘司,曰文思院,曰蕃学,曰汉学。尚书令一职,总理西夏国一切庶务。中书,主管行政,其属有侍郎、散骑常侍、谏议大夫、舍人、司谏等官。枢密,主管国家兵防边备,其属有枢密、同知、副使、佥书、承制等官。开封府是因袭宋朝管理国都事务的衙门名称,此处是指管理西夏都城兴庆府衙门,其属有六曹、左右军巡使、判官、左右厢公事干当等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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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一行人,来到朝堂上。

    首先出列的,是任纯忠:“曹太妃,始宫女,后才人、贤妃,足见先王厚爱。如果再进,恐坏了规矩。”

    接着,礼部侍郎,在殿中慷慨陈词:“无有规矩,不成方圆。《春秋·公羊传》有说,“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对于君王传承、家族传承都非常重要。

    对于君王传承来说,接位规矩定了,对于国家好处非常大,不容易发生夺位战争,百姓、国家免遭战乱屠戮。

    在家族里,嫡母、生母有尊卑,对家族、个人都好。嫡母者,权势、地位、娘家势力一般都比较高。嫡母无子,要过来庶母孩子,作为嫡子,法律予以承认和保护,保证了嫡母位置和死后尊荣,同时也保证了庶母安全、孩子安全和地位。避免了嫡母、庶母绝大部分的相互暗害,保证了家族的稳定。

    所以尊卑有别,非常重要。

    现在,任太后是嫡母。曹太妃,这个,不宜称尊皇太后。

    规矩擅自破坏,恐对以后有不好影响,影响江山社稷。

    社稷为重、君次之!

    ”

    然后,宗人府宗正,国王的亲叔叔:“虽然任家气焰嚣张,但就像礼部侍郎说的,不能坏了规矩。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宫廷斗争、皇位争夺,本来就残酷无比。如果没有尊卑、没有嫡母制,擅自打坏规矩。那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后贵妃、家族正室夫人,如果自己没有孩子,仗着自己的势、娘家的势,悄悄找个借口,弄死妾的孩子,不要太轻松。到时候,国家、家族,岂不绝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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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一行人,听着似乎也有些道理。

    此时,西夏国王朝宋僧一施礼:“宋长老,请问,你有何高见?”目光中透着殷切。

    西夏重视佛教,佛教中的高级职衔有帝师、国师、法师、禅师等。帝师地位仅次于皇太子,国师地位也在中书、枢密之上。

    这时,宋僧宗皋后面的小太监一捅他,他只好清了清嗓子:“这个,嫡母制,也有一点不好,生母和孩子早早骨肉分离,一年见不了几次面。有的甚至一次都没见过,一生下来就被抱走,有悖人伦。话说,民为重,社稷为轻、君次之。所以民意也很重要。不过,社稷不稳,老百姓也容易受苦。这个,这问题太大了,贫僧愚鲁。”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之,支持国王的很少,绝大部分反对。吵到中午,早朝不能再拖了,大家饿坏了。回去吃了饭,养精蓄锐、谋划清楚,才能明日再战。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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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一行人,被留在皇宫用膳,国王殷勤招待。

    膳罢,国王又拿出金银珠宝、字画古玩,求宋朝一行人想出办法。最后,甚至拿出了皇家内库中的佛经真本。还答应,只要事情办得顺利,会写一道谕旨,让他们去敦煌石窟,任意挑选古本佛教藏书。

    宗皋心动了:“书生、小圣、小戒、黑虎,大家想想办法,大家能帮的帮一把吧。这国王,不能完全说错了,也属于孝道。我拿到了佛经真本,欠大家一个人情,到时我还不了,可以找我将来的真身,龙树菩萨要!拜托了。”

    说着,一鞠躬。

    书生、小圣、小戒:“好说。”

    黑虎马:“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怕你赖皮。”

    猪八戒也现出身形:“我也可以帮忙的。”

    众人想了半天,各自想了个主意。与国王说了,国王点头。虽然感觉这几个主意,有的好有的不好。

    比如,朱小戒居然出了个主意:“国王啊,你可以找人私下里传播,曹贤妃是菩萨转世,自然皇太后也当得、合葬也使得!”

    被宗皋捂住了嘴。孙小圣揪住朱小戒耳朵:“小戒,你最近有点狂妄了,你打得过西天那些人吗?”

