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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我什么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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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看清是谁后,顾欣慈即使再急,也只能暂避一时。却也因此让她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谢公子,两年前,我家小姐曾吩咐奴婢给您送去一封信,只要您高中进士那日,便可再至张家提亲,我家小姐定会求我家老爷夫人二次许婚。可是您、您怎么娶亲了?您可曾想过,若我家小姐得知此事,会怎样伤心?”

    哦,其实质问这个词并不贴切,少女语气虽勉强称得上镇定,可一张小脸上的神情,却充分展现出她内心深处怀有多大的惊惧,惨白如纸!

    但即使如此,她仍战战兢兢故作坚强地看着那少年,等待他的回答。

    “这位姑娘,你是谁?谢某好象并不认识你。”然而那少年,谢景澜,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对方冷声道。

    额,怎么就这么巧,自己前脚出谢家门,后脚就跟谢景澜在县城巧遇了!而且,还十分不巧地看到他被人追讨之前的桃花债……

    是桃花债吧,只不知道他为何不肯承认?

    顾欣慈本是急着赶路,却在无意间看到这一场景后,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儿后,悄无声息快速将自己藏匿起来。一个转身,她躲到了一个低矮的草垛之后。

    并不是顾欣慈八卦,或者说,并不是她醉心八卦,好奇心她当然有,但更重要的是,这两人站的地方很不巧正是她必经之路!

    若她不管不顾过去,肯定要被谢景澜看到。

    可问题是,离开谢家时她跟对方说的是,自己有重要东西落在朱婶子家了,必须前去取来,这样的话就解释不出,自己人在这里的原因了。

    所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欣慈便打算暂避一时,顺便看戏。

    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本来急着去东山的,此时突然就觉得,早一步晚一步其实没啥,毕竟那“送姑娘花”结局已注定了。

    “谢公子,您怎么能不认识奴婢呢。我家老爷姓张,乃本县县丞,奴婢是打小服侍我家大小姐的。

    谢公子应当不会忘记,两年前您曾跟我家少爷,一起去白鹿学院拜师读书,因此得我家老爷赏识,曾将我家小姐许配于您,这事,谢夫人也是知情的……“

    却在顾欣慈刚躲好,却又听那粉衣丫头战战兢兢辩驳道。

    闻言顾欣慈“嗯?”一声,一双眼募然瞪大,谢景澜竟跟其他女子定过亲事?!

    “原来你是张家婢。不过,还请姑娘慎言,莫说当年所谓的定亲之说只是一句戏言,就是张大人真有此心,谢某也绝不会应允。

    谢某自小有父亲定下的亲事,君子最重承诺,岂能置父于不义。更何况,张县丞在说出那句戏言不久,谢某就因故跟你家少爷起了争端,你既一直身在张家,岂不知当年你家老爷所为。”却听谢景澜用更冷的声音道。

    “谢公子,还请消气,当年之事,确实是我家少爷和老爷……对不起公子您。可是,这不关我家小姐之事啊。

    不瞒公子,当年我家小姐在得知那件事后,急到寝食难安。我家小姐,情知那事怨不得公子您,但我家老爷少爷是我家小姐亲父兄,我家小姐也无法,只好命奴婢给您送去一封信表明心迹。

    谢公子,您确曾接下奴婢送出的那封信,当知我家姑娘难处……”那丫头显然没想到谢景澜会拿话直接斥责于她,一时呆住,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再次壮胆说出自己看法。

    “呵!别说那封信,谢某当时接到手就烧成灰了,根本没看。退一万步,就算当时看了,请问谢某当初可曾亲口许诺,答应你家小姐要求了?我话至此,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不相干之语了,也请给你家小姐攒些脸面。还有,请你记住,谢某已娶亲。”

    谢景澜说毕,冷笑一声丢下那丫头径自离去。而那丫头羞惭之余,满脸冷汗涔涔而下,最终一咬唇,拿手帕抹了一下脸,飞快从另一条道跑走了。

    于是顷刻之间,这条小道恢复本该有的寂静。

    好大一个瓜!而顾欣慈,却在听完两人之间的对话后,惊了个目瞪口呆,这倒并不是说她猜到当年谢景澜发生何事了,而是没想到谢景澜身上精彩之事如此之多!

    想吧,自小就有神童之名,十一岁即中秀才,且是头名案首,十五岁又中举,却在本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时,遭遇了变故被逐出家门。

    然后,为躲避顾云凤,被迫娶了自己。而本来,这些事已足够给他曲折的身世增添无数谈资,谁知今日又听了跟他有关的另一件更为劲爆之事,谢景澜,竟被一个官家小姐掂记了两年之久!

    这,可是在最讲男女大妨的古代社会啊!女子,最重自己名誉,可那位张小姐,竟冒着身败名裂之大不匙,命一个丫头来堵谢景澜!

    嗯,没错。这并不是顾欣慈瞎说,方才谢景澜丢下那丫头扬长离去后,她的目光下意识追随后者,亲眼看到那丫头,一脸羞惭地拐向另一条小道后,跑向等待着那里的一个身影。

    顾欣慈眼尖,虽看不出那人面容长相,却能看出是一位珠转玉绕、穿金戴银的小姐!那这人只能是这丫头的主子。

    胆子可真大啊!这位张家小姐,也不怕被人瞧到自己所为,她就这样相中谢景澜,以至于做出失去理智命丫头当面诘问之事!?

    真是……脑残啊。

    唏嘘着,顾欣慈又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很好,那对主仆身影已消失不见了,而她,也该启程了。

    “听够了没?”只是,却在她感叹着走出那草垛,刚说继续往前赶路之时,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骤然在她耳旁炸响。

    啊,是谁!顾欣慈一惊迅速抬头,全然没想到,谢景澜他,竟然去而复返了!而且还逮住了自己在听墙根儿!

    “咦,谢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巧我本想拐到县城给朱婶子买些礼物,毕竟,你我成亲她帮了许多忙,不过你方才问我什么,什么听够了没有?

    我……什么也没听见啊。来这里是因为想抄个近道去坐牛车,谁知一扭头,看到草垛上停着一只十分好看的小鸟,看它可爱我想万一能捉住呢,就跑过来试一下,只没想到,那鸟被我惊飞,却又遇到你了。

    不过谢公子,你又因何经过此处呢?“

    顾欣慈内心尴尬,表面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又灵机一动,一脸无辜眨着双眼反问起谢景澜来,同时装作好奇地扫向他肩上斜挎着的一个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