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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弓骑,人人配有强弓,是那种可射到百步开外,且依然还有杀伤力的强弓。生存环境所致,匈奴面对的都是深山老林,里面有着数不尽的各种野兽,弓射就已成为了他们生活的必会技能之一。日日锻炼之下,他们不管是力量、准确性都远超于常人。这份自信,让他们来到城楼之下的时候,个个面露自信自得之意。
匈奴骑兵信心满满,守城的肖在银也拥有自已的自信,他们手握的可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吉州军才配有的牛角长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唐傲不缺银子、更不缺少匠人、先进的理念更是无人可敌。所制作出来的牛角长弓远比普通的弓箭射程更远,平常的有效射程都可达到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这正是他们的优势所在。
弓箭的射距就强过了匈奴骑兵十几到几十米,在加上他们居高临下而射,占有天时,是丝毫不惧于敌。
为了重创城下的异骑,为了更好的震慑他们,肖在银给战士们配备的还是倒勾箭,这种一旦射中人体,便很难拔出的弓箭远比普通的平箭头更肯伤杀之力。
“不要着急,等候命令。”将身体躲在城垛之后做着掩护,肖在银的目光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异骑,呼吸逐渐的平稳起来。
唐傲曾在龙院中教授过他们,越是大将,越是要有静气。尤其是到了战场之上,更应该具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气质。只要主将足够沉稳,才能给下面的士兵带来足够的胆气,才能更加容易的获取胜利。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对了,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
早就在内心中将唐傲视为了偶像的肖在银,这一刻想起了这些话,表现的极为镇定。他的这种表现落在了其它战士的眼中,的确给了他们无以伦比的信心,让他们一个个也由紧张变得平稳了许多,拿着牛角长弓之手也不在那么颤抖了。
二营的战士,都是经历过战场洗礼之人,都是见过血的主。刚才会有些紧张,只是因为敌人势大而不由自主的生出的一种情绪罢了。可是当要进入到战争状态之中时,还是能够很快镇定下来,并根据平时的训练进行着应有的准备。
城下的匈奴骑兵依然还在缓步的前进之中。韩岁在注意到城楼之上原本的吉州军已经看不到踪迹的时候,不由呵呵笑了起来。在他看来,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吃肉,汉人吃草,这种说法早就深刻在他们的脑海之中。若非是北狄总说要遵守什么与乾文帝定下的规矩,在他们看来,自已的脚步早就踏入到这片大地之上,甚至可以成为这里的主人了。
乾兵都是养尊处优的主,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消失不见实是再正常不过,或许现在他们已经从其它城门逃走了吧。
洋洋得意的韩岁脸上多了一些的笑容,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城门被撞开,那个时候他将一马当先的冲进城内,到时候城内所有的财富都将为他所有,所有的女人就会成为他的玩·物,所有的男子都会成为他们的奴隶,所有的...
这一刻,所有的弓箭向着他们头顶之上落了下来。
就在冲城车来到城门之前二十米距离的时候,一块块巨石由天而降,直落而下,向着冲城车头顶之上砸了下来。
这也吹响了反击的号角。原本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城垛墙后,突然露出了一名名战士的身影,接着一支支弓箭就似是长了眼睛一般的向着他们身上飞射而来。
毫无准备之下,一记记哀嚎之声是接连的响起。仅仅只是一个照面而已,冲城车前就有十余名匈奴兵受伤,其中还有几位运气很不好,直接被城上扔下的巨石砸中了头颅,当场来了一个脑袋开花。
弓骑兵也有十几二十人中箭落马。那种倒勾箭入了身体之后,就会产生强大的杀伤之力,一经扭动所带来的巨痛之感,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窒息般的感觉来。
一波反击,便杀死杀伤了三十多名匈奴兵,这个结果让韩岁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随后他便是眼中怒火滔天。
本以为进入到碗中之肉竟然还敢反抗,还敢伤了自己的精兵,这是韩岁所不能接受的。这一刻他不由主的瞪大了眼睛,大声的咆哮着,“反击,反击!”
