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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姐,时间还早呢,你不要这么惊慌嘛。”
侍女阿国在旁劝道。
“你不了解殿下,说不定他马上就要入城了。他可能正骑着马疾驰而来呢。”
据昨日传来的消息,信房今早就会到达岐阜城。于是廉姬从起床后就里外忙个不停,光在梳妆打扮上就耗上了整整一个时辰。
“我是不是胖了?”
廉姬张开双臂,左右审视着自己的腰身。
“小姐你多虑了。”
“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这几时因为守城的事,辛苦得连觉也睡不好,为什么反而胖了呢?不行,不行。”
廉姬完全忽略了阿国的回答,又走到镜子前反复查看自己的妆容。
“阿国,你看我脸色是不是特别难看?”
“怎么会呢,你过于担心了啦!”
“真的吗?”
廉姬搓着自己的脸颊,对阿国的话半信半疑。
没过一会儿,她又站起来,朝阿国靠近。
“快,快,你看看,我嘴唇的颜色是不是涂得太红了?殿下可不喜欢我画那么浓的妆。”
阿国重重叹了声气,她抓着廉姬的肩头安慰道:“小姐,你就不要多心了。你这样子很好看,况且你与殿下已成婚多年。你还不了解殿下吗,他什么时候对你的样子有过挑剔?”
“上次为了遮掩脸伤的时候,还有……”
廉姬掰着手指数着。
“小姐!”阿国提高音量鼓励道,“殿下大难不死,没有完全恢复就从京师赶回来,肯定是为了让你早日安心,又怎么会在意其他呢?”
廉姬歪着脑袋想了想,将信将疑地呢喃道:“话是这么说……我和殿下又不是久别重逢的新婚夫妇,殿下应该……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大公子已经到达东市场,很快就会入城。”
一听侍卫的报告,廉姬不顾阿国的劝阻,毫不犹豫地往屋外跑去。她的目的地当然是城外,这时的她顾不上尊贵的身份,也顾不上女子该有的礼仪。她一路奔跑着,吓坏了城中的侍女,甚至惊动了城中的侍卫。
廉姬完全不顾周遭的眼光,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见到信房。
“夫人这是……”
“快闪开!闪开!”
廉姬出了城门,难掩心中的喜悦,继续朝土坡下跑去,雪白的袜子因恣意的奔跑而沾上了泥土。
终于在土坡的尽头远远望见了信房。信房的小队停了下来,他从高高的骏马下跳下,缓缓地朝廉姬走来。
廉姬则加快步伐朝信房飞奔而去。
“真的是殿下……”
廉姬的双臂紧紧缠绕住信房的脖子,喜极而泣。
“你不摘下面具确认一下吗?”
廉姬将额头贴近信房的侧脸说:“不用!殿下的声音、殿下的体温、殿下的香味,阿廉不会认错的。”
“是吗。真不愧是我的妻子。”
“那还用说!”
信房爽朗地笑了起来。
“跟我回去吧。”
“再抱一会儿。”
“但是你一直这样抱着我也不是办法。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我不管!”
“大家都看着呢。”
“不管!”
“我的伤口快要裂开了。”
“啊,抱歉。”
廉姬急忙松手。
“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信房轻轻擦去廉姬脸上的泪痕说,“让你担心了。”
廉姬抿着嘴摇了摇头。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信房后退半步,打量着廉姬。
“呃……你是不是胖了?”
廉姬倒吸一口凉气,吃惊得将背脊挺得老直。
“呃……脸色好像也不太好。是不是没有睡好?”
“怎么会呢?殿下你一定是太久没有见到我了。哈哈。”廉姬尴尬地笑着,右手不停在嘴前左右摇摆着,“不会的,不会的。”
“啊!”信房指着廉姬说,“你果然在心虚。”
“殿下,这么久不见了。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些积极的方面?”
廉姬夸张地撅起嘴。
信房“喔”地惊呼一声,旋即又眯起眼睛说道:“今天这个嘴唇的颜色……”
“好眼力殿下……”
“是不是比平时深了点?”
“啊?”
廉姬大失所望。
“你这家伙该不是觉得我们已经老夫老妻了,所以对自己的面容不认真修饰了吧?”
“啊!真是的!”
廉姬气得一跺脚,转身就朝城堡走去。
“阿廉,我那都是玩笑话啊。”
信房没有追上来,还略带笑意地调侃道。
气恼的廉姬突然停住脚步,扭过脸,快意地说起风凉话:“啊啊,母亲大人可还在气头上,说是让某人一到家就去拜见她。”
廉姬又扬起下巴,假装十分遗憾的样子继续说道:“本来我还想帮他说点好话的。现在想想,也许加入母亲的阵营,好好教训他一番更好呢!”
