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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欢知道，来人是杨秘书杨佩茹，不仅因为系统提示对方拥有的超能力是“惊魂者”，也因为他刚刚交代过杨佩茹，准备一套衣服送到D7011来。
“小丸子，我会让他们调高你这边的设备权限，然后把部分监控的视频信息转过来，我不在公司的时候，你帮我看好这边。”走到门边，张欢回身交代道。
“小丸子”是他给聂晓婉取的外号，当初刚到科奥公司、刚见到聂晓婉的时候，她很少笑，张欢就故意会跟她开些玩笑逗她笑，叫她“小丸子”，总能引起她激烈的反应。
不过久而久之，聂晓婉倒是习惯了这个外号。
现在张欢如果突然叫她“晓婉”，她的第一反应恐怕是这是个“假张欢”。
听到张欢的交代，聂晓婉点头：“嗯，了解，我就是保安头子，保证帮你看好地下室的各种‘妖魔鬼怪’。”
张欢笑了笑，回身打开了门。
门口抱着一摞衣服的杨秘书，正犹豫着要不要按对讲器通知一下可能在里面的张欢时，张欢就已经打开门站在了她的面前，就仿佛精确地算到她过来了一般。
张欢扫了那衣服一眼：“倒是挺快的。”
杨秘书赶紧说道：“这是材料科用来实验新材料的标准尺码衣服，我知道您……应该不想太高调，而且赶时间，所以没有让合作的定制商送衣服过来。”
“可以。”张欢随意扫视了一眼走廊，说道：“去017。”
对地下室这些关押超能力者的房间情况他了然于心，哪间有人、关着谁，哪间没人、是闲置、有什么设备，他都非常清楚。
正常来讲，要进入这些空房间也需要提前申请，取得权限，但张欢走过去后，却是直接验证面部和虹膜后，便打开了门。
两人进入后，房间门便被关上。
穿着白大褂的张欢回头看着抱着衣服跟进来的杨秘书，两手在两侧微抬。
杨秘书见状，没有任何犹豫，走过来把衣服放在旁边桌上，便伸手要帮张欢解白大褂的扣子。
不过张欢在她手碰到扣子前拍开了她的手，自己脱掉了白大褂，换起衣服来。
杨秘书很识趣地退后两步，站在墙边，两手交叉放于小腹前，低着头，目不斜视。
张欢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也经常帮司马尤换衣服么？”
杨秘书马上说道：“这些事情都不会由我来做，涉及到肢体接触的事，都是黄嵩负责，他与董事长……与司马尤更亲密。”
停顿了下，似乎怕张欢不明白，她又补充道：“司马尤和黄嵩是……那种层面的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刚黄嵩那么一副不惜破坏HDF重构机大家同归于尽的架势找我拼命，呵呵。”
“如果……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求的话，我也可以提供……”杨秘书“顺势”说道。
张欢已经穿好了衣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对我用美人计？”
“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获得您的信任。”杨秘书依然报纸着微微低头看着地面的姿势。
张欢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子，说道：“衣服倒是挺合身的，你选的尺码挺准的嘛。”
“您的身材很好，标准尺码很好选。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联系我们的供应商，给你定制几套衣服，保证材质舒适、版型好看，一般人也看不出价格，很低调。”杨秘书保持着职业的姿态说道。
“不用了。”张欢说着摆了摆手，“我回头还是要在楼上上班的，变化越小越好。”
他走出017后站定，看着这边一间间的钢铁房间，说道：“司马尤在开始HDF重构之前，有为他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做了安排，所以按计划执行就可以。但黄嵩的消失，却可能带来一些问题，你想办法安排一下，找到安保部门里的不稳定因素，重新安排一个能靠得住的部长。”
“是，您放心。”杨秘书已经恢复了平时干练职业的模样。
看到张欢准备离开，杨秘书忍不住赶上去问道：“张……张先生，洪教授那边……要不要安排人盯着？”
张欢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不用。”
“是。”杨秘书应了一声后，似乎还想再问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帮张欢按开电梯后，目送他走进电梯。
电梯里，张欢眯着眼睛，回忆着刚刚杨秘书杨佩茹的各种表情和反应。
相比起洪承端，掌控杨秘书的难度要稍微大一些，偏偏杨秘书还是最不可或缺，必须要拿下的人。
当然，他之前在7D017的一切举动和话语，也不是真的在调戏杨秘书，而是在做试探。
包括让杨秘书送衣服过来，都是试探的一部分。
像司马尤和黄嵩有一腿的事，他早就知道。
他是想看看杨秘书的各种反应，看她现在是半伪装半臣服，还是已经完全臣服。
从杨秘书的反应来看，她现在从根本上应该是认可了张欢作为取代司马尤的更强者，已经选择了依附于他。
杨佩茹就像是一片叶子，虽然本身能力也很强，但她本能地就是需要找到可以依附的枝干，才能存续。
在她作为司马尤秘书的时候，她是忠诚不二的战士，能力出众，兢兢业业。
但这种依附和忠诚，实质上服务的对象并不是司马尤这个人，而是他所代表的权势、力量、财富。
当司马尤死于HDF重构，杨佩茹就像从枝干上脱离的树叶，因着重力下落，只能是本能地“张牙舞爪”，不断挣扎，试图抓到点什么。
她最开始时对张欢的不断攻击，就是这个原因，而并非是她对司马尤这个人有多深的感情或忠诚。
随后，张欢在他面前展示出了碾压性的力量，并且通过“威吓者”能力镇压了她的“惊魂者”，给她造成了精神上的反噬。
这时候张欢给了她一个选择、一个理由，她立刻就像是重新找到了枝干的树叶，紧紧抱住，不会松手。
她臣服的同样不是张欢这个人，而是他展现出来的绝对力量和可见未来必然越来越强大的趋势。
从刚刚的试探结果来看，杨秘书的臣服是真的，不过很显然，刚刚抱住张欢这个“新枝”，她还有些自己的小九九，正在试图按她自己的思路进行一些小动作。
张欢对此倒不在意，以杨秘书的脑子，知道分寸在哪，到时候他找机会再敲打几次，让她明确度在哪里就是了。
电梯到了地下4层，张欢走出专属电梯，转到另外一个通向上层的电梯。
电梯间里，张欢活动了一下脖子，揉了揉脸，表情重新回到平常那有些疲惫的模样，肩背微塌，视线向下，刚刚的张扬、霸道、嚣张、狠厉，一下全部不见，又回了那个平日里在公司人缘极佳的老好人形象。
叮的一声，电梯在1楼打开，张欢和遇见的其他部门同事笑着点头打招呼，重新融入到了普通员工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