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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长公主也是很喜欢皇兄的孩子,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以她的身份,不管是和哪一位皇子过从甚密的话,她那个猜忌心极重的皇兄怕都会有想法。为了不让皇兄猜忌自己,她只能远离所有的皇子,久而久之,那份亲情在她心中便不在重要。
这一次襄王带人杀到了国昌隆总铺,这便明显是要不给自己面子。如果他真的尊重自己,完全可以选择沈傲回到了忠国公府的时候下手,可是人家没有。即是如此,她还需要客气什么呢?
针锋相对就是了。
沈傲问自己要证据,长公主依然还是要证据。说的襄王是越发的不高兴,“证据吗?抓到人自然会问出来,现在还请长公主退到一旁,莫要无意中被伤了,那就要多多担待了。”
襄王做好了必须要把沈傲带回去的准备,不叫姑姑,直称长公主,便表明了他坚定抓人的心迹。
“呵,呵呵。”这番话引得长公主终于止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好一个襄王,不仅不卖自己的面子,看样子如果自己碍手碍脚,怕是他也会向自己动手。这样的人如果以后当了皇上,自己还会有地位,有好日子过吗?
此时的长公主已经坚定了阻止襄王为皇的决心。如果襄王能够看到长公主心中所想的话,怕是一定会后悔。因为女人往往成事上或不会帮助你太多,可败事上绝对是一把好手。
要么说,莫得罪女人呢。女人心海底针,还非常的记仇呢。
长公主心中痛惜,以冷笑代之。看在襄王的眼中,却以为对方是无计可施,不由心中得意,右手一抬向着两边的护卫又一次下达了动手抓人的指令。
“哎!都给咱家站住吧。”又是一声断喝,内帘掀开,身穿着蟒袍,手拿着拂尘的太监大总管严福终于出场。
伴随着严福的出现,一众金衣铠甲的金甲卫也由里院鱼贯而出,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了一个半圆,将襄王府的护卫一一盯住。手中那亮闪闪的长枪发着寒茫,给人一种如果妄动,他们就不会客气的模样。
严福的身影一出现,襄王的眼中自是十分的吃惊,连带接下来时说话都不是那么利索了,“严公公,你...”
做为乾文帝身边的人,严福的隐性权力之大,那不是用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有时候他歪歪嘴,事情的发展就可能会发生转变。这样的权势之人,便是太子都很尊重,想要拉拢,更不要说襄王本身。
长公主不过就是一个女流之辈,谁会接任皇位,她说了不算,可以无视。严福不一样了,做为跟了父皇几十年的老人,大家对他的尊重不仅是表面上,心理上也是如此。
严福的出现,完全压制了襄王嚣张的态度,也让现场的气氛随之一滞。刚才还要喊打喊杀喊抓人,现在却是安静了一片。
“襄王殿下,没有证据,有些话不能乱说,还是请回去找到足够的证据在上奏折给皇上,那个时候陛下自有公论,殿下说是不是呢?”严福气场十足,却没有要以势压人的意思,语气反倒是十分的和蔼,完全一幅商量的口气。
严福是不想得罪襄王的,此人或许不足虑,可是在他身后有袁贵妃,还有手权重权,执掌四州之地的齐王。这便是连当今皇上都十分忌惮,要不然怎么会有襄王如今的权势?
如果有可能,严福都不想公然的亮相。但长公主出面都已经没有了用处,他就不得不站出来了,这不仅仅是皇上先有了旨意要保全沈傲。即便是没有这道旨意,只要他在,也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到沈傲分毫,因为他清楚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会有什么样的恶果,当真是如此的话,怕是大梁城,甚至是整个大乾王朝都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严福是用着商量口气说的,听在襄王的耳中字字有如巨雷乍响。他可不认为严福是正巧来到国昌隆,尤其还会带着这么多的金甲卫出现,那一定是受了皇令,襄王在嚣张,也不敢质疑皇帝的决定。
“诺,即是严公公之意,本王当然遵守,来人,回府。”深知有严福和金甲卫在,想在动沈傲已然是不可能,即如此,留于这里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而已,马上离开才是正解。
襄王说完之后是转身就走,没有丁点留恋之意,身上再也没有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架式。
“怎么?襄王来势汹汹,就这般要走了吗?难道不应该给某一个说法吗?”襄王要走,然沈傲不乐意了。怎么的,你刚才还说我偷盗了吕家的制纸之法,现在就要离开,不知道的人万一要是信以为真怎么办。
身子已经扭转的襄王脚步一顿,猛然转身面色阴沉的问着,“忠国公,莫要得意,今天本王且饶你一回,待本王找到证据之后,自然会上折启奏父皇,拿你下狱。”
看着襄王还没有将此事完全的放下,沈傲眼中也喷发着怒火。当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想要怎么捏就可以怎么捏吗?
