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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又醒了!”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欣喜。
她又回到那个奇怪的梦境里了吗?
阿和从床上坐起来揉揉脑袋,冷眼看着围着她的两人。
还是那个男人,他坐在他身边,穿着月白色的直裰,文雅俊秀的面上挂着温柔的笑。
阿和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她一向不喜欢读书人的酸臭。
那个丫鬟捧着药,瞪大了眼睛一直看着阿和。
看什么看?阿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立即缩头,不敢再看。
“娘子要起来走走吗?”男人说着便伸手来扶她。手刚一碰到阿和,阿和便一下推开他。
“你叫我什么?”阿和侧头问道。
“娘子啊。”男人不解。
“啪!”
阿和一耳光甩过去,丫鬟失声尖叫,又像是害怕什么,尖叫声活活憋了回去。压低声音道:“少夫人你怎么打少爷啊。这段时间他为了照顾你...”
“小容。”男人呵斥,看着阿和的眼神仍是充满宠溺:“玉儿还生我的气吗?多打我两下出出气好了。”
阿和在那一耳光甩过去之后就愣住了。不是为打了人吓得,而是那一巴掌真实的触感。那种感觉...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是一只保养得宜的白嫩的手。不像她的手,常年练武,指尖与手掌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这不是她的手!
阿和像触电一般绷紧身子,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
这不是做梦!
阿和伸手摸了摸腹部,那里没有伤,更没有包扎。
这不是她的身体!
几乎是下意识的,阿和飞速钻回被窝,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住。
“小容,你先出去吧。”男人又开口了,不多时阿和听到门关合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个男人爬上了床,阿和感觉到他连同被子将她圈在了怀里。
“娘子怎么惩罚为夫都行,就是别再生气了。”他说道。
阿和在被子里绷直了身体,眼珠在黑暗里转来转去。在没有弄明白现在的状况前,阿和不敢擅动。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阿和听到男人的抽泣声。一声又一声,哭得阿和莫名的悲伤。
这似乎是个可怜人。
他好像很爱他的妻子。
具体怎么回事阿和也不知道。看小容端着的药,他的妻子应是重病去世的。
阿和肯定是没有死的。她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接下来的时间好好养伤就是了。
可是她的灵魂,怎么会来了这里?
她上次是怎么回去的来着?
“你别哭了。”不知过了多久,阿和才说道。她慢慢掀开被子露出头脸,男人果然止住哭声。俊雅的脸上挂满了泪水,顶着哭肿的桃花眼望着她。
他还压在她身上!
阿和一掌推开他。直截了当的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不出阿和所料,男人疑惑的看着阿和,阿和不惧他的打量,这个男人总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妻子。
“娘子大病一场,不记得相公了吗?”他说道,伸手想抚摸妻子的脸。阿和一巴掌拍下他的手:“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男人愣了愣神,似乎想不通自家温柔娴淑的娘子怎么变成个暴脾气。他正襟坐好,道:“我是你相公。”
“我...”阿和扬手,巴掌悬在半空又生生忍下。
男人想象中的巴掌并未落下,他笑了笑,继续道:“娘子你叫江闻玉。是我的娘子。”
“我叫闻君和,是你的相公。”他歪头,笑容灿烂。
“咱们这是在家里。大梁禹都闻府。”
......
阿和脑中嗡嗡的。闻府?闻君和?他是闻家君字辈的子侄?
这闻府,阿和可是如雷贯耳啊。
温恒当上太子之后,阿和曾派人潜入梁国的各个亲王府,帮助他们一起对付温恒顺便搅乱朝局。没想到竟拿不到温恒半点把柄,期间几个势力大的亲王用尽手段,都拿不出他结党营私的证据。就连他迎娶了镇远侯嫡女,镇远侯也是远在边关,看似与他并不亲近。最后还是让他顺利登基。
阿和便推测,温恒看似谨小慎微,实际早就有了自己的人手。
至于他在朝中的党羽,更是无从查起。
在温恒登基之后,几个亲王被清算圈禁。与此同时闻家鸡犬升天,一跃成为朝廷新贵。闻承书,闻承令兄弟二人本是默默无闻的大梁臣子,如今在朝中担任要职。
谁是温恒的心腹,此时已经一目了然了。
闻府新贵,她的细作半个都没混进来。阿和攥紧手,来禹都之前她令人调查闻家,却是无论如何也慢了温恒一步。
没想到她竟然亲自来了闻府。
闻君和口若悬河,对着阿和从他们夫妻初见讲到了新婚之夜...
后来的话阿和一句也没听进去。所以打断他:“你怎么那么话多?”
闻君和也很委屈:“大夫说了你喝了药可能会失忆的。我准备了好久,打算把我们的故事跟你慢慢说。”
怪不得他一点都不好奇阿和不认得他。“不重要。”阿和挥挥手。撑手想要下床,奈何这具身子还很虚弱。“扶我起来。”她伸出手。
不重要吗?
闻君和怏怏一瞬,看见妻子伸手,忙下意识的去搀扶。
闻君和扶着妻子下床,一面又唤来小容帮她更衣。一切准备妥当,闻君和又拿来斗篷给她披上。“好了好了。”阿和打开闻君和为她整理衣衫的手,道:“你在屋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出去走走。”
“啊?”小容嘴角抽抽,少夫人出去走走,少爷为什么要待在屋里不乱跑?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少爷只是点点头:“好,我在屋里等你。你身子刚好不要走远了。累了就快些回来休息。”
闻君和絮絮叨叨的嘱咐小容许多,总之就是照顾好少夫人之类的。阿和很快跨出院门,隔绝了闻君和的视线。
闻君和扶着门框,看着妻子消失的方向发呆。
我们的过去,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