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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恒才走了几步,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崔云阳那个大嗓门说“没事就好,汪磊,你不行了啊,睁着眼睛瞎说什么话呢。”
闻言,凌恒没有突兀地一下止步转身,而是装作在看其它的东西,用指腹在墙边摸了一下,然后表现的极其自然走回沙发处。
“那你手套上那个红色的是什么……”汪磊觉得是个人看到刚刚他看到的那一个过程,都会下意识地反应是流鼻血了。“不是,那你刚刚用手捂住鼻子那个是在干什么?”
“我捂着鼻子?我什么时候捂住鼻子了?”安歌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甚至觉得可能不是想说同一件事。
“就是我刚刚进来不就是看到你这样这样了吗?”说着模仿他刚刚看到的那一画面。
在看到汪磊模仿她所谓的捂鼻子的动作的时候,她觉得,并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有放大谣言曲解谣言的能力,男的一样不逊色,模仿的简直模仿到了精髓。
“我是在闻,不是在捂鼻子OK?我只是把手凑的比较近……”说完给他们两个尤其是汪磊还原了刚刚本身的动作。
汪磊面露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那你手套上那个红红的是什么东西?”
“我看一下。”崔云阳走了过去。
安歌把右手手掌摊开给他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刚刚被椅子绊倒的时候,我就扶住了后面的横杆,再松开手就这样了。”
“呃……这会不会是你自己的手划破了然后血晕出来了?”崔云阳还伸手去摸了摸看,“看上去很像是血迹……”
崔云阳这个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如果是她的手掌里边划破了,她应该会感到刺疼才对,可现在……安歌抓住手套的下摆,往上掀开止手掌的一半的位置,完好无损。
安歌把手套拉了下来,戴好。“没有,不是我的手。你们闻一下,我刚刚闻了闻总感觉是铁锈味但是又有点腥味?”
她抬起手来伸到他们面前,两人一前一后都分别闻了闻。
崔云阳十分断定地说:“我不会闻错的,的确是血的味道。”
汪磊看他这么笃定的样子,不是很确信地又问了一次。安歌看向他的反应,轻挑了眉尾,无声地在问他有没有闻出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汪磊:“应该是血,至于你问到的是一股铁锈味应该是椅子上的铁杆的味道。”说着转身看向那两把椅子,“这两张椅子估计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除了这坐的这块板,其它的都生锈了,也没有色泽。”
安歌走过去,指向自己刚刚扶住的那把椅子的横杆,“这里,我刚刚就是抓着这个地方。”说罢便两手轻轻地抓住椅子背部侧边的铁杆,把背部的方向面向她。
安歌鞠着上半身,视线和椅子的横杆保持同一水平线上。
“这里的铁棍都已经生锈了,被氧化的不成样,百分之七十的涂漆已经脱落变成了褐色……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也快脱落了。”安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不放过每一寸。
“等一下!你们看这里。”安歌指着横杆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她用食指去轻轻地在她指着那一块地方划过,只轻轻一点一起,她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把那块漆皮给蹭掉了。
只轻轻一点一起,白色的食指套上已经有染上了一点点的红丝,就像是缝纫的丝线一般。
王磊和崔云阳也半鞠躬地低头看,上面的某一块漆皮上印着斑驳的深红色几近红黑色的血滴。
“安歌,你把你的右手手套摘下也封存起来,到时候好拿去化验。”
“嗯好。”安歌把右手的手套摘了下来,把它递给崔云阳,“帮忙装一下,我现在独臂……”
崔云阳拿过那只手套,叠整齐装进又一个密封袋里。“那这个椅子还需要带回去吗?”
安歌:“不用了,手套上的血迹应该可以验的出来,如果不行,再回来取这个椅子,现在去隔壁的房间看看。”
凌恒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比刚进来的时候亮敞多得多。他站在桌几旁,打量着摆放在这的物品和家具。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沙发上边。
安歌走出房间门的时候,往客厅撇了眼。凌恒是背着她的,食指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恩,这是他思考的时候的小习惯。
安歌不知道他是思考的太深入,还是他听到她的声音不想回头。
然而,凌恒是真的思考的入神。
从他发现屋里没有人的时候,还有在摸着沙发的感温的时候,他就在思考,短短地十多二十分钟内,他们会选择在哪些地方暂时落脚跟?
他断定,应该不会是事先找好的房子搬过去。
第一个原因是,在大白天绑着两个大人,带着他们逃跑不合常理,而且他们本身人数多,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更不会冒这个风险。
第二个原因是加上今天早上拨通的那通电话。
第三个原因是这里的一切都放置的很随性,应该说是没有警惕的意识,从没有关紧的门和这个没有倒掉的烟灰就可以看的出来。这里所有能常被触摸到的东西不出意外都会有他们的指纹。
所以排除了事先找好下一个落脚的房子这个可能性。那么只有另寻像城西那栋的废弃大楼要么最快速的就是找旅馆。
他转身走向里面,看到他们三人。
汪磊问:“有发现?”
“目前没有,先全面启动本地各个旅店,宾馆,青旅的网上实名系统,凡是有五人以上的入住,都要严格排查。他们现在暂时不会选择去找像这样的房子租,住宿的可能性比较大。”
安歌接过话,“我现在打电话回局里。”
凌恒没说话,也没点头。
为了避免尴尬,安歌转身走出去门外打电话。
“工作归工作,别把私人感情带进来,影响工作。”汪磊又不是眼瞎,也不是傻子,看的出来这两人……于是好心提醒道。
“你确定你是在说我吗。”
“得,我是在说我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参和这小两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