沈傲是不能动襄王的,身份在那里放着。但不能动手,动嘴总是可以的吧。右手向身后一背,负手而立沈傲开口即做起了诗。
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一首唐朝罗隐的《蜂》,暗喻着对襄王这等不劳而获的人痛恨与不满。他现在做的事情可是造福于大乾,皇家也得了好处,襄王却要跳出来指责,当真是不知轻重,眼中没有大局观。
襄王对于诗词一道不是太通,有时间都花在享受生活和争权夺利上了。但他知晓这不是什么好词,当下怒冲冲的返身即走,即然不能拿沈傲怎么样,当然要快些走了,难道要留在这里任人羞辱不成吗?
襄王要走,沈傲还没有过瘾,还没有出完气。这样讥讽人的古诗他的脑海中可是有一大堆的,张口又道: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一首唐朝曹邺的《官仓鼠》出口,把襄王比做粮仓里的老鼠,肥大得像量米的斗一样,看见人来开启粮仓也不逃走,暗喻其贪得无厌。
两首诗一出,襄王的身影已然远去,狼狈的钻入到马车之中。一众护卫们也是急匆匆而返,看那样子,都是一派灰溜溜模样。
这一次,三十多名王府护卫可是丢脸丢大了。原本想来兴师问罪和抓人的,哪里想到竟然反被人给反击了回去,现在抓不得人,又被诗句嘲讽,还留在做什么?做被众人笑话的对像没够吗?
这个时候,马车内的襄王只想快些离开这里,然就是这点看起来最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也是无法满足。在马车的对面大街上,一骑战马正飞速的赶来,一位身穿灰袍长衣的老者正将身体伏于马上,眼中喷着怒火,口中不断的冷喝着驾、驾,丝毫不顾及座骑是否能够承受的住这份速度。
战马身后不远之处,大约数十名家丁样的人物,正飞跑而随,撒开大步而来的方向正是国昌隆总铺。
“住马,这是襄王的座驾,尔等还不让开。”眼看着战马是越跑越近,又并无一丝停下之意,负责着安全工作的王府护卫即跑出了一人,拦在那战马前路之上,一幅马上停马,不然某就不客气的模样。
“叭!”
一记轻脆的马鞭声响起,一道血痕便出现在那拦路护卫的脸庞之上,鲜血淋漓之下,那护卫吃痛中忍不住退到了一旁。战马在无人可拦之下,来到挂有襄王旗的马车之前,马鞭再度扬起,十分精准的落到了马车之旁,短短时间内发出了数击,硬是将马棚打乱的落七八糟,襄王正座于马车内的身姿跃然于世人之面前。
马车中的襄王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自顾的座在那里生气呢。忽然间就发现,马棚的四周都尽数被人拆去,只剩自己独座于车中,像极了任人观赏的稀有动物一般。
骑马之人眼见马车中除了襄王并无他人,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接着目光向着襄王护卫中看去,也不见那青碧长衣身影,脸上的神情这才好看了一些。随即马鞭再度扬起,叭叭!两声这后,落于马车之旁的两匹便健马身后,哐啷一声,马索被劈断,健马受惊之下飞跃而出,没有了马疆的束缚,他是快速奔向远方,很快便消失不见。
五匹马拉的马车,少了两匹健马之后,又是全速之下,马车开始倾斜,骇得襄王不得不连忙的跳下马车,同时大声的叫喝着,“忠成侯,尔敢伤本王马车,定要到父王面前参你一本。”
“要去即去,休要啰嗦。”骑于马上的忠成侯丝毫不以为意。他是得了沈兴管家的报信,知道襄王要来找自己侄儿沈傲的麻烦,哪里肯依,连衣袍都未换去,便骑着战马奔出侯府,一路飞奔而来,以至于他身后的家丁们是跟不及时,被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