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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治人,向来都是先礼后兵,不论站在对面是个人,什么家势,他都遵循不卑不亢的态度。王成新叫嚣,徐秋不搭理,虞穿水孤傲,徐秋不理睬,可这两位要是有了半点对徐秋不仁的心思,徐秋定然会十倍的奉还,读书先生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徐秋认为这句话不对,于他而言,有仇当场就报了,带着仇回去怎么像话?
投鞋问路,于清水与杨天本来是不愿信的,可眼下也有没什么好的其它的法子,只有信一信了,可于清水一瞧方向是西北,立马眉梢叠愁,呢喃道:“西北,青山宗的歇息之处。”三宗见面,修士之间并非都是认得,若全给安排在了一起反而有些生分,谈吐不开,于是青水宗便划分西北与西南两片地方,供青山宗与青木宗歇息。
徐秋听后,脚步好快。
于清水与杨天紧随其后,徐秋在途中就已经备好了天地三清术,预备这稍后的突发情况,好有个下手,既然何外宗扯上了干系,就不能失了主动权。
有一小儿,持剑饮酒,守在西北山前,瞧他两眼惺忪的模样,估摸着是喝大了,他瞧见了徐秋三人疾速而来,立马一剑立在身前,一手慵懒的耷拉在身子两侧,叫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徐秋腰间青石剑鞘当即就横飞而出,就在要打出的时候,于清水却拉住了徐秋,她小声道:“三宗修士得在切磋的时候才能交手,这私下打斗是要受大罚的。更可况,我青水宗为主,青山与青木为客。”
徐秋听了之后觉得有些道理,嘟囔一句:“清水姑娘见笑了,方才是我徐某人莽撞了。”
说罢之后,徐秋唤回了青石剑鞘,当即顿了顿身形,抡了抡腰,咳嗽两声,高呼一句:“王成新?”
没有回应,门前小儿微醺的小脸笑眯眯的瞧着徐秋,“我家大师兄,岂是一两句就能叫出来的?我青山宗不要面子的么?”
杨天也觉得这样鲁莽有些不妙,叫徐秋大跌眼镜的是向来铁头的杨天此间竟然与门前持剑小儿说起了道理,听他笑言:“这位看门狗子,呸,守门大将,不知可曾瞧见过一位约莫这么高,相貌与这一位有些相似的姑娘?”
杨天蹩脚的说辞叫徐秋汗颜,一把将杨天拉到了一旁,语气有些重的说道:“夏虫不可语冰,你与这厮客气甚,他能对你说?”
持剑小儿,笑话徐秋:“什么姑娘,我不知道啊。”
徐秋狡黠一笑,背对这位小儿,当即指间啪嗒一声,打出了一道轻烟,直入了小儿的口鼻之中。不多之时,徐秋面色微微冷静,与于清水使了个眼色,示意于清霜就在其中,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毕竟王成新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青水宗的地盘上胡作非为,但是那厮是个什么货色,徐秋也知晓,此间掳于清霜,恐怕安的也不是什么好心。徐秋一脚踩在小儿的脸上,迎头高呼:“王成新,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徐秋本来的打算是要引王成新出来,要是贸然进入其中,恐怕三个人的气场不抵青山宗的一群人,届时说话都会软些。
于清水方才还是有所顾忌青山宗的脸面,但徐秋认定了于清霜就在其中之后,再也不能忍,当即取出一剑,为了泄恨,一剑刺穿了那位倒地醉酒的小儿的肩头。小儿刺痛,嚎啕惨叫,于清水冷若冰霜一句:“清霜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于清水此生注定与你青山宗不死不休。”
西北山中,好是热闹,青山宗修士结伴成群,围在一处篝火前,相搀起舞,火上有肉,杯中有酒,而当头一人正是先前打过照面的王成新。
王成新左右逢女,正口若悬河的与一群同门修士吹嘘自身当年的骁勇事迹,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例如,玉人何处教吹箫,再例如,七月七日长生殿。
引人注意的是篝火旁正有一女子进退两难,左右各七八位修士将她给拦住,就围在一个圈子之中,姑娘心惊胆寒,四下躲闪,两手紧紧护在身前,一身素衣的她立在篝火旁,倒影阑珊。
“难怪说你这妮子瞧着颇是顺眼,眉眼似她,敢情就是于清水的妹妹呐。”王成新挑逗道,正嘴里叼着一根小木枝,一边剔牙,一边往于清霜走去。
“年芳几何,可曾婚配?”