“你这家伙是魔鬼吗?”
廉姬“哼”的一声,头也不回就朝城堡走去。
“抱歉,抱歉。我错了阿廉。等等我!”
信房连忙追了上去,语气里早已没有刚才的沉稳。
这时,不知身后的谁叹了句“我们家殿下真不会讨好女人啊”。
就如廉姬所说,信房一入城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来到浓姬住处拜见。他盘腿坐在屋内,时不时地看向一旁的廉姬。
廉姬可不打算轻饶他,她嘴一撅,把脸撇向一边。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信房知道这个声音出自浓姬。他不慌不忙地先一步平伏在地上。
“拜见母亲大人。”
浓姬从他身旁经过,移步上座。她散发的香气这时似乎比平时多了一分威严。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浓姬让他起身。信房不敢抬头,便微微歪着头看向一旁的妻子。可廉姬扬着眉毛,分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还知道回来?”
浓姬冷冷地说。
“原本父亲建议我留在京师养伤,可是我多日不见母亲了,实在按捺不住思念之情。所以特地快马赶回来。”
信房眉飞色舞地说着,把一旁的廉姬都逗笑了。
“没用的,信房。你这利嘴在我这可没用。”
“母亲大人……”
“撒娇也没用。你可要有点大将的样子。”
“是……”
“我当初阻止你随殿下出征,原因你可还记得?”
“记得。”
信房缩了缩脖子。
“你犯的错,想必你也有所领悟了吧?”
“这……是的。”
“后悔了吗?”
浓姬眼神如利刃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信房。信房则怯懦地移开了视线。
“我也不知道。”
信房动摇的神情出乎浓姬的意料,她叹了声气,说道:“你与殿下最大的区别就是太过温柔了。在这乱世之中,过于温柔是无法成就大业的。如果你过不了自己这关,就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不仅如此,你的这份执着,往往会令更多人失去性命。究竟怎样才是对的,这段时间你必须好好想清楚。”
“是,谨遵母亲教诲。”
“你父亲可有反击之意?”
“我认为暂时没有。”
“是吗。”浓姬像是松了口气,“看来殿下真是成熟了。”
“你在说什么呢,母亲?父亲今年可三十有七了,怎么说也是个二百四十余万石的大名了。母亲您今年也有……”
“住嘴!”
浓姬蹙着眉头命令道,吓得信房立马紧咬双唇。
“母亲啊,你可得好好教训一下殿下。他平时也是这么欺负我的。”
“喂,阿廉你乱说什么……”
“你别说话。”
浓姬阻止信房插嘴。这可令一旁的廉姬高兴坏了。廉姬憋着笑意,歪着脑袋得意洋洋。
“这次真得好好责罚你才行。”
浓姬绷着脸说道。
“是……一切听母亲吩咐。”
“嗯。”浓姬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两个月不准离开岐阜城半步。”
“诶!你要把我憋死啊母亲。不可啊,母亲。”
“刚才是谁说一切听我吩咐的?”
信房五官都仿佛要堆在一起,懊悔不已。
“还有……”
“还有?”
“那只是对于你这次犯错的责罚。对于你刚才言语的过失……”浓姬看向廉姬问道,“阿廉,你觉得责罚他什么好?”
廉姬忍俊不禁,抬着双手推脱道:“还是交由母亲您吧。”
“那就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一听浓姬这么说,廉姬又慌了。
“不行啊,母亲。殿下有伤在身,再加上旅途劳累,现在一定是又累又饿,不可啊!”
“怎么,你又舍不得了?”
浓姬反问。
“我……”
“谨遵母亲大人吩咐。我信房就是再饿,也一定不吃晚饭。”
廉姬的眼神焦急地在浓姬与信房之间来回,她拉着信房的衣袖说道:“殿下,你再好好向母亲求求情啊,我们换一个其他的责罚行不行?”
“不行。我意已决,我觉得母亲这个责罚十分周到。相比我在立政寺禁闭,三日滴水未进,这已经是很轻的责罚了。”
信房憋着笑意,再次对浓姬行礼。
“母亲,那我先告退了。”
浓姬抿着嘴点点头,显然与信房已经串通一气,没有发现的人只有廉姬。
信房快步走出屋子。廉姬一边扯着他的衣袖,一边匆忙地拜别浓姬。她跟在信房身边仍旧不停地劝说着。
“殿下,你再好好和母亲说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