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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褚氏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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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褚桓和郭然去往临风园的时候,裴南秧早已站在轩窗掩映、玉栏朱榍的庭院之间,与一位穿着深蓝色鸟兽纹劲装、系着披风的年轻男子相对而视。

    那个男人与裴南秧的年纪相仿,五官之间与褚桓有六分相似,但脸上的线条却比褚桓硬朗了不少,显得整个人刚棱冷厉、盛气逼人。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裴南秧许久,尖刻的言语从他削薄的唇间冷冷溢出:“我当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原来不过尔尔,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迷惑了我家二哥。”

    闻言,裴南秧并不着恼,她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公子与我素不相识,一上来就这般出言无状,也不知道是哪处人家教出的礼数。”

    “你?!”年轻男子被裴南秧气得青筋直跳,他扭过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一名侍女喝道:“素云,你还不告诉她?!”

    缩在一旁的素云正在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猛然间听见男子唤她,内心一阵悲戚,只得上前几步,对裴南秧说道:“这是府上的三公子,褚旻公子。”

    裴南秧其实早就猜到了男人的身份,她此刻听罢,故作恍然大悟状,微微曲身道:“三公子有礼了。”

    褚旻冷笑一声,劈头盖脸地问:“你和我二哥究竟什么关系?”

    裴南秧秀眉一蹙,什么关系?真实的情况她自是不能说,朋友二字她着实不愿说,若骗褚旻说是下属或是路上萍水相逢,他又不会相信。于是,她思忖须臾,淡淡说道:“算得上相识一场。”

    褚旻被裴南秧敷衍了事的态度激得火冒三丈,他怒不可遏地逼近裴南秧,高声吼道:“相识一场?!那他凭什么将你安置在娘亲生前住过的院落中?!”

    裴南秧闻言一愣,娘亲生前住过的院落中?这间院子竟是褚桓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难怪今日褚桓安排她住处的时侯,下人们均是一副吃惊万分的模样,想是自兄弟二人的母亲去世后,这园子就再也没人居住过了。那既是这样,褚桓为何要如此行事?这般做又能达到什么目的?

    见裴南秧不吭声,褚旻怒上心头,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肩头。

    就在这时,褚桓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起:“阿旻,你在这里做什么?!”

    闻声,褚旻和裴南秧双双侧头看去。只见褚桓正披着一件白色大麾,站在院门的地方。此时此刻,他目光清朗、眉眼温和,满头的墨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随意绑着,在晚风中四散飘逸,端的是霞姿月韵、清冷无双。

    “二哥!”褚旻放下了伸向裴南秧的手,急急跑到褚桓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臂前前后后看了几遍,问道:“我听郭管家说你在宁国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可痊愈了?”

    听到褚旻的话,褚桓眉梢一挑,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身侧的郭然。感受到了主子突如其来的眼刀,郭然尴尬一笑,往后退了几步。

    褚桓收回目光,将胳臂从褚旻的手中抽了出来,随后他眼眸一弯,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顶,笑着说道:“都是皮外伤,没什么打紧。倒是你,这次出征随州,可有受什么损伤?”

    “我倒是没什么事,但我方兵士死伤不在少数,”褚旻脸色阴沉,怒声说道:“只是我万万想不明白,这次的计划本是绝密,宁国怎么会事先有所防备。若不是他们最后形成两军夹击之势,随州城被攻下不过是早晚的事。还有成汉的粮草,为何迟迟没有送到军中?莫非,就是二哥这位送粮草的朋友向宁国透露了消息?”

    “不是他,”褚桓摇摇头,低声说道:“他去随州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所以才未能及时将粮草送到。”

    “那这件事便匪夷所思了。我刚到随州之时,城内虽只有当地的守军,但城防攻事,一看便是有所防备,否则他们根本拖不到援军来的时候。这样说来,难道是我们内部有了奸细?”褚旻眉头蹙得死紧,恨声道:“二哥,你是没看见,这些日子大司空苏翊每日上朝都会参奏你,开口闭口就是要求陛下对此次战役的失利进行问责。我已经与他争论过多次,可他这个不懂行军打仗的文人,根本半个字也听不进去,气得我真想……”

    “他对我的成见又不是一日两日,”褚桓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截口说道:“这些事情你不用再管,你只要将南衙卫府那边安置妥当,别让人钻了空子即可,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处理。”

    说罢,他侧过身,目光一暖,看向了裴南秧的方向。

    褚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瞧见裴南秧事不关己的样子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等着眼睛,冲着褚桓嚷嚷道:“二哥,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你为什么要让她住在娘亲的园子里?!”