于清霜不谙人事,早就吓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其实她的怕并不是因为这么一件被掳来的事,而是眼前这人奇丑无比,摇曳的篝火倒影打在他横肉肥耳的脸上,活脱脱一副鬼见愁模样,令人作呕。
王成新见她没作声,于是叙道:“你家的姐姐当年可是不愿意随我,我本是记恨在心,此番前来青水宗也欲出了这口气,可眼下么,忽觉于清水也就那么回事,与你相比,王某人是更倾心于你呐。”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咱们就地正法,喝了这个交杯酒,你我就情定三生,如何?”王成新实在也没了办法,他就算再是能耐打也无法撬开一个对他作呕的人女人的嘴,况且还是在别人的山头上,一些龌龊的事只能想想,具体要做,是做不出的。
于清霜自青水宗山门前回去后,途中瞧见了一位修士正手捧一把红豆,于是乎她便问那一位修士红豆从何而来,那位修士一指西北山头。于清霜记得自己的姐姐爱吃豆沙,心想着也要去西北山采上一捧红豆,回西山的时候再为姐姐熬上一锅红豆汤,算是这七日来对于清水的日夜教诲的绵薄回报,虽然姐妹之间不须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准备着总是不错的。可于清霜自打入青水宗来,从来都是奔波在西山与青城湖之间,至于这西北方向的山头,她是一次不曾上去过,不过她丝毫不怕,因为青水宗是她今后的宗门,在自己的宗门里还有何畏惧?
登上山腰的时候,忽然瞧见了一群修士,各个膀大腰圆,力拔山兮,于清霜之前也在宗门前迎客,认得这些人,都是青山宗的人。有一小儿。也就是方才守门的那位持剑修士,他瞧这姑娘貌美,于是起了歹念,当即一溜烟的前去寻到了王成新,说是有一位貌美堪比于清水的姑娘送上了门来。王成新一听这话,哪能忍,当即差人将本意采红豆的于清霜给掳了回来。
于清霜自报家门后,也被领了回来,王成新这厮一瞧,当即立马来了精神,裤裆饱满起来,听他:“嘶,这美人胚子是从哪里搞来的。”
持剑小儿上前禀报,王成新当时就是大乐,先前青水宗山门前受制于人,一股子怒火正郁结在胸口哩,眼下倒好,于清水的妹子于清霜送上了门来。
于是乎,王成新威逼利诱,要与这于清霜喝酒作乐。
于清霜是宁死不从,一滴酒都不愿意喝。王成新急不可耐,端起小杯上前就要来强行的喂酒,这个时候,于清霜终于是有点慌张了。
忽的。
“咻!”
一剑悄然而至,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王成新的手上,由于毫无征兆,王成新也没有备防,两杯酒齐齐的打翻在地,有声传来:“王兄,好雅兴呐。”
青石剑鞘打翻了酒水后,巧巧的反转了一面,又原路返回了徐秋的腰间,徐秋笑着疾速前来,一把将于清霜给揽在了身后,续道:“王兄,果真是个性情中人呐,今日方才与你才是结识,这就要请我喝酒?还怕我不来,刻意将我的道侣给先行请来此处,实在是煞费苦心呐。”
道侣?
于清水赶来,将于清霜给护在怀中,上下好生的瞧了瞧于清霜,问她:“这厮对你做了什么没有?”于清霜惊魂未定,微微摇头,偎依在于清霜的肩头上,忽的,她问姐姐,“清水姐,道侣是什么?”
