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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萌萌有些着急的说道:“这来路不明的吧台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般地铁上会有这种东西吗?而且那人说话也奇奇怪怪,拐弯抹角的,今天这一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跟特洛伊谭欣他们有关系……”
的确,在没有轮回视角的袁萌萌看来,今天她这一天,她过得可真是太“惊险刺激”了:先是回母校却被一个疯女人放倒还喂了药,被当做人质威胁,之后又发现自己在一个女警察家里醒来,并且得知了昔日的老同学可能要对自己和张克不利。刚出了警察的家门,又被来路不明的人再度套头挟持,最后好不容易搭上了回家的地铁,却发现车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酒吧调酒台。
虽然早就在不断的生死循环中习惯了各种神展开的张克,还能够迅速冷静下来接受眼前的一切,但袁萌萌却基本上已经到了承受极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起神经质了,所以即便眼前的调酒师,暂时还没做出什么伤害二人的行为,她现在也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难以用常理解释的地方。
“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无法为您服务,因为您并没有被任何人邀请到海上花酒吧过。”那酒保看到袁萌萌的阻止,却还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所调制的饮品,绝不会对顾客的身体造成任何不利。”
“萌萌,放心,不会有事的。”张克轻声安慰道,随后再度拿起了酒杯。
其实他并不能确定,喝下这杯酒以后,是不是真的没事,但无论如何,他现在所剩下的唯一选项就只有将其一饮而尽,因为这是关于海上花的唯一线索,哪怕冒着风险自己也要饮下可能的毒鸩。
“呼——”
蔚蓝如海面的薄荷酒,涌入喉咙的瞬间,所带来的不只是味觉上的冰凉清爽,也让张克感到仿佛整个人,都径直跌入了月光下那银辉洁白的海水之中,凛冽的海水仿佛包围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将身体中的沉重和混沌不断繁复的冲刷殆尽。
就连因为方才数次轮回而变得疲惫不堪的精神,也因为这冰凌清澈的酒香,而洗涤得重新神清气爽起来,似乎又一阵冷而不寒,凉而不凛的北风,吹散了所有堆积在脑中的烦忧苦恼,与不断蹉跎循环所累积的负荷。
片刻之后,酒面有一半没入了张克的口中,而在酒杯中央的那朵“海上花”,也随着流下的冰酒而触碰到了张克的舌尖。
刹那间,一股清甜中却带着辛辣的奇妙风味,在舌尖如同缓缓绽放的花蕾一般,万紫千红的绽放开来,张克可以尝到其中有类似香橙、柠檬、罗勒、欧芹还有香茅草的风味,但这朵花本身似乎是用腌渍后的红姜切丝而成,因此清新异常的酸甜中,还带着一丝遗世独立的辛辣。
只是,这些常见水果香草的风味,似乎还不足以完全概括这朵花的滋味——那种隐藏在酸甜清新深处的,却是一股直入心扉,上冲灵台的火辣感,犹如一道细密而滚烫的热线,如同划过天际,穿过凉爽清澈海水,落入身体之中的一枚炽热的流星。
“这种辣味是怎么回事?这绝不仅仅是生姜的辣味,光是腌渍过的红姜,绝不可能用这么犀利而灼热的辣味。”张克猛地说道。
“看来,就算记忆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但至少你的味觉还没有退化。”这一次,张克明显能感觉到,酒保原本有些疏离的语气,变得更有起伏波动,也更为贴近自己了。
“这是血腥玛丽。”不等张克继续说下去,酒保便已经自顾自开口解释:“确切的说,是用血腥玛丽酒作为腌料来腌渍姜丝削成的海上花,你所喝到独特辣味,是Tacoo辣椒酱、番茄和伏特加这三种血腥玛丽鸡尾酒的主料,所共同酝酿出的独一无二的风味。”
但是,此刻的张克,已经听不进对方的话了。
不知是烈酒的酒劲上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眼前,突然就感觉像是被深蓝色的海水淹没,遮盖了视野中的一切场景,全都化作了一片银白色月光浮动的海洋。
只有视野的中央,一朵鲜红如火,炽热胜焰的蟹爪兰,在寂静清冷的海面中央缓缓绽放——或者说用它的另一个名字,彼岸花,更为贴切眼前这寂寥清默,深邃沉晦的意境。
丝丝缕缕的花瓣不断向外盛放,融入沸腾的海水之中,那朵红色的花蕊,却在模糊之中慢慢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她的手中正拿着一杯熟悉的鸡尾酒,同样是青蓝如海的液面与中间漂浮的猩红之花。
她将酒递到张克的面前,仿佛在劝他更饮一杯,而对此时神智有些模糊混沌的张克来说,他仿佛觉得自己就置身于女人手中的这杯酒中,世界与自我,在半醉半醒的朦胧中,陷入了一种迷幻的融合统一中。
“怎么了?喝呀,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味道吗?”
恍惚中,那女人开口说话了,可是声音却很陌生,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但总觉得像是来自于特别遥远的过去。
“你,你是……”张克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酒杯,而那女人的形象也越来越清晰,轮廓越来越具体。
性感娇艳的红唇,挺拔雪白的酥胸,比袁萌萌更加成熟的风韵,比叶素灵更为高挑的身段,无论以何种标准来选拔,都是无可挑剔又令人浮现联翩的性感尤物。
尤其是她那看似风尘,却又在容颜深处带着一丝褪尽铅华清纯的脸庞,更是让张克……惊恐不已!!
“你,你是徐晓丽!!”张克猛然意识到面前的女人是谁,吓得连被子都拿不稳了,身体也迅速后仰,差点就要摔到地上,却被女人一把拉住。
“没错,当然是我,你怎么了?”徐晓丽眨着眼睛,有些无辜的说道,“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们不应该是志同道合的同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