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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亭禾走后,孟元闵并没有像卫亭禾所说待在那里休息,而是撑着力气站了起来。
从昨日到今日,孟元闵昏睡过去许久,已然没有了睡意。
只不过腿上的伤口还疼着,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寒意。
他此时还发着高热。
孟元闵站在洞口,一言未发,带着些许慵懒与淡漠。
狭长的丹凤眼冷冷清清,环顾四周。
孟元闵自然是对大魏的地理走势了如指掌。
没有想到他们顺着河水竟然来到了江南与岭南的交界处。
此处比较混乱,岭南夷族在此时常作乱。
孟元闵微微沉思,他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最好顺着朝上游走去。
毕竟,万一索图他反应过来,派人来寻,他们更是凶多吉少。
茂林和王甫定会来找,不过地势复杂,也是需要时间。
更何况他们不能在这个地方坐以待毙,先逃出去再说。
孟元闵打定了主意,一双黑眸不带情绪,只不过看到自己腿上的绑带,以及卫亭禾着急火燎的模样。
一贯冷峻的脸上带起了浅浅的笑意。
禾儿,对他也没有这么无情。
虽然聪明如他,自然知道禾儿就算是想丢下他走也走不了,毕竟一个弱女子,如何逃的出此处。
再加上还很有可能受到索图的追杀,索图被禾儿耍了,自然恨她恨的牙痒痒,不然根本不可能最后也要拉上禾儿做垫背的。
不过。
孟元闵漆黑的眸子微眯,闪过若有若无的情切。
他自然可以忽略这样令人伤心的事实。
另一边。
茂林将索图的部下悉数诛杀,只不过面对这波涛汹涌的江河,竟然没有找到索图的身影。
杀红了眼,满脸敌人的鲜血。
此时心里不快,狠狠捶打在船上。
“可恶!还是让他逃了!”
只不过噩耗接踵而来。
只见王甫全身湿漉漉,从甲板的另一边爬了上来,嘴唇被冷水冻的有些发白。
火急火燎。
“茂林!”
茂林转身,看到王甫如此狼狈地模样,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
大跨步走到王甫身前,将他扶住。
问道:“怎么了?你不是保护殿下吗?殿下呢?”
王甫大口喘息着。
“索图狡诈异常,竟在最后一刻将卫姑娘拉入水中,殿下心急,救卫姑娘心切,竟也随着跳下去。”
茂林大惊。
“什么!”
“我便宜也下去,与索图的部下厮杀,但是转眼之间,河水激流,竟不再见了殿下和卫姑娘。”
“在我愣神之际,索图也隐在水里逃走了!我便将其余人杀死之后,寻找殿下,竟未见踪影!”
茂林睁大眼睛,从王甫刚刚所来之处去找。
水面此时在月色下十分平静,可看王甫的吃力程度,便可以预想的到,这河底到底是怎样的凶险。
茂林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焦急万分。
但是他还是有一分理智。
别看茂林平日里毛手毛脚,老是做一些傻事,时常让孟元闵训斥。
但是关键时刻,他还是有几分孟元闵的风采。
茂林转头看向王甫。
“此事不可声张,我们秘密寻找殿下。”
“殿下一定不会有事,只是莫让消息传出去,索图的残部可是虎视眈眈。”
王甫点了点头。
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尽快寻找。
王甫也冷静了下来。
走到茂林身旁,看着河流的走向。
“我们自然不能漫无目的地瞎找,只会耽误时间。必须找到一个方向。”
王甫沉吟片刻。
“殿下带着卫姑娘,自然不会逆着游,消耗体力太多,顺势而为,才能有生机。”
茂林也想到了。
插话说道:“那我们顺着流势而寻!”