一支支弓箭由匈奴弓骑手中射出,向着城楼之上落了过来,噼噼啪啪的打在城垛之下,证明着他们弓骑本事的不凡。
不得不承认,论起玩弓的水准,肖在银所带的二营绝不会是匈奴骑兵的对手。虽然说他们也经过了弓箭训练,可相比于从小就玩弓,以弓为生的匈奴人,差距还是很大的。
好在的是,有城垛这个防守利器的存在,只要不露头,便可以避免被城下的弓箭所伤。
“放箭。”同样躲在城垛之后的肖在银,感受到对方第二批弓箭刚落,正应该是准备弓箭上弦的时候,充分的抓住了这个时机,又是一声令下,当下一千战士再一次现身而射,弓箭又一次有如雨下,落到城下的匈奴弓骑身上,又带走了十几二十条的生命。
一千弓箭兵一次攻击仅仅只是伤到了十几二十人,这样的杀伤之力还是太弱了一些。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原因就是给大家射箭的时间太过短暂了一些。唐傲曾说过,保存自己的同时重重打击敌人才算是真的胜利。
肖在银满可以命令所有战士与匈奴弓骑展开对射,如此一来的话,定然可以更多的杀伤敌人,可是与此同时,自家的损失怕也会不小。而一旦兵力损失过大,匈奴又改了攻击方式,去造云梯,转入攻城战的话,怕是那个时候连守城之兵都将不够,这才最要命的所在。
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异骑要打多长时间,为长远计,肖在银宁可少一些攻击的时间,少对对手进行一些杀伤,也要先保证自家战士的生命安全。
又损失了十几二十人,可现在却连对方和毛都还没有伤到一根,韩岁的双眼中满是怒火。而更让他生气的还在后面,当眼看着冲城车冒着巨石、火油和枕木冲锋,损失了足有过半人数,好不容易来到了城门之前,开始撞击之后,木门很快被破开,但映入眼帘的却是成堆的巨石横于面前。
自堵城门!
这样的好处是,敌人很难可以从城门处杀进城中。
缺点是,这样做了,自己也将很难在冲出去,等于是放弃了所有的退路。
眼前的一幕完全出乎了韩岁的意料。原以为只要一个冲锋,甚至是做做样子就可以拿下安城了。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一块难啃的石头,弄一个不好,就会崩坏自已几颗牙齿了。
只是已然来到了城下,身后乔雄将军又在看着,韩岁已是没有了退路,除了继续的打下去,他实在看不到其它的选择。
就这样,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双方间你来我往的城上城下对射,冲城车也在很艰难的继续前冲着,将一块块好不容易撞下的堵路巨石一个个的挪开,但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没有尽头的感觉。
两个多时辰,攻城一方死伤了两百多人,守城的一方,肖在银所部也死伤了一百多人的样子。终于等来了乔雄下的撤军命令。
韩岁小心的回到了中营,见到了沉着脸的乔雄。“将军,接下来我们可以准备云梯,守城的士兵并不多,一定可以杀上城去的,到时候定然可以将这里杀光抢光烧光。”
这当然是不只是说说,倘若韩岁真这样去做的话,安城多半是守不住的。毕竟只是四米多高的城墙而已,一旦有了云梯,还真不用费什么太大的力气就能冲上去。真到那个时候,兵力只有不到一千的四方军是定然挡不住的。
“不必了。”乔雄开口了,却是一张嘴就给予了拒绝。
“将军,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韩岁以为是将军对自已失望了,若是如此的话,怕是接下来自己就不会有好日子过,甚至是因此而背下责任,被重处也是有可能的。匈奴里讲的是谁更勇猛一些,对于失败者不会有任何的同情,有的只是抛弃和惩罚而已。
“本将军说了,不必了。这样,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带你本部之人绕过安城,直奔松城有没有问题?”乔雄瞪着一双虎眼说着。
正想继续解释着的韩岁,闻听,当下是双眼一亮,回答道:“将军放心,没有问题,双城不过相距不到两百里,正常之下明天下午就可以赶到,明天晚上顺利的话就能入城了。”
韩岁理解了乔雄之意,后者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很好,那你去办吧。”
乔雄终于还是放弃了攻打松城。不是说攻不下,而是说攻下来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