徐秋回首给于清水使了个眼色,示意叫她与杨天先行领于清霜回去,余下的事交给他就好了。徐秋交代之后,于清水却是不走了,牵扯了徐秋的衣角,与徐秋说了一句担心的话,她说,“徐秋,一同走罢,这厮不敢为难你的。”
徐秋听了话后,含首缓缓的转过身去,抬眼瞧王成新,云淡风轻问:“恐怕王兄好客,有意要留下我等吧。”
王成新的脸色难看极了,自己还从未受过这般窝囊气,背在身后的宽剑已蠢蠢欲动。王成新玩弄了许多年的姑娘,各式各样的姑娘都有所染指,也有过类似于清霜这样宁死不从的,可他终究还是能睡到手,不因别的,就因他有卑劣的本事,方才的酒水之中掺了迷魂药,但凡于清水吃下了一滴,就会欲罢不能。王成新的打算是,当于清霜神志不清的时候,当着青山宗修士的面将她给办了,事后就算被人寻上了门也没有什么把柄,只需说上一句,“骚婆娘忍耐不住,馋我王某人的身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成新后悔,早就应将这酒给她喂下,这样一来,就算徐秋到了之后也是事后了,他对自己的床上本事还是有些把握的,坚持个二十息应该是不难。可偏偏半路杀出了个徐秋,叫人犯愁。
王成新正想间,徐秋已毫不客气的取过了篝火上正在烧烤的肉,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不时的还会赞许几句北山真会吃,简直一绝。
“道友,你这可真是不当外人呐。”王成新戏谑一句。
“这肉,这酒,道友你们随便吃,不够了再烤。可是,这人你今日恐怕带不走唷。方才我青山宗的修士正在自行切磋,研讨之后的策略,可是这姑娘来了此处也不打个招呼,我是怕这姑娘瞧见了什么,回头到处乱说,会对我青山宗不利,毕竟三宗见面,哪一宗都想大放异彩,若是数月心血,功亏一篑,恐怕我青山宗意难平呐。”
王成新无赖,这话从他的嘴中说出就如同放屁一样,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青山宗在此饮酒作乐,烤肉畅谈,何来的切磋之谈?不过,王成新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毕竟当时除了于清霜一人在此,余下的人都是青山宗的人,单凭于清霜一己之言恐怕有些难辨。
于清水当即剑指王成新,“王成新,你休要信口雌黄。”
杨天可以不说话,做个看热闹的人,可他依旧开口,而且说的还不怂:“狗日的王成新,胆敢来我青水宗放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王成新是个贱人,被女人骂他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因杨天的一句话而惹怒了他,当即宽剑提在手中,“杨天,你又算什么东西,按我王某人来看,你也不过是于清水身旁的一条狗罢了,你该不会真以为这姑娘会钟意你不成?实话也不怕告诉你,早在许多年前,清水青城湖中洗澡的时候,我就已将她给瞧了个遍。不信么?那你且去问问这姑娘,左胸前可是有一颗朱砂痣。”
杨天勃然色变,当即与于清水对视了一眼,于清水如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王成新竟然如此卑劣,会胡说一通。王成新确实是在胡说,他拿捏准了于清水不会在此处整证明这件事,毕竟这种事只有说的份,至于证实他话的真假就成了空谈,总不会当着许多人的面于清水脱了衣服。
于清水的心境再好也招架不住这厮不要脸皮的话。徐秋听在耳中,抬手对于清水与杨天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其实,这件事最知情的人是徐秋,于清水的左胸前究竟有没有那一点朱砂痣,这不重要,因为眼下无法证实,徐秋若是站出来说“没有”,恐怕会肩头不保。
徐秋理顺了眼下的情况,好似都是对他们不利,不论是于清霜还是于清水,辩解起来都难,虽然这些都是王成新这厮无中生有,但落就落在此处尽数是青山宗的人,没个证人。
“王兄,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唷。其实有一段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当年在下游历青山宗的时候,听闻过一个传言,这个传言恰好谈及的就是王兄,眼下想起来还真是历历在目呐。”
王成新眉头一吊,有些不知徐秋所云,他傻就傻在容易钻进徐秋的套子里,简直就是一个呆头鹅,说套就套,他不解问徐秋,“传言?甚传言。”
这就钻进了徐秋的套了。
徐秋狡黠轻笑,嘴角上扬一个微妙弧度,可抬头的时候立马又佯装了一副可惜的模样,先是瞧了瞧王成新的裤裆,再是摇头,啧舌,他问王成新,“王兄,当真要说么?”
“说就是,我王成新还怕人说不成?”
徐秋面色凝重,不苟言笑,“当年青水宗流传甚广的传言,说的正是王成新,有言王成新有龙阳之好,不喜女子,尤好男修,曾威逼利诱七八位刚上山的小修士夜里入他房门,之后,房中吱呀声响,不绝于耳,嚎叫之中还夹杂有如野马的喘息声与抽鞭声。”
王成新面色大改!
徐秋续道:“当年我不曾瞧见王成新的容貌,也不知此事的真假。可唯独传言的那群人还取出了一张春宫图,图上画的正是床榻之上有七八男子,彻夜鱼水之欢。嘶...作乐之人的相貌正与王兄你相似呐。”
王成新立马反驳,“阁下定是瞧错了,吾王某人在青山宗之中的名声各位都是有目共睹,可不能单单凭阁下的只言片语就将杨某人看成了有龙阳之好的人?”
