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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文帝哈哈的笑着,言语之中充满了陷阱。
把灵猴做为奖赏,岂不是说刚才谈的工部仓库两成的好处就没有了吗?
想用一个灵猴就给自己打发了,收回许诺的好处,沈傲是绝对不能同意的,那就必须要让乾文帝再欠自己一点什么,他还需要好好的表现一下。
好在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原本是出于一个大乾人的心态才做的这些事情。现在看来,倒要成为了与乾文帝的另一种交易。
“谢皇上。”沈傲从后面走到殿前来,刚跪在起身,灵猴便已经跳到了他的肩膀之上,看那样子,分明就是特别高兴的模样。
伸出右手摸了摸灵猴,以做安慰,随后右手猛然一甩,指向着还目瞪口呆的北村户田三人说道:“尔等即是自称东瀛使臣,为何见吾大乾皇帝不去下跪?即是使臣,就要有使臣的觉悟,尔等不知晓这个道理吗?”
自古以来,大乾都给人以地大物博,并且奇珍异宝珍品无数且又胸襟广阔、爱好和平之感。这就使得你强大的时候,他们想着来占便宜,你衰落的时候,他们就想着要来欺负你。儒家的中庸之道讲的也多是这样的道理,即是不以武而凌弱,不以强而欺人。
这就使得大乾人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只要别人见到自己说上几句好听的,在表示出尊敬之意,对方即便是做一些过份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岂不知,这样做,不仅不可以显示大国的风范,还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的对付你,有机会就招惹你,反正大不了再说一些好听的,或是认大乾为宗主国就是。
骨子里并不以为意,依然还是我行我素。
就像是东瀛使臣团一般。说是带着一个臣字,但哪里有要把大乾认主之意?便是连见了皇帝跪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其心可诛。
就是这般浅显的道理,满朝的大臣都没有谁要站出来指责。虽然也有些人心中不满,可是考虑如果咄咄逼人的话难免会给人形成一种盛气凌人之感,这与中庸之道不符,便也就失了心思。
沈傲才不管这些,东瀛人的野心他可谓是再了解不过。现在不对付你,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这个实力罢了。为了防止以后的悲剧上演,现在就应该好好教他们怎么做人,让他们知晓大乾虽大,却没有一寸的土地是多余得。
他站了出来,指责着山田信一等人,让皇帝和大臣们一时间脸上闪过愕然之意。
一些个大臣自是认为沈傲的指责有些咄咄逼人了,不跪就不跪,反正他们也不是大乾的臣子。但乾文帝表面上脸色平静,心中却在暗地里叫好,自己是皇帝,是天子,人人都应该下跪见礼,一个小小的东瀛使臣为什么就可以例外?
若非是大臣们都没有开口,乾文帝也不想给人形成一种霸道之感的话,他早就让这些使臣们跪在自己面前。偌大的大乾内部形势复杂,即便有些事情也非是他这个皇帝可以一言而定,这就让他不得不拿出更多怀柔手段来,以至于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他这个皇帝并不强势,如此大臣们,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在外的藩王们才不至于在夜里睡不着觉,感觉到害怕。
虽然心中很想,皇帝的身份让乾文帝却不能那样去做。眼看着不少的大臣已经将目光看向了自己,他就不得不出来说话了,“忠公国,朕把东瀛当成朋友,风俗不同,他们不跪也不好强求。”
“皇上,恕臣不能苟同。”沈傲想不到满朝之人竟然无一人赞同自己,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之感。只是即然站了出来,必然要把事情办圆满了,像是那种遇到困难就退缩,可非是他的性格使然。
“放肆,忠国公,尔怎么敢质疑父皇的决定呢?你身为臣子,当守臣规,岂可知乎?”一直没有说话的襄王当下就跳了出来,并伸手指责着沈傲的不是。
哪一次朝会,襄王不是跳的最欢的那一个。不管有没有自己的事情,他都要发表一番的看法,为的就是唰唰自己的存在感。只是今日先是他不懂的九连环,接着又是回文诗,他便是想插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又担心自取其辱,只能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
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开口,哪里还会客气,这便又跳了出来,借以指责沈傲,来表达自己对父皇的孝心。
