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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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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牙摩擦铁皮,发出呲呲的瘆人声音。

    “救命,谁能救救我们!”抱着婴幼的妇女哭泣祈求。

    “怎么会,这里怎么会有如此数量的凶兔,不合理,这列车有问题”那位老学究并不恐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还能冷静分析。

    “老先生,您可看出什么。”路熙问道。

    城际列车的材质都是特殊合金,能抵挡小型凶兽攻击,凶兔数量众多,也使不上劲。

    但时间长终究可能出问题。

    “列车行进十五小时,以时速看,此地已然接近安界!”老学究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路熙一愣。

    安界?!

    途经安界之外的所有列车轨道都是有四海运输护卫队随车,护卫队配备先进的热武器,足以抵挡甚至消灭一些小凶兽群!

    不仅如此,每只护卫队也有异人混杂其中。

    如今护卫队却从苏杭发车后一直不见人影?!

    安界内不存在大型凶兽,护卫队在,列车安全无忧。

    安界外大型凶兽极少攻击列车,为周全,安界划分处会设立哨所,能及时增援,传递信息。

    列车被攻击,乘务员应早已发出求援。

    为何不见踪影?!

    此地已然接近安界!

    “老先生,您可是想到了什么?”路熙面色阴沉,太多问题,四海公司究竟想干什么?

    老学究缓缓说道:“你们可还记得三年前也是四海公司列车野外被袭击,死伤惨重,若不是银河公司的人及时发现,通知世界政府以及各组织,齐心救援,恐怕当时就只剩一具空荡列车了。”

    “而当时,边境哨所,空无一人!护卫队,不见踪影!”老学究又接着道出秘闻。

    路熙记得,那是他还是大一。

    是在上课时收到的消息,这是近百年来最惨烈的案件,举世震惊。

    全世界声讨四海公司,有人提议打出安界,要杀光那该死的凶兽,还世界以朗朗乾坤。

    犹记得,那时他也是游行中的一员,横幅旗帜,游行声援。

    四海公司,全世界运输业四大之一,囊括海陆航空,世界巨头。

    在各方面压迫下,四海公司草草以管理不力为由道歉解释,赔偿。

    此后,它一落千丈,大部分业务被同行侵占,政府收归国有。

    伤筋动骨。

    但它依然是巨头,业务继续着,似乎赔偿后这件事便就这么算了。

    它的高层仅在出事后第一场新闻发布会见过面便再未显身。

    游行也被迫终止,网络上铺天盖地明星们的丑闻,似乎心有灵犀,都在同时爆出。

    有人阻止,遮掩,不允许将事情再发酵。

    路熙印象深刻,当倾尽全力被挥手镇压,那时他忽然觉得这世界其实并无那么多光,这世界暗,暗的可怕。

    有许多欺男霸女,沧海一粟。

    光却在照不到那里的地方,就是照不到那里去。

    这是一些现实,路熙醒悟。

    正如门当户对脚踩童话故事。

    “跟当初一样。列车孤悬在凶兽肆虐之中,没有救援,只能祈求被及早发现。”他焦躁不安说道,他胆气略壮,敢一人行走在野外,找寻失落的风景,事实上,此刻他心中也惊惧。

    他在安界内行走,所遇都只是零星巨目鼠,大长蛇,他有丰富经验,足以躲避。

    成千兽群,无处可逃。

    凶兔疯狂啃食,像是食人鱼在争抢。

    即便是材质特殊,合金稀有,此时也被划拉出无数道口子,3D环绕似的尖锐金属刺激声。

    再过一会儿,所有人都会化作摊摊细碎肉骨。

    怎么办,谁能让这些凶兔退去。

    路熙揪头发,看着凶兔卖力表演,心有不甘,他才刚刚觉醒,没想到就要被果腹。

    车厢中慌乱,有人试着用通讯器联络外界,没有用处,这列车和车上的所有人像是被世界遗弃在此处,笼罩着前所未有的黑暗。

    有人被吓得失禁,有人在留下遗言企图让后来人发现,有人被吓得呆傻。

    虽然接近黎明,但太阳和月亮都像是黑的,黑太阳,没有天边的光,黑月亮,没有四射的月华。

    无际的黑和恐惧的红眼珠。

    山林簌簌,老学究用笔细细记录着某些东西,平静,不起波澜。

    “老先生,您难道不害怕,为何能心绪平静”路熙忍不住好奇问道。

    老学究白发丛生,黑框眼镜,精神却姣好,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细细记录,推了推眼镜,十分温柔,或许年轻该是个温柔的男子,说道:“没有人永远活着,没有东西经久。能为国家有所贡献,这也是幸福的。为何害怕,人呐,久了,心就不一样了。”

    “一生复几如流电,老先生侠之大义。”路熙不由敬重。

    “凶兔独居,将几十里内的凶兔引诱至此,个中之因实在令人沉思,四海公司想要做什么?”老学究满脸凝重,松弛皮肤绷紧了,不怒自威。

    一次是意外,是管理不力,是凶兽犯界,第二次难不成是同样的情景,同样解释?

    这话听的路熙后背直冒凉气,他未曾没想过其中或许有不可告人之密,但实在是惊世骇俗,怎么能拿几千人性命玩笑。

    他不敢想,没人敢想。

    三年前世界政府与各大组织都是做过调查,已经证明是管理的原因。难道世界政府欺骗所有人?

    老学究如此肯定,或是知晓其中秘闻。

    “老先生,您可是知晓什么?”路熙试探着问道。

    “呵呵,我一个将死的老头子能知晓什么,这是上面人管的事,我一个老百姓能知道什么?”老学究马虎打笑。

    他不愿多透露些什么,不是这年轻人该知晓的。

    路熙不强求。

    此时,漫山的凶兔即将突破这唯一的一层屏障,已然能看到有利爪从车皮向里撕扯,车皮坚持不了多久。

    很快都要葬身。

    即将死亡,车厢反而静下来,知道再无希望,再无救援,不如在当下感受片刻生的气息。

    失去的,逝去的,过往的,未来的,白头到老的爱人,顾盼深思的父母,吹牛打屁的兄弟,一幕幕一个个涌上心头,念起当惜。

    车顶,有兔子撕开了小口,很快,这口越裂越大,逐渐容得下一只进入。

    “玛德,死也要弄死一个”路熙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