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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沈傲说出了要出征蛮地的时候,韩策等人就向襄王说过,忠国公应该是可以平安回来的。不提能不能打败蛮人,单就说这位国公爷可是不肯吃亏的主,即然决意要出征,便是显然想好了退路才是。
襄王对这个说法是赞同的。他不相信沈傲能胜了骄狂的蛮人,但他相信沈傲可以平安归来。毕竟他早就打听清楚,这位少年国公身边可是有着好几位高手的存在,有他们在,保沈傲人身平安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为此,襄王也曾很是嫉妒不已。这个忠国公何德何能,身边怎么就出现了好几位高手。想他堂堂的襄王,身边都没有多少高手,为此他还曾妒忌过。
知道沈傲一定会回来,襄王是早有心理准备。但不知为何,听到他突然回来的那一刻,还是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想到之前他对大乾钱庄做的那些事情,现在沈傲回来了,又会如何的解局呢?
这可是一个不畏权势的主,似乎自己这个襄王之位人家从没有放在过眼中。想当初前太子还在任上的时候,不也是被其收拾过,直接打过脸,但不也是无可奈何于沈傲吗?
心中生气父皇的偏袒,竟然宁可帮着一个外人,也不理会自家儿子的感受。但襄王更加清楚,父皇对忠国公的信任有加。一想到他回来,不知为何,右眼皮便是跳个不停。
又一想到史自通并不在面前,心中便恨了起来。值此关键时候,你不在位,还去喝花酒,当真误了大事要如何是好?
又想到原本可以出主意的韩策被自已生生轰走了,襄王心中有一些的后悔。但骄傲的他不会表露出来,这便把火都发在了史自通的身上,“小玉子,天一亮便安排人手出去找到史自通。真是不像话,晚间不好生在府中呆着,竟然出去喝花酒,如此这般的秉性,如何能付出予大事相托?”
事情突然转到了史自通的身上,襄王便得气怒起来。看的王玉心中就是一喜,这可正是绝佳上眼药的机会呀,他怎么会放弃。当下便答道:“主子放心,天一亮奴才就安排人手去办,一定早早把史先生给找来。其实也并不难找,听说最近史先生经常去的是几家大的倌楼,且出手阔绰,那里虽然消费高一些,但听说服务的确更好,只需盯着这几家便一定可以将人找到的。”
有意点名,史自通出手大方,便是王玉给其上的眼药,他相信以襄王的智慧一定会联想到一些什么。
“嗯?有这样的事情,看来近期让他帮着本王做事,他倒是赚了不少的钱呀。对了,郑奇,你可知道一些什么吗?”襄王心中生气,但并不傻,他没有选择完全的相信王玉,他或许也知道手下这两人不对付。但这是他乐见其成的,倘若下面的人抱团到一起,他才更需要防备,还如何施展自己的平衡之术?
问向郑奇,是想听一听真话。襄王可是记得郑奇正是史自通推荐给自己的,想必他的话要公允许多。
郑奇正愁没有机会向上攀爬。现在机会就落到面前,他自然是想要抓住,这便有意露出了一脸为难之意,随后又似时无意般的看了王玉一眼,在看到对方露出了威胁的眼神之后,这便连忙将头缩了回来,有些战战兢兢的说着,“回报殿下,史先生的事情属下知道的不多,只是听他的家仆说过,好似近来史先生常会在晚间留恋于花·街柳·巷之地。”
看似一脸为难的回答,但往往正是这样的回答,更容易让人信人为真。这一刻,至少襄王是相信的,当下便气的不行,“好呀,拿着本王的银子独自去享受,他还真干的出来。”
襄王眼中,史自通有钱去消费,日夜寻欢,花得自然是在帮自已从大乾钱庄贷款的时候得的好处。那不就等于是拿自已的钱去玩乐吗?这说轻了,也是渎职。
说重了,便是吃里扒外。
想到自已的银子,他自己还没有享受多少,就有人帮着他花了。襄王如何不气,挥挥手就让王玉和郑奇下去,然后独自座在那里生着闷气。好似沈傲回来的事情也浑不在意了。
从这一点上看来,襄王还是一个极为小气之人,岂又能成大事乎?
