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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将之前开的那间房旁边的一间房打开,弯腰伸出手笑着说:“仙长,你看这间房如何。”
老道士点了点头示意小二没他什么事了,小二虽想着和老道士套套近乎,可是老道士转身就进了之前那间房间内。
小二只好对着老道士的背影弯腰笑道:“仙长,你有事招呼一声,小人马上就来。”
小二转身看见小道士站在二楼朝着楼下看去,也跟着朝着楼下看去。
小二看到洪县令父子躺在地上,不禁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问到:“洪大人他们这是怎么了。”
“死了。”
小道士面无表情的转身进入房间,剩下小二一个人站在楼上。
小二顿时整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尔时,放声大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死的好,死的妙。”
小二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整个人下楼都差点摔倒几次,至从洪县令上任一来,卞下城里的百姓过得苦不堪言,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盼着洪县令出门就一个跟头把自己摔死,没想到今天洪县令父子真的死了,心中出了一口大恶气。
小二发疯似的跑出客栈,一边跑着一边笑着大喊:“洪县令父子死了,洪县令父子死了。”
街上的人都以为小二发疯了,没有人理会小二,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但心里都希望果小二没疯说的是真话那该有多好,洪县令父子真的死了。
老道士坐在桌旁,小道士也坐了下来,就剩苏婉一人站在旁边,有些局促不安,刚才楼下的声音苏婉在房里听的清清楚楚,小道士出去,嘱咐她不要出来,便只能待在房间里听着下面的动静,洪石龙来寻仇,最后却向着老道士求饶,之后老道士便上楼了,也没听见洪石龙的声音了。
苏婉想问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却不敢问老道士,小道士进门便坐在桌子旁,似乎在思索什么,也不敢出声打扰。
“师父,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苏婉在一旁听到小道士的话,心中大惊,“如今洪石龙死了,爹爹的仇也算得报了。”
苏婉微红了双眼,不敢哭出声来,任由眼泪从脸颊流下来。
老道士抬头看了一眼苏婉,对着小道士问道:“师父做的不对吗?”
小道士看着老道士想了想,心中想到“师父还是师父,但师父却有点不像原来的师父了。”
在小道士的印象里,老道士一直都是和蔼的一个老者,怎么会杀人呢,老道士今天不仅杀了人,而且杀人的方式却是极其残忍,小道士想起洪石龙,洪县令最后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的绝望之情,看着自己背后阵阵发凉。
“师父,我不知道。”
老道士看着低下头去的小道士笑了出来,伸出手去摸着小道士的头,缓缓说道:“孽徒啊!你要知道,有的人你不杀他,他就会来杀你,因为他们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跟他们讲道理也是没用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想杀师父,却没能杀掉师父,师父杀了他们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小道士抬起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当初年轻道人在刘府杀刘夫人,刘公子的时候,因为刘夫人刘公子不是人,小道士心中没有太多的感受,但是今天老道士真的杀了人,小道士心中有些难以接受。
老道士站了起来,走到苏婉身边,苏婉还没从洪石龙死了的悲喜中出来,等老道士拍了苏婉一下,轻声道:“你去隔壁那间房间里休息吧。”
苏婉连忙对着老道士施了个万福,走出门去,轻轻把房门关上,她知道老道士有话要对小道士讲,自己在有些不合适。
老道士坐回桌旁,看着低头沉思的小道士,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明白。”
小道士随即脱口道:“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折磨他们,既然要杀他们,杀了便是。”
老道士把浮尘放在桌上,正襟危坐,缓缓说道:“有一天,师父不在了,师兄也不在了,你被人追杀,你没有能力打退那群人,你该怎么办。”
小道士被老道士一下问的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道士问这个是为什么,但又去想了想,师父,师兄不在了,自己被人追杀,那自己只有逃命,因为自己压根打不过任何人,最后被人找到,那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逃命。”
“那被人寻到,该如何。”
“唯有一死,但也要跟人打上一场。”
老道士对小道士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当道士。”
“想当那天上神仙,可以逍遥一辈子。”
“那师父就告诉你如何做的那天上神仙。”
小道士两眼放光的看着老道士,他从小读道藏,书中从来都没说过怎么做天上神仙,只能从一些道经中读到那些道教祖师们一个个升仙羽化,逍遥于天地间。
那时候小道士就对自己说,要做一个天上神仙,可以逍遥自在。
老道士继续说道:“丹者,单也,一者,单也。惟道无对,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引,而在体内凝练结丹的修行方式就为道祖所创,为后世开修炼法门。”
老道士说到这停了下来,转而问道:“你可知修炼之难也。”
小道士摇了摇头道:“不知。”
“今日,我杀洪县令父子,你觉不忍,此是好事,也是坏事,你想想你为什么去久那小妮子呢,等你想明白告诉我,为师再教你。”
小道士还想说些什么,老道士径直走到床前,打着哈欠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活动两下就累了,师父先睡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小道士只得作罢,趴在桌子上,想着老道士问的问题陷入沉思。
楼下,掌柜的从后厨走了出来,以为都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事情都该完了吧。
走到大堂,看到洪县令父子不知出了什么事躺在大堂上,连忙上去想要摇醒洪县令父子,可是摇了两下,感觉有些不对,伸出手放在两人的鼻子下。
“真的死了”掌柜的吓得瘫坐在地,随后又伸出手去,试了试他们的鼻息,像小二一样大笑了起来。
小道士听到楼下的大笑声觉得有些好奇,便走出房门,刚出门便看到苏婉也站在二楼,没出声打扰苏婉,只是看着楼下。
掌柜的没有像小二一样疯疯癫癫的跑出门去,而是慢慢的走出客栈,对这路两旁喊道:“洪县令父子死了,尸体就在我这客栈大堂呢。”
街道旁的人以为刚疯了一个小二,现在掌柜的也疯了,有人则觉得事有蹊跷,不可能小二,掌柜的齐齐疯了。
便有人走进客栈大堂里,看到洪县令父子的尸体也同样大惊失色,紧接着跑出门外喊道:“洪县令父子真的死了。”
这些越来越多的人都走到客栈大堂里,没过多久,整个大堂里都聚满了人,看着洪县令父子的尸体。
有老者用袖子擦拭眼泪,有中年女子对着洪县令父子的尸体破口大骂,有小孩躲在母亲身后不敢上前……
“洪县令死了,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苏婉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转头看到是小道士,莞尔一笑道:“洪县令父子平日里无恶不作,卞下城的百姓那家都没少遭他们的罪,但每家每户都是忍气吞声,害怕得罪他们,今天他们死了,对卞下城的百姓来说,是比过年还要值得庆祝的事。”
小道士听着苏婉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转身走进房间里,苏婉看着小道士的背影,脸上荡起片片春潮。
“师父,师父,我明白了。”
老道士躺在床上,眼也不睁的问道:“明白什么了。”
“明白师父你问的问题了。”
“哦,那你说说看。”
“对于那些能讲道理的人就跟他讲道理,对于那些不能讲道理的,我手中有三尺剑,可荡尽天下不平事。”
老道士躺在床上笑了出来,打趣道:“妙清,怎么能这样呀,还是良善点好。”
小道士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