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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厮的这番马屁,金焱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敲了敲门问道:“请问是柯顺的家人么?”
没有让金焱等候太长时间,一位看上去也就二十刚出头的女孩将房门打开一条缝瞄了金焱一眼。
“您是?...”
柯婧被眼前这照自己小上几岁的漂亮女孩惊艳得一时间有些语塞,可马上她便发现眼前女孩身上穿的是言灵外院的院服,当即脸上浮现出几分恭敬之色。
金焱先是偏过头瞥了一眼已经下了楼的小厮,随后收回目光低声道:“我是柯顺的朋友,可以进去详谈么?”
柯婧点点头将门打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金焱也没多停留迈过老旧的门槛走入房间之中。
不大的客房内一位步入中年的女人见到金焱立马站起了身,关好房门的柯婧及时的介绍道:“妈,这位是哥的朋友,也是言灵外院的学员。”
顺带提了一嘴金焱是言灵院的学员,柯婧就是怕自己的母亲顶撞到这些天之骄子,要知道像他们这种普通人如果引得修士一点不快恐怕就会面临杀身之祸。
果不其然经过柯婧的提醒,薛莹容暂时压下了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儿子下落的想法。
可到嘴的话咽回肚里,薛莹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神色有些焦急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邀请这漂亮女娃坐在有些破旧但却干净的沙发上。
“我的名字叫做柯婧,这是我的母亲,名叫薛莹容。”柯婧站在金焱身侧率先介绍道,她虽然不是修士,但也知道一些关于修士的规矩。
就像现在金焱不说,她们就不能坐下。
神话大陆的身份阶级化下所产生的影响要比金焱前世世界严重的多。
普通人的性命不能算作性命,就像在普通人看来鸡鸭也不算生命一样。
“我的名字叫顾天瑜,二位坐吧。”金焱平淡的说道,同时从怀中拿出只装有钱财珠宝的储物袋放到面前的茶几桌上。
虽然早有预感,但看到金焱拿出储物袋的举动,薛莹容再也绷不住急忙询问道:“顾姑娘,我儿子他现在在哪里?”
见薛莹容的反应,金焱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多少有点能够理解薛莹容,如果他前世的母亲得知他所乘坐的飞机在六千多米的高空爆炸连尸骨都没有剩下,或许要比薛莹容的反应更加激烈吧?
“妈!”柯婧皱起眉刚要进行劝阻,可当她用余光扫到金焱的脸色暗淡下来,瞳孔不禁骤缩连到嘴的话都下意识地咽了回去。
薛莹容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沉默的金焱,随即泪水便从她的眼眶涌了出来。
考虑到对面还坐着一位修士,薛莹容哪怕是哭都不敢放开了哭,只能掩面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见到自己母亲那颤抖着的肩膀,柯婧心中犹如被针扎了那样的疼。
可她能做什么?
毫无灵力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她根本没有替她哥报仇的资格。
拳头在不知觉中攥紧,柯婧看向金焱,开口沉声询问道:“还望顾姑娘告知杀死我哥的凶手。”
尽管没有复仇的能力,但身为人无法接受没有目标的仇恨,这点金焱理解。
“血狼盗贼团团长纪凯,但此人现在已死,也算有人替柯顺报了仇。”
听到金焱的话,柯婧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哥要把她和母亲送到言灵院的保护范围内了。
这就像在朝为官的大臣得罪了皇帝一样,在血狼驻地,纪凯就是土皇帝,可她哥不一直都以纪凯马首是瞻么?这其中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姑娘,您究竟知道多少?请全都告诉我和母亲!”
金焱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来给二位这个东西。”
话音落下,金焱的目光挪向茶几桌上的储物袋。
存储空间较小的储物袋哪怕是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人也能够使用,金焱能做的也只有给这对母女足够花一辈子的财产。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
他也不想去操心。
薛莹容连看都不想去看储物袋一眼,她要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袋子。
金焱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径自向房门走去,他的确可怜这对母子,但也不会因为可怜而照顾薛莹容和柯婧。
就像在大街上看到失去双腿的乞丐,金焱或许会拿出兜里的一点零钱放到乞丐面前的破碗里,却不会对乞丐说:“你来我家吧,我照顾你。”之类的话。
尽管自己是间接促成柯顺死亡的凶手,可在金焱看来他将大部分的财宝分给了这对母女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而柯婧想要追上去央求顾天瑜给她们母女安排一条安全的路,但当她刚刚抬起脚又感觉不妥随即收了回去。
顾天瑜凭什么帮她们?
她都不知道柯顺和顾天瑜有什么关系。
这时金焱已经离开了客房走下了一楼,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接下来他应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的金焱又在薛莹容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这让他更加想要大醉一场。
快步回到住处,将脖颈处的纽扣解开以此来释放一些烦闷感,金焱另一只手探入储物袋中把烟酒取了出来。
配着在言灵酒庄购买好酒时赠送的小菜和花生米,金焱一口接一口的喝到烂醉。
这可以说是金焱几个月来最放松的一次,在血狼驻地那种随时都会面临危险的地方他怎么喝都会保持三分清醒。
但此时身处郑晓樊在言灵院的住处,暂时可以躲避一切危险的金焱大醉到第二天醒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揉了揉有些糟乱的头发,嘴巴干到似乎快要裂开的金焱皱着眉爬起身想要找杯水喝。
目光不经意地瞥向床头柜上摆放的一杯清水,金焱那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
他可以解释自己是出于本能反应回到卧室躺下的,但绝对解释不了床头柜上的清水以及杯底下压着的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