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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要让我取什么东西?”娄宇问道。
“别急,马上就要出现了。”
总是这一句,娄宇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却不知道这个“马上”还有多久。
他无奈道:“那你要取的东西有多大,多重?”
“这……”赵玉寒皱眉,低头沉思起来。
“怎么,你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是妖族多年前丢失的传承至宝,可它究竟是何形貌……”
娄宇心里直翻白眼,无奈道:“它要是座山呢?你总不能让我这副小身板去给你搬回来吧?”
“这却是个问题,那传承至宝乃五金部族之物,若是不得法,说不定真是重于山岳。你受人界法则压制,便是有搬山填海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哈?人界法则压制?没感觉出来啊。
听这家伙的口气,倒像是相信我不被压制就能搬山填海似的……
娄宇总觉得这家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那么一丢丢误解。
“这样吧,让他藏在体内,跟着你去。”赵玉寒说话间,便有一道幽幽黑影从那披头散发的人体内钻出。
藏进身体?
娄宇看那黑影,黑黢黢阴惨惨,甚是可疑,问道:“不会乘机夺舍吧?”
“哈哈,不会不会,夺舍又不能获取你的神通,那还怎么取宝?便是夺舍也要等到宝贝到手之后。”
赵玉寒笑容灿烂:“你看我,一不下心把实话都说出来了,这般藏不住的实诚人,怎么会坑你?”
我信你个鬼……娄宇狐疑地看着他。
赵玉寒知道他不信,便拍了拍身旁那壮硕的汉子,道:
“你放心吧,这家伙才是用来夺舍的。何况那传承至宝本就是用来献祭的,到不了你我手上,我又何必为了这个得罪你?”
两人说话之间,异变陡生,吸走了他们的目光。
银水湖平静的湖面忽然动荡起来,湖水泛起不正常的银白,无风而浪起,湍急的水流冲刷着湖岸。
异变的源头似乎在湖心,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漩涡,仿佛地底出现了漏洞,把湖水都吸了进去。
漩涡不断扩大,宛如巨兽正在张开的大口。而巨兽的口中,一团紫色的雷光闪耀,有什么东西正随着漩涡扩张、湖水散开而浮出水面。
“这气息……纵非‘天门’,亦不远矣。”
看到那雷光,赵玉寒的声音隐隐有些战栗:“难怪,难怪……难怪应元宫多年来苦求不得,临近‘天门’的手段,他们能找到才怪了!”
“情况有变,”当他再看向娄宇时,神情反而轻松下来,“这禁制超出我预想太多,我们成功的机会恐怕不大,你尽力而为吧,成与不成,我答应的东西都会给你。”
……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银水湖异变时,盘坐在树根上的杨椒山猛然睁开双眼,叹息一声,长身而起,向前迈出一步。
“轰!”
一声宏大的音爆,落脚处周围的树根破碎,汁液飞溅。而杨椒山,在这一步之间,已经来到了银水湖上空。
“竟想漏了这一节……”
下方湖水激荡,漩涡扩张,露出紫色雷光束缚下,闪着黄、白、赤、黑、青五色的异宝。
周围罡风猎猎,吹得杨椒山须发飞扬,他看向下面五色轮转的奇物,眼中闪过追忆之色。
“不过也好,此物牵扯了湖中大阵,老夫也能放手与此处坐镇之人做过一场。”
杨椒山一挥袖,带动身边罡风鼓荡,往四面八方的雾气吹去。
五色异宝现身,让湖中大阵全力以赴,再难维持水雾,罡风吹拂之下,笼罩银水湖半月之久的雾气彻底散去。
与此同时,北边左江城中有两道身影化作流光,往此处急急赶来。
“两只小狐狸。”杨椒山怪笑一声。
他虽笑两人龟缩城中毫无作为,到此时才出来,却并不排斥多出两个帮手,可谁知那两道流光方至半途,就被一道光幕拦下。
望向光幕两边,赫然是两根撑天银柱,如同画卷横向展开后的画轴,而银柱之巅则端坐着两道白袍身影。
“又是两个白衣祭司,这帮妖孽倒是舍得下血本。”杨椒山略一沉吟,便下了决定,“先去救殿下脱险!”
杨椒山走后,之前与小王子对话的妖族老者,便从虚空中现出身形,它身上的白袍泛起灿灿银光,直接来到那团紫色雷光前。
五色光辉在这些雷霆中冲撞,却始终冲不破这层禁锢。
不止如此,那紫雷在周围水汽的滋润下,反而变得更加耀目、强势。
老者伸手去触碰,它的手坚定如磐石,即使面对肆虐的雷霆也不退缩半分,可任凭他如何发力,也无法突破雷霆的封锁,接触里面的事物。
“当年那人留下的禁制么……”
老者喃喃自语的同时,运使心力控制大阵,隔绝银水湖的水汽,缓慢消磨那团张扬的紫雷。心中却浮现出当年那道让他只能仰视的昂藏身影。
“七十年了,用你血脉后裔的神魂为祭,终究还是让我族至宝重见天日,你当初可曾想到今天?”
……
循着对自己蛊虫的感应,杨椒山到了天平岛,发现此处早就没了妖族的踪迹。
想起自己一路行来,经过几个岛屿,也未曾在途中看到任何一个妖族,他不由疑惑。
如此众多零散的妖族,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全都撤走了?
杨椒山不再多想,闭目细细感应。下一瞬,他出现在岛屿中心的峰顶上。
小王子站在银柱下,正探手向前,在他指尖一缕灵光随风而逝。
“这是谁的残魂?”杨椒山看到这一幕,还没来得及感应,那缕灵光就消散了。
“好狠辣的手段,竟抽离魂魄,生生炼死。”同为营魄,杨椒山心中升起一丝悲戚,“也不知是哪一位……”
“杨师!”小王子转身看向他,“刚才那是?”
“是一位营魄高人的魂魄。”
“是么,”小王子喃喃道,“可他为什么会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是我认识的人吗?”
杨椒山听了心中悚然一惊,想起先前见到的两个白衣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