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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旭努力消化着秋月空带来的巨量信息，接着问出了两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那我是谁？你是怎么知道世界是虚假的？”
“缸中之脑的实验听说过吗？一个人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
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
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而我们所处的空间是一个更加荒缪的空间之中，大平行宇宙作为无数种可能性的延生，小宇宙则作为单个思路的整体体现，而这个大平行宇宙都只是外部世界的一个细小节点，你和我则是里面作为探索道路的外界进入者。
所以外部世界对我们为真，所以我意识到自己是活在一个虚假世界之中。所以这个世界是对他们真实存在。”
秋月空指了指战舰中茫然的人们，然后又指了指岩旭和自己，继续说：“而对我们现在的生命体也真实存在，但对我们的真正意识来说并不存在。”
他又将小方块外侧放置了一些人形样式的人偶说：“对于外界那个正在研究那道剑式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为虚假，但是里面研究的成果为真。
外界的他们就像神明一样，具有修改法则的能力，这在物理上听起来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但却是真是无二的。
从我们的理解上来讲，各种神奇现象都能套入一个叫宏赋值和不确定性方程的物理模型中，但实际上这就是自欺欺人。
缸中之脑永远无法自证，就像再精密的计算机的未来都是已经被设定好的。那怕他变现的再像一个鲜活的生命体，也无法改变他并没有意识的真理。
我们也只是当初被选中进入的可怜生命体罢了，虽然有可能我们进入前是自愿的。但是谁知道呢？太久了，时间已经长到连内部的一些编号考前的小宇宙都快要湮灭的程度。
101号斗罗寰宇和102号卡岩寰宇都快融合了，那怕是最后一个432号寰宇都已经进入研究剑式，内部意识体觉醒的程度了。”
“这么大动干戈，为什么只选取了432个意识体进入？432个研究方向不是太狭窄了吗？”岩旭又问。
“那是因为他们只能列出432个可能的道路，而我穷尽一生到现在也不过研究了三个，虽然已经能复原百分之五了。
而且不要忘记了，他们对我们来说是高维度甚至高次元的生命体，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所处的小宇宙只是他们计算机群之中的一个的计算任务。
宇宙融合也是因为他们想看看我们432个宇宙最后融合出的剑式总成能达到百分之多少，真正的数据他们只需要像调动数据一样轻轻的敲动键盘一类的东西就行。”
“我们生来都被利用。”岩旭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像是在感叹自己可悲的命运，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某个寰宇之中有一部作品倒是很符合我们现在的境遇，或许还是我们突破出去的关键。”
“什么作品？”
“《疯味英雄》里面的主角也是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之中，里面的一切都是对他而言是真实的，对别人来说却只是游戏而已。”
“就像我们以前一生的追求到头来都只是别人对见识的研究一样？”岩旭问。
秋月空却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继续诉说：“主角的名字叫码奴，代码的奴隶，像极了我们。他最后冲出去了，离开了那个虚假的世界。”
“他去了什么地方？”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