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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聂晓婉(上)

作者:超大号鸡蛋饼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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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说来,聂晓婉和其他被关在6D~8D的超能力者并不相同。

    那些超能力者无一不是犯了重罪被抓进来,或者是由联邦监狱移交,本身已经被剥夺了自由和其他各种权力,他们已经是科奥公司的“实验财产”。

    而聂晓婉从法律层面来说,只是“自愿配合”、接受“实验性疗法”的“病人”。

    在她十二岁被送来的时候,是她的监护人,她的父母跟公司签的协议,等于是把她“卖”给了公司。

    所以虽然名义上还有自由,但实际上被关押在科奥公司的聂晓婉,除了居住条件好点外,其他的和那些被关押的重刑犯超能力者没什么两样。

    按理说,在她年满十八岁后,需要她自己再和公司进行协议重签,她可以拒绝继续待在科奥公司“治疗”。

    但显然,被关在科奥公司的她并不会得到这样的选择权力,甚至都没办法从地底出来,没办法和外界沟通。

    聂晓婉九年来一直待在自己那狭窄的小房间里,只是埋头画画,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

    在张欢进公司前,负责照顾聂晓婉的超能力研究,照顾她起居饮食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研究员。

    她同情聂晓婉,于是偷偷把聂晓婉的资料发给媒体,试图通过媒体曝光。

    但她联络的至少十家媒体,虽然在接收她资料的时候都大义凛然、信誓旦旦说要曝光,最终却没有一家发布。

    而她自己,则在不久后死于一次车祸。

    这些事情,张欢知道得如此清楚,并不是他特意私下调查,而是在他加入科奥公司,得以接触到6D~8D关押的超能力者,开始参与公司的一些秘密研究后,洪承端当成反面例子亲口讲给他听的,希望他引以为戒。

    于是他就暗中调查了一下那场导致女研究员丧生的车祸,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他基本可以断定,是董事长的保镖、公司安保部门的部长黄嵩做的。

    在张欢进入6D~8D后,他就开始负责聂晓婉这名超能力者——虽然是洪承端的安排,但实际上是他通过一些暗示,让洪承端认为他能从聂晓婉身上得到有价值的研究成功,才做出这种安排。

    聂晓婉和张欢到科奥公司来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关联,他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个女孩能够过得好一点。

    他从这女孩身上看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

    而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还只有十六岁的聂晓婉,也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张欢的不同。

    她的“万念归无”能力,在禁制周围所有念力系超能力的时候,并不能进行主动的选择,但也能对被她禁制的能力有一些模糊的感觉。

    不过张欢的超能力却很不一样,他的“念力免疫”超能力只有在其他的念力系超能力作用于他身上时,能起到免疫效果,平时并没有什么直接体现,也无法对他人进行影响。

    所以即便被聂晓婉“万念归无”了,也没有任何差别。

    可实际上,张欢的“念力免疫”,超能力作用权限,却在“万念归无”之上,并没有被禁制。

    或许也正是这种“同类”的感觉,让聂晓婉对他没有像对其他研究员那般视如不见,也罕见地跟他说了一些话。

    因为很久没有说话,所以聂晓婉忽然开口,有点大舌头,发音也很浑浊,表达有点跟不上思维,结结巴巴的,于是又不好意思再多说。

    张欢却是不断地逗她说话,然后在自己的权限内,尽可能地给她改善生活条件,满足她的各种需求。

    经常会给她带一些外面购买的好吃的,冰淇淋、蛋糕、饼干、巧克力、打包的高级餐厅菜肴等等。

    给她买一些有趣的书,好玩的小玩具。

    甚至还给她申请到了一台电视,能够看一些有限的录播节目,还有一台老式的游戏机,可以玩几个单机游戏。

    不过当张欢尝试申请让她定时到地面上“放风”,到科奥大厦顶楼晒晒太阳,还是被洪承端没有任何考虑地拒绝了。

    但这几年,好歹在张欢的陪伴下,女孩开朗了许多,说话也不会再磕磕绊绊,都能很流利地和他斗嘴了。

    “你怎么没穿鞋?”聂晓婉瞪大眼睛看着张欢两只光溜溜的大脚,奇怪地问道。

    不得不说,聂晓婉真的长得很漂亮,她的漂亮不是那种很有冲击性的美艳,而是那种月下平湖、雾中幽林的感觉,有种让人平静的清新感,又有种不知什么潜藏在其中的神秘、幽深感。

    特别是那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睁大的时候就让人觉得像是一只躲在暗处的小黑猫。

    张欢不由得想起当初刚见到聂晓婉时的情形,依然是这双好看的大眼睛,但却没有一丝的生气和情绪,加上那病态的苍白皮肤,看起来就像一个虽然可爱漂亮却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看着现在的聂晓婉,张欢心里也是有一丝的欣慰,除了借科奥公司创造的这个“神躯系统”外,让聂晓婉的灵魂没有完全困死在这地下,应该是他最大的收获。

    张欢走到房间边上,操作了一下,那一层加强玻璃隔层上也向上升起,他和聂晓婉之间,终于再无东西相隔。

    聂晓婉惊奇:“诶?乌龟肚子饿!”

    “没事,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他们了,我们不需要再用暗号交流,想说什么都可以直接说了。”张欢笑道。

    两人相熟了以后,张欢偶尔会和她说些比较隐秘的事,虽说这边的监控都会由他来检查,但为防万一,进行隐秘交流的时候,他会和聂晓婉用约定好的“暗号”来进行。

    “乌龟”指的是科奥公司的其他人,指代司马尤、黄嵩、洪承端等人。

    “肚子饿”的意思是生气、警觉、被发现之类。

    类似的还有很多,两人可以很流利地用这些暗号进行各种话题的交流,而外人听起来就像是在讨论一些小动物或昆虫的饲养方法、生活习性一样。

    聂晓婉走过来,抬手踮脚捏了捏张欢的脸,笑道:“你胖了。”

    张欢反手也捏她脸:“你也胖了。”

    不过聂晓婉接下来却是拉着他的白大褂往上提,把他吓了一跳,赶紧两手捂住,斥道:“别动手动脚!

    聂晓婉一呆,低头看了眼他的两条毛腿,奇道:“里面没穿衣服呀?!”

    “是没穿衣服,我不是跟你说了,计划成功了么,我刚从实验舱出来,只抢了件白大褂穿。”张欢说道,“这件还是洪承端的。”

    聂晓婉的思维非常跳脱,她的关注点,经常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张欢也是和她相处了好几年,才慢慢摸清了她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