王甫看着周围的峭壁悬崖,心里悬了一根线。
心中默默祈祷。
殿下,你一定要无事。
王甫点了点头。
同样茂林的话。
“正是。”
既然如此,二人也不敢再耽搁,立马调转船头,朝着下游行去。
只不过漫山茫茫,也不是一件易事。
卫亭禾回来时,有些气喘吁吁,但她还是摘了些果子,还有几株不知名的草药。
但是在卫亭禾模糊的记忆里,确信不是毒药,倒有几分化炎消肿的功效。
只不过回到山洞,就看到孟元闵依靠在石壁上,半蹲而坐。
已然生起了火堆,旁边还有一堆柴火。
看来,孟元闵在她不在的时候,并没有好好休息!
卫亭禾莫名有些生气。
孟元闵,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么!
孟元闵听到声响,只听这脚步声,他就能知道是卫亭禾。
漆黑的眸子朝卫亭禾看去,锋利俊美的脸庞红扑扑的,满眼期待,含着笑意,倒有几分可爱。
卫亭禾看着孟元闵这副模样,竟也不忍心再训斥他。
只能别别扭扭地走近。
蹲坐在孟元闵身旁。
将新鲜的果子和油亮的草药一同放在了地上。
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回来了,你先吃些果子裹腹,我给你敷药。”
孟元闵眉心微蹙,他自然看出来了卫亭禾的不悦。
沉思片刻。
点点头。
“嗯,孤知道了。”
说着,将卫亭禾已经洗净的果子拿起来,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只不过凤眸定定看着她,似乎不知道他哪里做错了。
“孤很快就能好了,不会拖累。孤以前在战场时,受过更大的伤。”
说着,孟元闵将胸口的衣裳扒开。
动作很快,卫亭禾避无可避。
虽然是莽撞的行为,但是孟元闵与卫亭禾都没有觉得冒犯。
只见孟元闵白皙健硕的胸口,有着一个铜钱一般的伤痕。
青紫色,并不好看,但是却像印记一般,刻在了他的胸膛。
卫亭禾心里却涌现出来一丝心疼。
抬眸看向孟元闵的眸子,二人四目相对,她欲言又止。
这样深的伤口,孟元闵是如何挺过来的……
孟元闵似乎看出来了卫亭禾心中所想。
自嘲一笑,尽量用轻松点语气对卫亭禾说。
“这是孤前年被父皇派去边境时,被一蛮夷将领偷袭,才留下的,只差一分,孤就遇不到你了。”
卫亭禾眼眸有些湿润,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了孟元闵的伤疤。
孟元闵一顿,任由卫亭禾摩挲。
只不过看向卫亭禾的眸子幽幽,柔情蜜意。
卫亭禾看着,手下的触感更是心惊。
问道:“陛下知道么?”
她从未听说过太子受伤的传闻,无一消息传出。
难道……
孟元闵盯着卫亭禾,轻笑出声,嘴角带着几分嘲讽。
“他自然不知。”
卫亭禾眼眸闪过诧异。
那孟元闵是一个人挺过来吗……
孟元闵眼眸闪过一丝凉意。
“孤自然不能让他知晓,应当是所有人都不能知晓。临安城里的人,巴不得孤出事。孤怎么能随了他们的意。”
“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可不少,孤自然一一清算他们,如今这朝堂大半都支持了孤。”
“不过,还有孟柏豫与孟允衡这两个麻烦,不过,孤不怕。”
卫亭禾不知道说些什么,喉头微紧。
“那,那你。”
孟元闵接过她的话。
“孤不过是昏迷了三个月,所幸,上天不会让孤死,孤是感着天命来做这个太子之位,将来定登大宝。”
卫亭禾心里五味杂陈。
确实,孟元闵的处境何时好过,他虽然贵为太子,但是还有其余皇子也在虎视眈眈,更何况皇后姑母并不是亲子。
自然感情上也有些隔阂。
他出身同样卑贱,亲母不过是一宫女,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编排看不起他。
可他如今已经是太子了,却还要小心翼翼地谨慎活着。
一步错步步错,孟元闵又能有几分试错的成本呢?
同样要仰人鼻息,才能得到最尊贵的那个位置。
她与他,又有什么不同?
卫亭禾收回来了手指,有些不自然。
他们怎么说起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