    国王却觉得这主意不错,但有点远水及不上近火,想让人相信,需要时间。但有的方法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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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臣斗法—夫妻合葬

    第二天,早朝从早开到晚。国王早餐提前吃了,而且朝堂上,自己偷偷吃东西,把那些国王认为顽固守旧的文官武将、老臣们,饿的头昏眼花、疲惫不堪。

    晚上散朝后,让渔船带他们去皇宫的湖中小岛御宴,皇帝亲自吊了一条鱼(孙小圣在水中挂上的),摆全鱼宴。然后国王偷偷跑了,把渔舟都撤了,命令葬礼未完,不准接老臣们出来,别把他们饿坏了,他们可以自己钓鱼。北方人基本上都是旱鸭子,没几个会水。

    接着,猪八戒对着湖使了个颠倒阴阳的法术:“放心,这湖里面乌漆嘛黑,白天也是黑夜,点火不着,什么也看不见。等事完了,再放他们出来。”

    国王养精蓄锐,第二天,带生母曹贤妃的灵柩,大摇大摆走了皇太后的礼仪,并且迁前嫡母耶律南仙,与父王三人合葬。合葬时,还有胆大包天的宗人府帝陵守卫不让进。国王爬上灵车,躺在生母灵柩上,也不怕车高滑下来摔死,大喊:“我李仁孝已死,抬我出殡!谁敢拦,诛他九族!”合葬终成。

    宋朝一行五众,拿着西夏国王的“敦煌石窟佛教真经任选”的谕旨,转而向北,继续下一目的,。

    (后记:

    任太后对家族的骤然显贵十分忧虑,常屡戒父亲和族人,但其不听。乾道六年(1170年)4月,任太后病死,终年50岁。李仁孝因任太后素来贤德,将她以礼安葬。

    1170年,任得敬迫仁宗分夏国疆土之半归其统治,夏仁宗被迫答允,分西南路及西平府、灵州罗庞岭(今甘肃武威境)等地归楚国。任得敬又迫使仁宗上表金朝,要求对楚国予以承认,被金世宗拒绝。任得敬结怨于金,转通南宋,约夹攻金朝。后阴谋败露,夏仁宗得金世宗支持,是年八月,捕杀任氏兄弟,任得敬分国失败。

    任太后生前的忧虑在她去世后很快成为现实:仅仅4个月后,任氏家族即被诛灭。

    )

    (

    注1:妻妾、嫡庶制度:

    嫡庶:甚至严格到即使一母所生,若其母先妾后妻,则为妾时生的也是庶子,即使后来变为正妻也不能更改,为妻时生的才是嫡子、才能继承爵位。例如商王帝乙,某妾生子启、中衍,成为正妻后生受德(商纣王),父母想要立长子子启为太子,而太史则依据法典为此事争辩,认为有正妻的儿子在,就不可立妾的儿子做太子。最终第三子商纣王继位。

    商朝灭亡后,子启被周成王封于商朝旧都商丘(今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建立宋国,爵位公爵,特准其用天子礼乐奉商朝宗祀,成为周朝宋国的开国始祖,后世称之为宋微子(汉代因避汉景帝刘启之讳,改启为开)。

    注2:谭延闿的母亲---我谭延闿已死,抬我出殡

    谭延闿的母亲是丫环纳妾,每当吃饭时都是侍立桌旁,为全家人添菜添饭,而不能同桌。1916年,谭延闿的生母李太夫人在上海病故。此时,他第二次督湘,政局动荡。此时离湘,湘督“宝座”有得而复失的可能,但他闻讯后,当即赶往上海寓所奔丧。第二年,谭延闿扶灵迎葬长沙,暂停柩荷花池。谭宅位于谭姓族祠的后进,灵柩出殡必须经过族祠出门。按照族规,妾死后不能从族祠大门出殡。因此,族人力劝谭延闿不要坏了族规,从族祠侧门抬出,有的还挡在大门口,谭延闿目见此状,怒不可遏,一气之下仰卧棺盖上,命扛夫起灵。灵柩抬到族祠大门口时,他大喝:“我谭延闿已死,抬我出殡!”族人见状,顿时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只好让路,让扛夫抬棺从族祠大门出殡。由于母亲的遭遇,谭对封建习俗颇不满,誓不纳妾。谭妻生了一子三女,很早便去世了,临终前嘱咐谭延闿,望他不再婚娶,将几个子女带好,谭对夫人的遗嘱颇能信守。

    )

    (修改日志:

    1、2021-02-15。增加。“嫡庶:甚至严格到即使一母所生,若其母先妾后妻,则为妾时生的也是庶子,即使后来变为正妻也不能更改,为妻时生的才是嫡子、才能继承爵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