徐秋不急不慢的戏谑笑了,瞬息一指王成新的裤裆,“其实,我也不相信画上的人就是王兄。”
“春宫图上,贪欢那人的股腿上有一块印记,格外的显眼,如若我不曾记错的话,其形似癞蛤蟆。不知,王兄可否一给我们证实一番这究竟是真还是假。如若是假,那么王兄瞧了清水姑娘洗澡这事也就有了依据,但若是真的,恐怕偷瞧洗澡这事就做不得真了吧,就好比,我会去偷瞧杨天洗澡么,又或杨天会偷瞧我洗澡?”
一句之后,徐秋还真问杨天:“杨道友,你会馋我的身子么?”
杨天剑指自己裤裆,“割了也不会瞧你洗澡。”
徐秋比起大拇指,“大丈夫当如是。”
于清水沉默寡言,她根本不知道徐秋在耍什么诡计,期间也与徐秋传言了许多次,不过徐秋始终不显山不露水,叫人琢磨不透。
王成新手中宽剑松缓了不少,方才要杀人的气焰也下去了不少,见他收起了宽剑,乐呵乐呵的走到了徐秋身旁,一拍肩膀,大笑出声,“道友还真是会说笑呐。”
王成新这已是在打马虎眼了。
谁料徐秋翻脸不认人,一手甩开了王成新按在肩头的手,视死如归道:“王兄,莫要说笑,此事乃句句属实,如若我徐某人说错了一个字,今日就愿意将这颗项上人头给交代在这里。”
这才是大丈夫的气节,读书人的骨气,动不动就拿生死来说事,不畏权贵,丝毫不虚。其实有个约定成俗的道理,但凡不论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对等与平衡,就例如,卖豆腐的秤,一头摆上白水豆腐,另外一头得要有秤砣,打赌也是这样,总不会有傻子拿出娶老婆本去赌上别人手中的三两包子,不像话么。
徐秋眼下既然先行提出了生死,王成新若是再接也最起码是与之相差不多的筹码。不过徐秋精明之处就在这里,鱼死网破的事他最避讳,立马又小声道:“如若王兄愿意自罚三杯的话,这事就算了,权当是个笑话。如何?”
王成新不啰嗦,当即取出三碗酒,就着黢黑的烤肉,一口一碗,好是痛快,这就叫被人打碎了牙齿只好往肚子里咽,本来这就是备给于清霜的,谁料这徐秋不晓得从哪里得知了自己股腿上有一块印记,从而,?这一盘棋,满盘皆输。
王成新喝完之后,立马悄摸的运转内息。
徐秋招呼身后三位,“王兄是个痛快人,喜欢与人说笑哩。”
王成新走错了一步,落了个两空,他皮笑肉不笑说道:“不错,方才说瞧见了于清水姑娘洗澡,全是打趣在哩。不过,这位姑娘方才在我青山宗内偷听一事可是千真万确,不知各位该怎么给个交代?”
真乃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于清霜要与王成新争辩,可于清水拦住了她,这个时候争辩是没有用处的。其实,徐秋也在犯难,但是他并不是没有法子,而是施展起来有些古怪,他的想法是施展天地三清术,给方才守门的那一位修士造梦,再将他给领来将事情始末给说出,可行确实可行,不过徐秋不愿这么去做,总觉得有些欠妥。
就在这时,徐秋准备再拿眼前这狗日的荼害了一位姑娘来说事,毕竟这件事算是个秘辛,寻常人不知道,而且徐秋也留有后手,当时那位女子可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些痕迹。
徐秋陡然发问:“于清水,花名册上未到的最后一人是青山宗还是青木宗?”
于清水听徐秋唤她的名字,当即一愣,听了他的话后更是如坠云雾,“青山宗,怎么?”
徐秋续问:“哪家人?”
“李家人。”
“女?”
“嗯。”
徐秋刻意拖长了语调,为的就是叫这王成新给听见。
王成新这厮脸色有些不自然,泛起了一些游离不定的担惊受怕。
而就在此时,打东南方来了一人,脚踏白云。
池余前辈。
她不曾落地,轻声唤了一声于清水:“清水,在此作甚?”
于清水一瞧自家的师傅来了,立即有了底气,将于清霜搂紧了,“师傅,青山宗人欺我青水宗无人!”
池余淡淡的瞧了一眼王成新。
王成新立马换了一副口气,笑对池余前辈,“池前辈,没有的事,也就是许多年不曾回青水宗了,有些顾念,刻意说说笑。”
“这样阿。”池余冷清一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