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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所谓的密道,和她原本设想的样子,还是有着很大差别的——原来四周只铺设着最简单的防水材料,以避免地下水的渗透,让这个通道变成一条水路。并没有所谓的机关或是陷阱,甚至就连监视器都没能找到,简单素洁的如同通往普通地下车库的地道。
除了头上那几盏晦暗的冷光灯之外,整条地道几乎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人为修缮的要素,这与律子对这个地下基地的第一印象一一十分简陋普通,是完全符合的。
然而想到黑鸦那铺满了整片区域的炸弹,这种简陋就显得很荒唐了。
要知道,一个经营了数十年的国际贩毒团伙,能在治安如此严明的一城布满眼线,而且还常备大量炸药,随时准备将四周一切化作齑粉。却难道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基地修整得更加精致全面,增加安保设施和各类防卫器械,把它变得更难攻破一些吗?
恰恰相反,黑鸦他们并没有将主要的精力财力,放在基地的维护与构建上,却将大半个隐龙镇街的人收买,靠他们来隐藏自己和对付警方。
诚然,这个小镇上的人的确不算少,若是他们统一口径,一致隐瞒信息的话,大多数时候,确实能够让黑鸦集团高枕无忧,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藏起来。
然而只要相关部门认真排查起来,并且像今日那样出动大量专门人员,那这些吸毒者,不仅是不堪一击,反而还会为了自己的减刑降罪,从而出卖关于黑鸦的信息。
黑鸦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所做的一切,乍一看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组织,但反过来一想,竟有种像是在特意暴露自己的感觉——可这又跟之前律子所猜想的,黑鸦身后有需要彻底保密的更大黑幕这一猜测相违背了。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黑鸦绝对不会是警方的卧底,这不是在拍电影《无间道》,他这种罪大恶极,造成重大社会危害的人,绝不可能是警方派出的。
而且黑鸦的邪恶手段,不只是在这里,早在日本的时候,律子就已经见识一二。这样的人,即便帮助警方最后破获了这个贩毒团体,也不会得到全国人民的原谅,还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代价。
况且,如果伍刚所说属实,黑鸦之前应该是真的想把所有人炸死在地下基地的,那可不仅仅是犯下了叛国罪行,而且还会让它的组织,完全成为被整个国家所打击的恐怖主义目标,哪怕他不是卧底,也没有人会做这种摸老虎屁股的事。
律子实在猜不透黑鸦的目的,但她也没有时间去细猜了——因为随着她的不断前行,在她的面前,终于又出现了另一道门。
既然有门,那具代表着是需要刷卡的,而进入这个地道的人,除了黑鸦与亲信之外,即便是组织里其他人,恐怕也没有办法打开门。
换而言之,除非能够和黑鸦一起走,否则贸然进入这个地道的人,也就只能前进到这一阶段。然而当地道被打开时,基地的自毁装置便会启动……
律子不由背后一阵阵发凉。她知道黑鸦是个狠毒的人,但现在她才深刻体会到,黑鸦不仅对待敌人狠毒,连对待自己人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不留半点的情面与怜惜。
此刻再要逃回原路已是不可能的了。且不说地道的入口有没有被自动锁死,在这个狭窄的长廊中来回行进十分钟,基本可以与成为爆炸的牺牲品划上等号。
那么自己就只剩下等死这一条路了吗?不,律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以她对黑鸦的直觉,或许事情并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反正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为了金子,是时候赌最后一把了。
“黑鸦,存在于你背后的组织,他们的真正目的究竟为何?不要跟我说是为了钱和权利,如果只是这种层面的目标,完全不需要做到现在这种地步。”
空荡荡的走廊里,律子用她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对着面前那晦暗的虚空,放声喊道:“你们应该有一个极为远大的目标吧?不仅为此布局了至少十几年,甚至还跨越好几个国家,涉及了许多看似不相干的领域。若是没有那些违违法犯罪行为的话,我甚至都要以为,你们是什么将人类未来放在心上的科学家呢。”
没有人给她一丁点回应,若是有旁观的第三者,或许会觉得律子已经精神错乱了,对着没人的地方,大声说着自己的推理,却根本得不到本就不存在的听众回应。
然而,她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激励,反而更加不停口的说下去:
“我当然猜不出那样宏大的计划,究竟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但想必那种名叫MIL0647的化学物质,是这项计划的核心——至少是重要部分之一吧。而我对你来说,应该也有着不可替代的特殊意义,尤其是实验上的意义。绝非只是你嘴上说的想将我当成手下,这种一听就是胡扯的理由。”
“而现在,我即将要被困死在这条地道里,被炸得粉身碎骨了,难道你准备无视到底吗?”
随着最后一声响亮的质问,那寂静如死的空气,似乎终于被撕裂了开来。
“千岁律子,不愧是你——”
律子这才注意到,刷卡器旁边有一个极为隐蔽的扬声器,几乎和门框的颜色融在了一起,如果不刻意注意是几乎看不到的,只会将其当成普通的花纹。
而黑鸦那冰冷而讥讽的声音,就是从那扬声器中传出的,这也说明,在这条走廊的某个地方,恐怕也藏着可以监听甚至监视密道情况的仪器,只是藏得极为隐蔽而已。
“居然能够将事情猜到这个地步,现在就连我都觉得,让你死在这里,实在是一件可惜的事了。”黑鸦用有些阴阳怪气的笑声说道,“不过,你跟我接触的时间虽然挺长,但绝大部分时候,你都是藏在维生舱里的一具冻肉而已,竟然已经可以把我摸得那么透了。”
“但我也没有想到,你可以对手下都那么狠毒,如果不是我赌对了,嚣张又记仇如你,应该不会立刻逃之夭夭,而是会监视走廊里的具体情况,恐怕现在我已经跟着整条密道一起被炸飞了吧。”
既然对方肯回应自己,那便是最好的情况了,所以律子沉下心来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