    褚桓并没有搭腔,他轻轻拍了一下褚旻的肩膀道:“阿旻,你跟我来一下。”

    褚旻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褚桓走到了裴南秧的面前,黑着张脸,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少女。

    看见褚旻的模样,褚桓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角,温和地说道:“阿旻,在长平之战的时候,我受伤落水、险些丧命,是这位苏南姑娘正巧经过,救下了我。后来,我听说苏姑娘亲人早逝,一个人行走江湖,靠卖艺为生,便雇她做了我的护卫,将她一齐带回了北周。”

    护卫?!这又是哪出?裴南秧一惊,刚刚挑眉看向褚桓,就听得褚旻极度不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护卫?!二哥,你的功夫哪里需要她护卫?好,就算她真的是护卫,那就去护卫该去的地方住,凭什么住在母亲生前的院子里?!”

    “苏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褚桓沉下了面色,朝裴南秧赔礼道:“我们阿旻平日里说话无状惯了,并没有什么恶意,你无需放在心上。”

    “侯爷客气了,”裴南秧冷着脸,语气疏离地道:“三公子说得句句在理,还请侯爷为我换一间屋舍。”

    “阿旻年纪小不懂事,他说得话不必理会,”褚桓语意温柔,甚至还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你若是在这有什么吃不惯、住不惯的,尽管让人知会我便是。平日里若是有事无事要寻我,也可以让素云带你过来。”

    “多谢侯爷,”裴南秧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些小事就不劳侯爷费心了。”

    褚旻本来看到自家叱咤风云的二哥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刚想开口骂裴南秧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可转眼间,他就瞧见裴南秧对自己二哥爱答不理的,不由又一阵邪火涌上心头——想想自己二哥在北周,甚至是在整个苍泽大陆,是多少女子的深闺梦中人,你一个卖艺的、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凭什么在我二哥面前耀武扬威、横眉冷对?!

    想到此处,褚旻长眉倒竖,怒道:“别以为你救过我二哥的命,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你不过就是个……”

    “阿旻!”褚桓低喝一声,刚想说什么,就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二哥,你怎么了?!”褚旻急忙停住了话头,一把扶住褚桓,满脸都是焦急之色:“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吗?”

    “没事,”褚桓轻轻推开了褚旻的手,站直身子说道:“你少说两句,我这伤就好了。”

    褚旻被褚桓一说,也不好再闹脾气,只能闷闷地站在一旁,无声地用目光凌迟着裴南秧。

    “苏姑娘,明日午后我要去掬月阁听曲,你既是我的护卫,便随我一同前去吧。”褚桓按着胸口蹙眉说道,看上去颇有几分病弱的意味。

    裴南秧看着眼前唱作俱佳的戎陵侯,心中冷笑了几声,面色不变道:“好。”

    听到裴南秧答应,褚桓就像吃了糖的孩子,骤然绽开了一个笑容,淡漠的眸子一瞬间顿时如星子般灼灼光亮。褚旻看到自家哥哥的表情,眼角一阵狂跳,他下意识地瞟了眼裴南秧无动于衷的面庞,不由狠狠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抑制住了把裴南秧暴揍一顿的冲动。

    “阿旻,”褚桓眼角含笑,转过头对褚旻吩咐道:“我这次从宁国回来,给肃王叔和舞阳郡主带了点礼物,你一会去郭然处拿了,明日一早帮我给肃王府送去,就说过几日我再亲自上门拜会。”

    “知道了。”褚旻点点头,闷闷地应道。

    褚桓“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大家早些就寝休息吧。”

    说罢,他看了眼还在怒瞪着裴南秧的褚旻,淡淡说道:“阿旻,你还不走吗?”

    “这就走。”褚旻极不情愿地说道,转身跟着自家哥哥往院外走去,时不时地还回头飞给裴南秧几个眼刀。

    然而,裴南秧对褚旻警告的眼神恍若无睹,她目不斜视,转头就往院中的屋舍内走去。至于这番视若无物的表现,气得还没走出院门的褚小公子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她便全然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