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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的?孟萦沉默。
两万八的彩礼,不加三金这些,真没为难季怀他们。
她记得,前两年丁玉姐回家复礼(女生没办婚礼就去了男生家,和男生一家生活在一起,有了孩子以后,不打算办婚礼,请媒人上门走一趟,补上礼钱,给女方已逝祖宗们上香,通报一声,意思就是从今天起,女生就是男生家的人了,是嫁出去的闺女。女方父母再摆上几桌,邀亲朋好友吃顿饭,就当是嫁闺女了。)的时候,补的礼钱好像都是两万多。
孟萦再没经历过,也知道,这正正规规走流程结婚和复礼是不一样的。
正儿八经的结婚,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好接好送,讲的就是个脸面。
彩礼多少,关乎自家颜面,若真的连几年前的两万八都没有,人家怎么说自己家?倒贴?还是说自己家没眼光?又或者说季怀家穷?
这几年,找人上门和她妈说亲的不少,她一个都没同意,若订婚那天彩礼就给季怀他爸说的那点,别人怎么看她家?
孟萦心绪翻滚,问,“妈,你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她想听听她妈的想法。
秦珞沉默了一下,道:
“幺儿,彩礼这个事情,关乎两家人的颜面,你爸最好面子了。
季怀他爸一直在那说他家里穷,拿不出这么多钱。
现在,季怀他爸一口咬死了这个价,无论你幺爸和你奶怎么说,他就是不松口。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真要逼季怀拿出这钱,他就算想方设法借,去银行贷,他都会把这钱凑齐。
可是,这钱他爸说了不会出,你想让他拿钱出来还,你觉得可能吗?
归根结底,还是要季怀和你去找来还。
我和你爸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和季怀好,我和你爸就高兴。
他家里难,拿不出这么多彩礼,我们理解,也不为难他。我一会儿悄悄把季怀拉出来,和他说说,让他当着你幺爸他们的面答应下来,等订婚那天,我们取一万块钱给他,放在一起,做彩礼。
幺儿,你觉得行不?”
“妈,我能有什么想法,一切全凭你们做主就行。”……孟萦心酸,这就是她的父母。
虽没有亿万家财,却有一颗全心全意爱孩子的心,她是幸福的。
秦珞语气轻快了些,“好,我等下就和季怀说。
幺儿,你别有因为彩礼钱少有什么想法,怪季怀什么?
他虽然是自己找钱,但还是在父母脚下为人,他爸不肯拿钱,他也没办法。
真逼他,他也会想办法。
可是,如果因为这点事让他爸心里有什么想法,你以后去了他家,他爸妈为难你,我们又不在你身边,想帮你都不行。”
“嗯,妈,我懂,我就是怕你和爸心里有什么想法。”……孟萦莫名的想哭,真的让老爸老妈为难了,委屈。
若不是为了自己,老爸老妈何必委曲求全?
秦珞笑笑,“你爸只是好面子,又不是真想拿捏他家。
结婚,结的是两姓之好,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闹成仇人。
好了,我先挂了,要是有人买东西你不知道价格,就给我打电话。”
孟萦,“嗯,我要是不知道价格会给妈你打电话的。”
晚上,季怀父子俩和她爸妈都没回来,孟萦关了门,用剩菜炒了个饭,将晚饭打发了。
洗了脚,回到楼上,孟萦拿起绣花针,却怎么也落不下针。
除了中午接过老妈的电话,什么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老爸老妈和季怀他们谈得怎样了?
孟萦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楼下有人敲门。
使劲睁了下眼,眼皮太沉重,抬不起来,孟萦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不断响,大有不叫醒孟萦不罢休的架势。
孟萦这下清醒了。
两只手在床上胡乱摸找,拿起手机看了眼,才七点过。
孟萦打了个哈欠,晕乎乎的下楼,开门。
见是老爸老妈回来了,懒洋洋的喊道:
“爸,妈,你们回来了,这么早,”
侧过身让老爸老妈进来,孟萦伸出脑袋,四下望了望,没看到季怀他们,一脸疑问,“妈,季怀他们呢?”
秦珞笑笑,“他们回家了。”
孟萦失落了一下,“哦。”
秦珞,“他们要赶早上的车回去,一大早就起来了。
我和你爸陪他们吃了饭,一起坐车上来。
我和你爸在丫口下车,坐瓢朴镇的车上来,季怀和他爸直接坐着车去文县。”
孟萦一听老妈的口气,就知道她和季怀的亲事落定了,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有种做梦的感觉。
孟青松上楼换衣服,他前几天接了活,还没做完,昨天因为季怀他们要过来商量儿女的亲事,就没去。
孟萦见老爸换了上班衣服,笑着问他,“爸,你今天要上班?”
孟青松在货架上找材料,头也没回,道:
“嗯,王家催的急,等装完房子就要出门打工,的赶快帮他家装完。”
秦珞见老孟在拿材料,把放在电视机上面的笔记本拿下来,找到写着王家名字的那一页,边问边写。
孟青松装好材料,跟着他做的小王开着三轮车过来,和孟青松一起将材料搬上车,两人坐着车走了。
秦珞把今天拿的材料全记好,又在心里对了一遍,才把本子放回电视机上。
孟萦把六合门全开了,进屋洗漱。
家里的剩菜剩饭被孟萦昨晚上热吃了,除了面条,还得从新煮。
孟萦昨晚上没吃多少,肚子饿,心慌慌的。
秦珞拿出十块钱给她,“去买碗粉或者饺子吃,一会儿再煮饭。”
孟萦拿着钱,问老妈:“妈,你要不要再吃点?”
“我们刚吃没一会儿,不饿,你去吃就行了。”
孟萦拿着钱,在西街路口那里端了碗肉末粉回来吃,吃完了再把碗还回去。
秦珞正拿着鞋垫子勾鞋,因为是给闺女准备的,勾的比较厚实。
孟萦正吃着粉,听见老妈说道:
“季怀他们冬月十一过来订婚,也不知道期程(结婚的时间)看的哪天?要是期程近,也不知道忙得过来不!
等你爸爸王家的活路做了,就喊他买几包瓷粉,把家里的墙再刮一遍。
你二叔起房子,和你奶住我们家里,衣服不换就躺床上睡,家里被他堆水泥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搞得一团糟,到处都脏兮兮的。
昨天回家,我把床单被套全都换了,不然都不好意思喊季怀他们睡。
你二叔就是邋遢,一点都不知道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