王玉退出了主殿,回头便拍了一下郑奇的肩膀,“郑先生,表现的不错,咱家很满意,以后我们还是应该多亲近亲近才是。”
“是,一切听王公公的。”郑奇故意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给人感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受了王玉威胁所得。但又谁知道,他这正是为了自己扫清前路上的一切障碍呢?
宵禁已启。此时在派人去宫中打探消息已然不及,襄王便只能在房间中闷闷不乐,期待着天明到来时在弄清沈傲回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相比之下,有些人却早就得到了消息,正为其愁眉不展,比如说庆王。
庆王府中,老师范师通早在从宫中得到了消息之后便来及此处。且摆出了一幅晚上不会回去的模样,他就是想要与庆王深谈一下,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
范师通做为百官之首,当朝的左仆射,养心殿外自然安排有自已人。往往每天皇帝见了谁,见了多长时间,他都会得到通报,然后根据这个做出一些个判断,决定下一步要如何去做。
沈傲回来的事情,刚一入城不久,范师通便知晓了。接着宫内又传出了消息,说是皇帝龙颜大阅,还赐座给了忠国公。
消息入耳,范师通便在也座不住,急忙间趁着还没有宵禁的时候直向庆王府赶来。
老师与学生对面而座,皆是一脸深沉如水的模样。
显然,庆王也有自已的消息渠道,也知道发生在皇宫中的事情。尤其是听到父皇高兴的赐座给沈傲的时候,更是一脸的吃惊与不解。
赐座之事,原本没有什么大不了。像是年纪大的老臣一般去见乾文帝的时候,为体恤其身体,一般都会有赐座之举。但沈傲才十七岁而已,这般的年轻,却要赐座给他,就太过不正常了一些。
难道说,沈傲是立下了什么大功,才值得父皇这般地对待于他吗?
可他不是说去蛮地找蛮人麻烦?那能立下什么大功?
难不成真的会打败了蛮人不成?
一想到这个结果,庆王自已便先摇了摇头,他可不会相信这样的结果。蛮人骄狂,可同样善战。便是新州总兵费青松这般的军中老将,一生不知道打了多少大仗之人,都要避其锋芒,不敢直对。沈傲不过是一个少年罢了,朝廷又没有派上一兵一卒,他凭什么能够打败蛮人?怕是能够不被蛮人所抓便是万幸了吧。
想不通,才更让人费解,让人头疼。范师通同样也是想不通,当然他也不认为沈傲带着三千游侠,千余护卫就真的能败了蛮人,若是如此的话,让大乾的兵勇情何以堪呢?岂不是显得他们更是无用?
而如果不是打了胜仗的话,沈傲回来还引得皇帝如此高兴,那便只有一种可能的,便是沈傲这一次出去根本目的地就是不是蛮地,应该是去做了别的事情。
那是何事要如此的遮掩?
此时的范师通却是忘记之前沈傲传回捷报之事,如果沈傲真是去做了其它的事情,那这捷报又如何的解释呢?
乾文帝一改之前对蛮使的忍让,变得硬气起来的态度又要如何的解释呢?
怪只怪蛮人给人的感觉太过善战了一些,以至于范师通忽略了很多的事情,思路出现了错误。
说起来,庆王和沈傲还曾有过一段蜜月期。两人有了共同的对手襄王,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走近到了一起。
若非后来沈傲要对付蛮人,而恰巧庆王与蛮人又私下里有些往来的话,双方的友好关系还会一直的进行下去。
现在好了,得知沈傲出兵蛮人的那一天,两人的关系就由原本的友好,变成了对立。庆王更是在沈傲不在期间,不断的向大乾钱庄下手,从中套银。那现在沈傲回来了,他们的关系还能回到以前那般模样吗?
刚出手对付了人家,背后下了黑手。现在怕就是庆王想要示好,双方间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再不复以前那般模样了吧。
一想到要与沈傲从此对立起来,庆王就有些头疼。这个沈傲做为朋友自然是极好的,总能带给盟友不错的利润。可是做为对手,忠国公那种疯狂的性格就不招人喜欢了,一定要对上最终便是胜也是惨胜之局,还是会伤了元气吧。
庆王一脸的犹豫之意,落到了范师通的眼中。相比之下,他的神色却是坚定无比,他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让庆王上位成帝,为此付出任何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之前蛮人答应支持庆王,那他们就是朋友。沈傲向朋友开刀,便是敌人,这没有什么可说的。即然已经是敌人了,那还去忧心这,忧心那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