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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御开门,叫人进来收拾房间。
外人一进来,看到两人都穿了里衣,自然而然地认为两人一起洗了个鸳鸯浴。
玄莺自然也这么认为。
接下来几日,楚倾言要沐浴的时候,君御便找借口在房间外守着。
有了第一次“鸳鸯浴”,后面隐门的人,也就没有怀疑了。
南耀国是整个凌云洲最大的国家,帝都永安也是整个凌云洲最为繁华的所在。
宫墙巍峨,满眼繁华。
如果楚倾言入了永安城,第一感觉肯定会是:哇塞,这里比天启京城还大还热闹。
不过他们没有入永安城。
在离永安还有几十里,便拐道去了皇帝避暑的皇家别苑——北苑。
玄莺说:“永安城里,各王眼线众多,我们一入城,各王便会知道属下秘密带着帝姬殿下回来,所以陛下于前日已以散心为由先离宫去了北苑,让属下带帝姬殿下前往北苑。”
自己到底是不是南耀国皇帝的女儿,还尚未可知,所以南耀国皇帝想越少人知道他在找女儿越好。
这一点,楚倾言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点头,“不入城更好,赶紧见完你们陛下,我也可以赶紧跟我夫君回去。”
于是一行人改道前往北苑。
在北苑门口经过检查,才进入了北苑。
入了北苑,便有内监前来引路。
只有玄莺和楚倾言能跟内监进去见皇帝,其他人都得原地留下,包括君御。
君御面无表情,“她进去,我就必需跟进去。”
内监看向君御,不知道他的身份,没有贸然开口。
玄莺赶紧说:“陛下只召了我和帝姬殿下,请您先在这里……”等着。
等着两字还没出口,君御已经无情打断她,“要么我跟她一起进去,要么我带她现在走。”
楚倾言配合说:“我跟我夫君自成亲后,就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刻都没有,他见不到我,会担心我的。”
现场所有人皆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尤其那内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找回来的帝姬殿下,年纪小小,居然已经成亲了?
内监自知拦不下这个人,改了口,“要一起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需确定身上没有带武器,所以……要搜下身。”
君御没有开口了,但是一张扑克脸愣是骇得没有人敢上前去搜他的身。
内监只得暗暗求助玄莺。
玄莺还没有开口,楚倾言已经握住君御的手,转身要走了,“夫君陪我远道而来,我怎能让夫君被拦在外面等我,既然他们不让你进去,那我也不进去了,我们回去吧。”
玄莺又被喂了一大口狗粮,只得赶紧拦下他们,“一起来的,自然一起进去。”
内监见玄莺这样说,也就没再坚持要搜身,引着他们往里走。
阅尽各种美景和亭台楼阁后,来到一处湖边。
湖边有一个凉亭。
亭子里坐着一个人。
此人背对着楚倾言等人的方向。
“陛下,人到了。”到凉亭外面,他们几人便停了下来,内监到凉亭内禀报。
只见凉亭内的人点了点头,声音不大道:“快让她进来见朕。”
“帝姬殿下她……成亲了,她夫君也来了,都在亭子外面。”
凉亭内的人沉默了一会,“……让他夫君在外面等着,朕先见一见她。”
内监便从凉亭里快步出来,“帝姬殿下,陛下要先见一见您,请您先到亭子里,您夫君在此稍等片刻。”
楚倾言皱眉,“你们陛下见我一个,跟多见我夫君一个,有何区别呢?”
内监委婉说:“陛下见了您,证实您真是我们南耀国帝姬殿下的话,陛下也会召见帝姬殿下您的夫君的。”
楚倾言还是皱眉,“可我真不是你们帝姬殿下啊!就不能一起见吗?赶紧见完,我们好赶紧回去,难道你们陛下多见一个人,还需要多长一双眼睛不成?”
内监:“……”
被怼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内监只得暗中看向玄莺。
玄莺站出一步,正想说你如果不是我们帝姬殿下,你夫君也不必见之类的话……
楚倾言却突然从她面前越了过去,走向凉亭了,“算了,见我一个就见我一个,我可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赶紧见完才可以赶紧回去。”
玄莺闻到一股淡淡的身体香味,所有话全都不用说了。
还没反应过来,另一道身影也从她面前越了过去,她赶紧回过神去拦。
君御无视她,继续往前走。
“帝姬殿下到凉亭里,离这里不过几十步,您也见得到帝姬殿下,请不用担心。”他前进一步,玄莺后退数步。
“要么自己闪开,要么我让你闪开。”君御说。
声音带着淡淡的冷意,摄人心魄。
他面冷,气场冷,声音也冷。
玄莺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个人很不好惹,正进退两难间,亭子里传出了淡淡的声音,“让他也进来吧。”
玄莺这才侧身让出路。
也好在她及时侧身让出路,要不然下一秒君御绝对会对她出手。
他腿长、脚长,就算被玄莺拦了一下,楚倾言也比他先走,但还是几个大步便赶上了楚倾言,一把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来到南耀国皇帝面前。
面前的男子大约四十几岁,虽然是坐在椅子上,但可以看出身体修长,胖瘦适中。
脸部线条硬朗,五官立体,眼窝深邃,嘴唇上方、两边,和下巴都有短短的胡茬。
要不是脸色有些过度的白,倒像是战场上的猛将,不像帝王。
此人年轻时,绝对也是一位散发着荷尔蒙的美男子,而且眉眼间细看……还真跟楚倾言有些像!
楚倾言在打量着他时,他也在打量着她和君御两人,将他们两人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看了一圈之后,眼睛里突然就浮现了些许雾气,“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楚倾言嘴角忍不住一抽,“你居然还记得我母亲长什么样子?”
他伸手,内监赶紧递上来一幅画,他将画摊开,放在腿上摩挲,喃喃自语,“我自然记得,我将她画在画中,日日想念夜夜思盼,怎么可能不记得……”
楚倾言嘴角忍不住又一抽,“你既然这么想念我母亲,那你还没被囚禁的那些年干嘛去了?还有啊,你画像上的人是我母亲没错,可你画的是我母亲,不代表我就是你播下的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