襄王跳了出来,下面的臣子们便也有如打了鸡血一般的一个个站出,指责着沈傲的不是,其中尤其以襄王的党羽最多。只是短短的时间之内,沈傲似乎就成为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山田信一三人被沈傲指责时,内心还是有些慌乱的。他们的确是以使臣自居,按说见到比他们强大的大乾皇帝是礼应下跪,但自尊心和小聪明让他们没有这样去做,现在被人指责了,岂能不慌。
可不等他们去做什么的时候,大乾自己就内乱了。看着指责他们的沈傲现在被群起而攻之,那心情别提多舒服。由此他们内心更加看不起大乾,一个只知道内斗的国家是没有什么希望和未来地。
沈傲就这样站在那里,与往日不同的是肩膀上还多了一个灵猴。看到大家都在指责自己,他虽然只有十五岁,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相反有的只是悲哀罢了。
想大乾拥有天下二十四州,跃野万里、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应该是天下最富有的人。可是现在,连一个小小的东瀛岛国都可以见帝而不跪,这原本就是一种讽刺。可笑的是朝中的大臣们竟然认为这是应该之事,认为不管别人做的对不对,他们都应该有那广阔的胸襟接受一切,借以表达他们的那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博大胸怀。
他们岂知道,对手就是对手,对他些得寸进尺之人,要做的不是不断的退让,而是应该把那只不应该伸出的爪子剁掉,这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长远之道。
不屑于和这些朝臣们去道理。这些都是病人,病入膏肓之人。即如此,便下一剂猛药让他们看看这些所谓使臣的真正嘴脸好了。
不再去理会众人对自己的指责,沈傲面向着乾文帝抱拳说道:“皇上,臣肯请忠成侯入殿。”
“忠成侯?他不在殿上吗?”乾文帝正盯着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对于这些大臣们的表现他心底里是失望的,便更想看看沈傲要怎么做了。面对众人的指责是低头屈服呢?还是奋起反抗。
未曾想沈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乾文帝便有此一问。
忠成侯是沈傲的叔父,同样也属于勋贵中的一员,除非有战事,不然他们是享有不上朝的权力。也就是说,忠成侯即便是今天没有上朝,乾文帝也未必就会注意,故有此一问。
“启禀皇上,忠成侯今日的确没有上朝,他另有任务,至于是什么事情,上殿便知。”沈傲抱拳说着,话语中充满着自信。
众朝臣眼看着沈傲并不理会自己,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都是面色不喜。倒是乾文帝,看出沈傲应该是早有准备,且还应该与东瀛使臣有关,这便开着金口说道:“宣忠成侯。”
“宣忠成侯进殿!”一旁,领会其意的严福大声的唱诵着。
声音传到殿外,一身银甲在身,但没有持兵器的忠成侯沈云义这便大步进入太极殿,入得大殿。“通。”沉重的银甲落地,忠成侯单膝跪地大声的说道:“臣沈云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见沈云义是一身铠甲在身,乾文帝便知他应该是有公务在办,便客气的说道:“沈爱卿平身。”
“谢皇上。”沈云义起了身,在抬头时已然开口说道:“启禀皇上,臣得知国昌隆丢失碘盐九十袋,共计十八斤,经调查东瀛使臣团有重大嫌疑,现已进行了搜捕,赃物俱已拿下。另进入驿馆的时候还遭到了东瀛使臣团的反击,现在人也一并带到了殿外,等候皇上发落。”
沈云义声音如雷,每字每句清楚的传入到大殿众人耳中。让原本还一脸得意的山田信一等人是面色大变。此时他们很想喊着抗议,怎么说他们也是东瀛使臣团,有着自己的人权,凭什么大乾士兵就可以未经允许而搜查呢?
只是现在,人赃俱获,可不是提抗议的时候,反而是想着怎么全身而退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山田信一与管原中浩对视了一眼,一种无言的默契于两人心中产生。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乾文帝一脸的愣然,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怎么好好的东瀛使臣团就做起了贼呢?
不仅是皇帝没有想到,下面的大臣们一样没有想到。原本还想斥责沈云义无旨就去搜查驿馆有违律法,是僭越之举的臣子们,在耳听已经把赃物拿在了手中后,便都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