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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副与我无关,任你费舌的样子,直令辛疾恨得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指着子规鸟说“这鸟是我们的将士变的!与陈国对抗兵力不足,青山前去临近的村子招兵买马,这个将士才十二岁,还是个稚嫩的毛头小子,怕家国被灭义无反顾从军上了战场!”
说起这个小将士,辛疾痛心疾首,哽咽难言,满眼泪光与愧疚。这个小将士名唤子衿,十二岁出头,是临近战场的水罗村村民。父亲病逝,家有一个年近六十的母亲,一个十五岁的姐姐。
战火纷飞,流年不利北国大旱,颗粒无收吃水困难。子衿母亲收拾了东西一家三口准备南下谋生,恰逢青山带人前去征军。
子衿见青山等人面黄肌瘦,瘦骨如柴却仍然气势磅礴,在战场誓死卫国,便感触颇深。又见大难临头,诸多青年壮士已南下逃生,青山等人整整两日只征得十几个老弱病残,就拜辞母亲姐姐,从军了。
母姐不愿他走,一路哭啼拉扯,子衿去意已决,道“天下之乱处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逃避只能是暂时的,总归要有人出来面对苦难,父亲去世前交代我要好好照顾护全母亲姐姐,现如今惟有护住国,才能护住母亲姐姐了,还望保重。”
临走,子衿与母姐约定,功成战退后就在北国都城上悠重逢。
北国此前历经大战才重振几年,兵力武器都不如陈国。但辛疾用兵如神,同陈国战了一月多还士气如虹。
某日,辛疾欲以一招声东击西大败陈国。同青山商定兵分两路,让他带部分将士绕路假意直逼陈国都城洛河,陈国得了情报立即撤兵重组大队,欲诛杀青山一行。
辛疾趁机带兵返回上悠欲解救被围困的君主公孙怀瑾,而后领重兵前去与青山前后围剿陈国大军。然天时地利人不和,事与愿违。
在北国城池下,奸臣周宣假传圣旨,说围城敌军已退,公孙怀瑾特备赏酒为辛疾清风洗尘。
见公孙怀瑾就在城池上方,沉默不语望着自己,似是平安了。辛疾不疑有他,就将酒一饮而尽。霎时周宣脸变,上千弓箭手万箭齐发,将辛疾的军马杀得片甲不留。
辛疾侥幸逃脱,但因酒里有毒,死在北国与陈国交界处。青山等人迟迟不见辛疾前来汇合,就改变方向要撤退,不料被陈国前后夹击,一路追杀到塞上那处空谷,全军覆没。
从军九天的子衿为救青山,被万箭穿心而死……
烽火连天战不休,古来征战几人回……纵然将士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化作一缕幽魂,心心念念的还是家国安在?
辛疾死后,利用巫术一路寻回塞上找到空谷中的万人尸堆,悲泣不休,悔不该信那奸臣周宣,害得他的万千将士死无葬身之地。即便做鬼,他也要把他们带回家去看一眼,告个别!
辛疾怕鬼差前来,就用巫术隐去了青山等人的魂魄,自己前去找公孙怀瑾让他兴祭祀招魂,把将士们唤回去。
怎知公孙怀瑾被陈国抓去当了质子,周宣做起了君主,无实权,唯陈国命令是从。
周宣还在城墙上挂了一面很大的避邪八卦镜,又在墙上画了锁魂符咒,辛疾连城门都进不敢靠近,这一恨就是二十年……
子衿思念母亲与姐姐成疾,化作一只子规鸟,日夜不停对着上悠方向鸣啼,惹来猎魂族族长归虚的探寻。
归虚要把他们锁魂带回去超度,但这些将士们执念太深不肯轮回,就与归虚战了起来。辛疾会巫术,与归虚不相上下,他本只想把归虚赶走,却发现归虚会的锁魂术与周宣的一样,一问才知那周宣竟是归虚的后代!
一个奸佞小人毒死了他,一个两百多岁的老头要收了他的魂魄,怎能不令人心寒!归虚不敌逃走后,辛疾便托了那个梦给他,唤他回来再战。
归虚若是赢了,辛疾等人就跟他前去轮回,若是输了就得生生世世供奉香火给万千将士,这都是他的后代造的孽,当由他赎罪!
不过战必有死伤成败,那通天香谱才预示归虚有危险。若不是修远赶到,归虚执意要拦辛疾杀那男女,恐怕归虚早已命归黄泉了。
女人瞧着辛疾手中的子规鸟,潸然泪下不成声,直说知错知悔了,忽而愤恨看着一旁的男人,张口向他耳朵咬去,鲜血直流,被修远及时止住念了一番咒语把他二人送回身体去了。
辛疾问“修罗大人,我有罪由你定夺,但我这些将士们只想回家看一眼,大人可否……”
“我自然能带你们回去,但你们皆是北国英雄将士,理当风风光光受拜的。”
“北国气数已尽,不奢求那些了,只愿回顾家国一眼,便无念想了……”
壮志未酬身先死,哪个男儿不愤怨。不怕死难,只怕死无意义。哪怕北国能成功退敌,能自此奋强,辛疾也不会慨叹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修远纵然经历过生离死别,也不禁对辛疾等人钦佩怜悯一番。
归虚气脉平和后,走至辛疾面前,道“老夫已输,自会履行承诺永久供奉将军等将士,但将军也莫落寞了,方才老夫见北国被紫气围绕,七星清明,算了一卦,后日国政将有大变!”
“若是新君主登位,将军等人必被迎回国去的”
如此,辛疾等人便被修远收进铃铛手链里,随归虚又回猎魂族所在处。
到的时候正好子时,归虚领着六个弟子沐浴更衣净手后,又焚着通天香虔诚叩拜,将香插进鼎里。那香烧得齐平,是平安香。
修远同归虚在屋里谈着话,相柳趁机拿了几个贡品吃,青山等灵魂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他吃了一个又一个,半会儿功夫就全完了……
他们这些鬼魂被困塞上这么多年,又饿又疲,贡品被相柳吃完,不敢惹这个老祖宗,只得又烦扰睡梦中的顾影,让他半夜三更起来摆贡品。
屋里,归虚一手抚着胡子,一手背在身后,忧思骤上。
“大人,这猎魂族自老夫接管以来,就没发生过弟子锁魂而食的事啊。”
“那以前呢?”
“以前我只听说族里有个独孤氏弟子,学了锁魂术后就想统管幽都,然后专捕猎厉鬼食之,后来被反噬成魔为非作歹,招收了不少弟子称婆洛魔,和猎魂族对干,再后来婆洛魔被一位不知名的修道者云氏收了,独孤魔主被镇压在天凌山……当然这些只是老夫听说的,不知真假。”
天凌山?修远不禁想起八百多年前的南都也有一座天凌山,但他从未听说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