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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板凳上的秦彦,刚支楞起摊面一会儿,就遇到巡视的捕头经过。
捕头见了他,脸上欢喜,赶紧过来问候:“小师傅,您在这儿摆摊,要是有什么麻烦只管吆喝一声,我马上就过来。”
“暂时不需要,捕头是巡街,还是回家。”秦彦问。
“我是巡街,没想到遇到小师傅摆摊。”
“捕头,你怎么叫这孩童做小师傅啊。”两人闲聊几句,就有好事的就过来打听。
“这位小师傅,可不是一般人物,我和你们说,他真得神仙真传,之前剿匪就是他点兵点将,后来咱们县令被人暗算,也是小师傅一道黄符给保住了性命,再说节度使的事情……”
捕头洋洋洒洒跟说书人一般,站在秦彦的摊子前面就给他当起推广人。。
也得益于捕头的贯口,秦彦的名声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出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人上来问卜算命了。
“小师傅,你算得真准,我确实和我家男人三十岁才得了一个女儿,女儿自小多病,现在就想问问他姻缘怎么样,能不能嫁个好人家。”前来给女儿问姻缘的大婶差点就给小师傅烧香了,一个八字能把他的事都说准了。
“你女儿不是正相中一个好人家么,婶子。”秦彦说。
大婶更惊了,他欢喜得拍上桌子:“小师傅,你这个都知道,我女儿相中了一个屠户,对方是个正经人家,就是我怕杀猪的杀气重,所以才来给问问卦的。”
秦彦接着开解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婶子担心是正常,你女儿眼光很好,选个良辰吉日就办喜事吧。”
得了准信的婶子欢欢喜喜的走了,后面的人也排起了长队,问什么的都有。
这天,秦彦也体会到了之前李淳风忙得不可开交的情形,因为来算命问卦的人络绎不绝。
一日下来。
秦彦终于体会到了之前的感觉,数钱数到手发软。
恰好李淳风也赶来,见秦彦这幅猫偷腥模样,他忍不住笑道:“师兄,今日可是来了许多问卦之人。”
“不错。”秦彦颔首反问他,“师弟的摊子应该还是跟昨日那般热闹吧。”
李淳风笑笑:“尚可。”
“既然今日咱们挣了大钱,不如买些菜肴回去孝敬师傅。”秦彦道。
李淳风笑道好。
两人一同出发前往专门卖菜的那条街。
众多百姓都已经认识秦彦了,将节度使这为非作歹的贪官拉下的,可不就是这孩童。
听说他还是个小道士呢。
“小师傅,来我这儿。”屠夫挥着刀朝秦彦扬手道。
那刀刃在阳光底下闪过极为耀眼的光,锋利啊。
秦彦看的莫名是心底发凉。
他的脑洞不免多想了一些。
这屠夫该不会是想拿刀来砍他吧,秦彦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师兄。”李淳风见秦彦发愣,忍不住在他面前挥挥手。
秦彦回过神来,他扶额吐槽自己真是想象力丰富。
“小师傅,这筒骨你拿回去煲汤。”屠夫笑着将一大块筒骨放入秦彦的箩筐中。
秦彦一愣,原来这屠夫是想给他大筒骨啊。
“多谢你。”秦彦作揖道谢。
这还只是个开端。
卖菜的婆子跟卖豆腐的姑娘,争先恐和的将自己新鲜的菜赠给秦彦。
不一会儿,他的箩筐便满了。
李淳风惊讶的看着箩筐,有一些无措:“师兄,这些都是百姓们免费送给咱们的,咱们当真不要给银两吗。”
秦彦并未第一时间回话。
他真挚的朝赠予他菜的人微鞠躬:“多谢各位叔伯婶婶姐姐赠送的菜,以后若是有想来问卦的,去算命那摊口找我。”
“好嘞。”百姓们都笑吟吟的望着秦彦。
回去的路上,秦彦跟李淳风道:“师弟,有时候接受他人的好意,也会让对方高兴。这些都是百姓的心意,若是给钱就有些伤情分了。”
“再者他们的初心也仅仅是想送点菜给我们,并未有其他的祈求。”
李淳风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佩服的看向秦彦:
“师兄虽然年纪比我小,但这人情世故却是要比我通透多了。”
“师弟慢慢悟吧。”秦彦笑着示意他低头。
李淳风弯下腰来,秦彦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回头继续赶路。
之所以让他弯腰,秦彦很是无奈的耸肩表示,还不是因为他不够高!
李淳风有一点懵逼。
他望着秦彦欢快的脚步,嘴角也不由往上扬了扬。
袁天罡捧着书在竹林底下看,他坐着的是一张摇摇椅,此乃是秦彦所制。
旁边则是石桌,上边还泡了一壶热茶。
那茶热气直往上升起,好闻的茶香味直接蔓延开。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去,见是秦彦两人回来,笑容不由加深:“彦儿,淳风你们回来了。”
他倒是未问为何去了两日才回来。
一来是袁天罡向来就相信秦彦的能力。
二来也是想给这师兄弟两人历练的机会,他身为师傅的操心过多也无用。
毕竟做长辈的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他们身边。
人嘛,总要吃点苦头再摔一跤才能长记性。
“师傅,看这些都是百姓做赠的菜。“秦彦献宝似的将箩筐递到袁天罡面前。
袁天罡抚了抚他的胡子,爽朗笑道:“彦儿果真厉害,每次都能够得民心。”
秦彦小骄傲的嘴角微扬:“师傅过奖了。”
李淳风在旁侧见秦彦意气风发倨傲小模样,心底又是为他高兴又是羡慕。
秦彦身上那股永远落落大方,面对任何夸奖都笑眯眯接受,丝毫不心虚的模样是他所没有的。
谁夸他一句,他都要诚惶诚恐的审度对方是不是说反话。
若是的亲近之人,就算是欣喜也不敢表现出来,唯恐下次没得到就会惹得对方失望。
秦彦敏锐的感觉到李淳风的落寞,他笑着跟袁天罡道:“师傅,昨日师弟刚摆摊就有许多人去他哪儿,就无人来我这儿。”
“那是他们看师弟年纪小,一时间有存疑。”李淳风急忙道,甚至因过于急导致满头大汗,脸上也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