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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案板上,铺着一张洁白无瑕的大白纸。
李二看的是频频称赞,他体内的怒气逐渐平静。
但是他面子上并不想夸赞秦彦,省得这小子更骄傲。
王德身为李二的身边人如何不知的想法,他心底直发笑,实际上李二早就对秦彦五体投地了。
“陛下可写上几个字。”秦彦将墨研好,毛笔递到他面前。
李二露了满意的神色,提笔跃跃欲试。
长孙无忌也是心痒痒,他从未见过这种纸张!
他已经能够预想,白纸大量流于世间,会引起独到的震撼。
“国泰民安。”
李二在白纸上写下这四个字,他也不愧是大唐皇帝,写的字力透纸背,矫若惊龙!
长孙无忌夸道:“陛下的字是越来越好了。”
秦彦赞同颔首。
“来,秦四郎你来露一手。”李二将毛笔递给他。
又来了。
秦彦有些为难了,他的字其实比李二的还要好那么一点。
这可不是他自夸。
他在后世可是出过字帖让人临摹的书法大师。
罢了,他的风头出的够多,还是让让这皇帝老二吧。
莫要再被他气成猪肝脸。
秦彦提笔便落下“风调雨顺”四字。
“好!”
杨不伟忍不住大赞,这竟是一个八岁孩童所写,这字迹真是绝了!
他只出了六成功夫,足以让李二等人震惊。
长孙无忌忍不住看了又看,秦彦的字苍劲俊逸、笔势豪纵,透着一股大师风范!
李二眼底更是闪过亮色:“没想到秦四郎的字竟如此好看。”
他心底再次满意了几分,难得可贵的是秦彦不过八岁而已。
若是再练几年,就连孔颖达也得承让啊。
李二得到了一等纸问世的答案也不好再逗留北山。
离开前,他还拿了一沓白纸离开。
宫里许多朝臣也没离开,他们留下只是为看秦琼的笑话。
秦琼挤在小旮旯地担忧不已,他倒是不怕丢脸,怕的是秦彦受委屈。
不仅朝臣在等消息,国子监的学生也在等。
“太子殿下,您看我当初说的没错吧,秦彦那小子如何能制出一等纸。”杜荷听到李二去问罪秦彦一事便兴奋不已。
李承乾也对此事抱有迟疑,但他的身份不容许在背后非议,他只恩了声便继续写字。
倒是小兕子心神不宁。
“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不知谁眼尖见到高喊了声。
朝臣们纷纷静默,国子监的学生翘盼不已,但孔颖达压根不让他们下课。
实际孔颖达心中也十分想知道答案,他忍!
随着李二下马,每走一步都踩在了秦琼的心窝里。
他快速抬眼,没看到秦彦!
秦琼的心迅速下跌,如同有一块大石头积压着,沉重无比。
他的彦儿是不是已经.........
秦琼实在是忍不住,掩面落泪。
“叔宝这是提前知道了秦四郎造出了一等纸啊。”李二一入大殿便见秦琼这般,忍不住错愕,随后又夸赞,“叔宝养了个好儿子啊!”
诶?
秦琼懵了,朝臣也懵了!
这跟想象中发展的不一样啊。
秦琼上下二瓣嘴唇蠕动,终是意会过来。
难不成,他的彦儿当真将一等纸做好了!
这个想法刚闪过,长孙无忌就道:“小公爷所制的一等宣纸乃是老夫此生所见最好的纸,咱们也算是见证了新造纸术的产生!”
秦琼自豪!朝臣差点跪下!
这脸打的真疼~!
秦琼忙擦拭干净脸,换上喜悦之色:“陛下,彦儿当真将一等纸造出来了?”
“不错,你们瞧。”李二将那张写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纸拿出来。
白纸墨字十分相搭!
杜如晦等人都顾不及君臣之礼凑前去看,捧着纸是感到稀奇和兴奋。
文官们见到这张纸简直想落泪。
杜如晦喜极而泣,跪在地上:“陛下,此纸出世,是造福全天读书人啊!天佑我大唐!”
“天佑大唐!”
长孙无忌等人纷纷作揖,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殊荣。
李二哈哈大笑,听到这些话他心底是十分的宽慰:“秦叔宝教子有方,赏!”
“吏官,将秦彦发明造白纸术一事记录下来!”
随着李二两句话落定,朝臣们是惊讶又觉理所当然,又羡慕不已。
毕竟李彦只是个八岁的孩童而已啊,八岁就能被记载于青史中,这是多少为官者的终极目标。
秦琼高兴到满脸通红,就连额头也在发光。
他感觉这辈子值得了!
就算死了,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毕竟他的儿子,可是能留青史的人啊。
四舍五入等于他秦琼也能冠名上,造白纸第一人的爹
“秦叔宝,你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尉迟恭称赞不已,眼底饱含羡慕。
杜如晦又何尝不是,他本以杜荷为傲,那个老实本分的大儿杜构也脚踏实地,才华横溢。
却不料在那个一直传是纨绔秦彦面前,被比了个彻底。
许敬宗郁闷道:“秦叔宝,你平日可是故意让你儿子藏拙。”
他心底是很不屑的,认为秦琼跟秦彦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人认为他们父子是渣渣,实际人家是王者!
“没有没有。”秦琼直摆手,但他实在是太高兴,就算是否认也是咧嘴。
这更是让许敬宗认定了,这对父子就是故意藏拙!
已经回到府中的秦琼还晕乎乎的,他感觉今日就是一场梦,跌宕起伏最终结局美好。
其他朝臣心灵受到重创,他们在想秦琼都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儿子,他们怎么不行?
尤其是杜如晦,整日都在自我怀疑。
杜荷跟杜构回到府中,杜荷心底憋了话,他给杜如晦斟茶急问:“爹,今日圣上问罪于秦彦,可是因他狂妄吹牛,实则没将白纸制出来。”
他心底抑制不住激动想到,秦彦今日肯定是被圣上责罚打的半死。
杜如晦将杜荷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朝他投去一计复杂的眼神:“你错了,秦四郎不仅造出了白纸,那字迹更是入木三分,你再练上十年也难以比拟。”
“怎么可能!”
杜荷大声否定,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他忙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