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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还是“死”了!
张扬心里叹出这句话时,不知包含了多少的情绪,但张扬却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
在确认了陈小宝母子已经不记得他后,张扬并不准备告诉陈小宝,他就是陈小宝“死”去的那位兄长。因为经历了上次陈小宝父亲的事,张扬知道,就算让陈小宝母子勉强记起他,也会很快便会忘记。
此外,经历了昨天的事,张扬在进城前,就已经想好,要暂时离开江宁,以及离开陈小宝母子,不能给他们带去危险。
张扬在心里叹完,从陈小宝刚才给他装的三个包子中,拿出一个咬了一口。在咀嚼了几下后,张扬撑起一个笑容道:
“这包子味道很好,很美味。想必!你的那位‘兄长’若是知晓,一定会很开心,很欣慰。”
“是吗!……”
陈小宝听着张扬的话,就好像在听他那位已故“兄长”的鼓励一般,不由的开心了起来。
……
时间过的很快,陈小宝不可能一直和一名“陌生人”说话,而不去出摊做生意。因此,陈小宝还是告别了张扬,推着车子往前去了,而肖氏也因为一些事情,进了屋子,只留下张扬一人,还孤单的站在原地,看着陈小宝推车远去。
“这位大哥!大后天便是小子成亲的日子,若是当日大哥得空,记得来小子家吃杯水酒……”就在陈小宝推车走了一段距离后,不知为何,他突然转身对还站在原地的张扬喊道。
听了陈小宝的喊声,只见!张扬眼眶内的泪水瞬间便溢了出来。张扬心里的有些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不过,张扬见陈小宝还在等着他的答复,他并没有去用手擦眼泪,而是朝着陈小宝挥了几下手。只是,也不知,张扬挥手是表示他会去,还是其他的意思。
挥完手,张扬转身就走了,只是这次的这个背影,更显得孤独,但也更加坚强了。
……
一座无人的院落内。
“……还是不行!”张扬正在地上用树枝写着什么,可是……不管张扬怎样写,这地上的痕迹,还没等张扬写完,就消失不见了。见此,张扬只能无奈的将树枝扔到了一旁。
张扬写的的字,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他从陈小宝家门前走了之后,先是回了他住的地方,将他的东西都带走,接着,他便来到了这座无人居住的院子内。
而张扬之所以会写他的名字,是因为张扬发现陈小宝母子与邻居都忘了他后,他试着说了一下他的名字,结果却发现,“张扬”与“张谦益”这两个名字已经不能说出来与写出来,就和王旁的父亲,王安石一般。
这样也好,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或人,现在与大郎母子断的干净,对他二人来说,也很好……张扬见这一切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时候,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
“或许,我只能听那位道人的话,去汴京了……”
身处这座无人院落中的张扬,突然对于不知是人为,还是命运的安排,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
“新娘子到咯!”
“新娘子……”
随着喜气的响器、孩童与鞭炮声的响起,一辆装扮喜气的马车慢慢的沿着街道,随着人群朝陈小宝家而来。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九,虽然自前天开始的阴雨还在继续,可却并不能阻挡街道上浓浓的喜气。骑在大马上,穿着新郎喜服的陈小宝,满面春风的朝周围众人拱手致意,不知是不是今天穿的这身喜服的缘故,陈小宝似乎比以往更稳重且成熟了许多。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装点十分喜气的陈家门前,喜极而泣的肖氏与众人,看着陈小宝在媒人周大娘,以及其他一些人的引领下,走完了迎新人的习俗,并在撒了一些喜钱与零嘴后,很快便将新娘迎入了屋内……
“……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去洞房!”
“哦哦……入洞房咯……”
在亲朋好友,以及原本不怎么交好的街坊邻居的欢声笑语中,见证了这对新人的礼成……
……
次日清晨。
嫁作新妇的吴倩,很早便起床梳妆,看见她首饰盒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支很漂亮的梅花步摇,有些惊讶的喊道:
“官人!此处怎会有一支步摇?”
“娘子,发生了何事。”陈小宝听到吴倩的声音,急忙的就从屋外跑了进来,等弄清楚缘由后,不确定道:
“应是……亲友所送的吧。”
没有得到答案,吴倩脸上有些疑惑,可陈小宝见这支梅花步摇十分好看,于是道:
“娘子,为夫替你将这步摇戴上,娘子觉得如何。”
“一切都听官人的……”吴倩突然发现陈小宝离她很近,在想到昨晚的那些涟漪后,她脸上不由的红了起来。
吴倩说完,陈小宝便将梅花步摇拿起,十分轻柔的将步摇戴在了吴倩盘好的秀发上。
“官人可觉得好看?”戴好后,吴倩转过满是红霞的小脸,朝陈小宝问道。
“好看!”陈小宝看着吴倩,眼中满是柔情,而吴倩看着陈小宝这样看着她,不由的朝陈小宝靠去……
……
此时江宁城外的码头上,一名看起来不管是穿着,还是长相,都十分平凡的人,正戴着斗笠,背着一个大行囊,冒着毛毛细雨,登上了北上的货船。
而这名长相平凡的人,正是变了样子的张扬。
张扬那天最后还是决定去往汴京,不管是那位道人的意思,还是命运的安排,张扬都决定去往汴京看看。不过,张扬在离开前,他还是想看看陈小宝夸上大马,穿上新郎喜服的傻样。
此外,张扬这几天也没闲着,他有去找过吴秀秀,但就算陈小宝与吴倩成亲,也没见到她的身影;他变了样子去城东半夜湖看过,半夜湖已经恢复了平静,因为不敢太靠近,他也不知道王旁是生是死;他还去过那间铁匠铺看过,见铁匠铺不知为何也关了门;最后,他还想去与老徐道别,并告知老徐一些真相。可当他走到老徐院外,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后,他还是默默的转身走了。
“开船了!”
在船工的号子声中,张扬回头再看了一眼细雨中的江宁城,在视线变的有些模糊时,张扬决绝的走向了船仓内……
汴京,我来了!
命运,我来了!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