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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故人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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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开始,总是在最晴朗的天气,用着最欢快的语气,就好像讲故事的人,永远不知道结局有多忧伤。

    周瑞不止一次的望向那扇门,期待着那个宽厚手掌推门声以及爽朗的笑声。“爸爸从事一项很神圣的工作”妈妈不止一次的说。

    “但我同样知道爸爸是在做很危险的工作”周瑞心想。虽然只是十几岁的年纪,但对于虚空、梦魇的了解还是有的,毕竟他和妈妈一同签署了那份协议。

    这不是爸爸第一次任务结束后未及时回家,但周瑞紧紧牵着妈妈的手“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妈妈露出安慰的笑容,摸了摸周瑞的头,“放心吧,爸爸马上就能回来”

    唯独感觉今天有些不安。

    门沉重的声音响起,好像老人垂死的呻吟,陈叔急匆匆进门。陈叔是爸爸的老朋友,同样也是工作伙伴的关系,此时正向妈妈商量什么。

    像是征求妈妈意见般,陈叔表情很认真诚恳。妈妈一脸凝重,含着泪光点了点头。

    后来妈妈安慰“小瑞,不必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反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周瑞意识到自己可能失去自己最爱的人,可怕的是他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

    那晚竟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一颗古树的种子深深扎根、发芽。

    后来啊,爸爸几周后回来了,只是右手和胸口处变成了复杂的机械。

    从此再也没听见父亲爽朗的笑声……

    今天爸爸带我去了酒馆,是陈叔的酒馆。虽然不是喝酒的年纪,但想着能和爸爸一起出门也很高兴。酒馆很奇怪,分为四层。

    爸爸和赵叔在楼顶叙事,我静静坐在椅子上,没人好奇小孩子为什么在酒馆,这令我很放心。我只记得酒馆的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爸爸当天嘱咐过我很多,只是有些记不清了。只想起我曾问过陈叔“酒馆为什么分成四层?”“因为每个人都需要找到自己的归宿”赵叔笑着说。

    后来父亲在三年后的秋天离世,很安详。我,周瑞觉醒能力成为了赏金猎人。

    18岁成为高级猎人后,和陈叔合作接任务,他负责信息和数据分析,合作中出奇的愉快,逐渐成为朋友,无话不谈。

    周瑞暗暗出神,被鸣笛声惊醒“喂!别站马路那么靠前,想死啊!”一个女司机探头大声喊。

    周瑞抱了抱拳,以示感谢。女司机很快驶离在视野之内。

    周瑞捏紧了手中的书签,就因为看这东西才不免想起很多事的。自从那次任务失败后,两人已经两年没见了。

    手机地图输入“故人酒馆”,全部好评。导航,距离目标位置距离1.5km。

    周瑞笑了笑,收起书签,向目标地方走去。

    故人酒馆,这个熟悉的名字和记忆中的酒馆如出一辙。

    店面并没有多豪华,有些西方的牛仔的元素,看上去很新奇。

    刚刚进门周瑞看了看指引牌,又是熟悉的四层,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第一层年轻的男女尽情舞动着身体,炫彩的霓虹灯和动感的音乐,炙热、流行、活力,对未来的热情和无畏。

    第二层中年男女听着复古的音乐,大口喝着扎啤,聊着生活、家庭、人际关系,时间仿佛与此静止。

    第三层豪华奢侈,每件东西都是件工艺品,酒架上陈列着各类名酒,酝酿着多年的酒香,等待着开启它们的主人。

    周瑞径直走向了第四层,却被门口的高大威猛的保安拦住“对不起没有预约不能进。”

    “来了?”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保安点了点头,示意周瑞进去。

    两年前一如昨日,陈叔依然挺着小肚子,穿着得体的西装,胸前挂着不知什么年代的金丝眼镜。

    只是,比当年眼神少了些凌厉和神气。

    四层没什么特别,简单的木桌、几张椅子、调酒的柜台、摆好鱼缸里尽是些新奇物种。不像是一个酒馆,倒像是普通客厅。

    陈叔推过来一杯“血腥玛丽”,带着番茄的香气,周瑞摆了摆手。

    “怎么?口味变了”陈叔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周瑞笑了笑,不可否置。陈叔倒掉血红的酒,沏好了茶,清香四溢。

    两人品着茶,小尖承水而舒展,一股清茗沁人心脾。

    “你这两年怎么样?”陈叔放下茶盏,略显迟疑的问道。

    “还好,两年读了好多书、学学乐器、礼仪,如你所见,现在在这上学。”周瑞一脸平静。

    “倒是你,怎么找到我的?”周瑞饶有兴致的问。

    “想找到一个,普通人很难,但他身边的特别好认的话,应该会容易很多。”陈叔一字一顿的说。

    是啊,例如王梓川……

    “去过驿站了吗?”陈叔问道。

    “没有,我还是想多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你知道的,你的能力,你逃不掉自己的责任。”

    “所以我准备了两年时间。”周瑞说。

    周瑞咳了咳,摸向裤子里的烟,好巧不巧,烟盒空了。陈叔笑了笑,递过一盒银质盒子“不知道你现在还想不想抽这个。”

    周瑞接过盒子,划开烟盒,取出烟点上。“有些东西还是戒不掉的。”

    香烟细长、烟上复杂的文字,轻轻呼出一口,青色烟雾缭绕不断。

    “你还在想她吗?”陈叔看向周瑞。

    周瑞拿烟的手一僵。

    毫无征兆的,环绕紫色雷电的拳头贯彻而出,带着凌厉的拳风。

    陈叔将右手护在胸前,手臂上附起银色铠甲,手背中心处亮起斑斓的晶石,绚烂且危险。

    砰!

    伴随雷电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铠甲上,陈叔被震得倒退一步,周瑞的眼睛里泛起血丝。

    周瑞掐灭烟,颤抖着收回左手。“抱歉,我一定是疯了,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陈叔收回铠甲,一脸担心“无法忘却的,一直在你心里,我们要学会释然。”

    陈叔从柜台处拿出一包茶“茶你拿着,清热去火,没事可以来这喝喝酒。”

    周瑞收好茶包,沉重的点了点头。

    陈叔电话声响起,嘱咐着电话那头的人“嗯,好,我马上来。”

    转头对周瑞说“有人在楼下砸场子,有没有兴趣看看?”周瑞表示同意。

    即将推门时,周瑞问了句“陈叔,酒馆为什么分成四层?”

    陈叔阴沉的笑着“因为每个人的灵魂都需要得到救赎。”

    周瑞没有任何表情“走吧,陈叔,下去看看热闹。”

    陈叔脑海中闪过刚刚那张脸,爆炸性的雷霆之力、带着杀意的眼神,没有铠甲的话他或许就……

    “怎么可能,肯定是看错了”陈叔自我安慰着。

    而,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