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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金三山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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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三山说:“白雪,快把他裤腰解下来,捆他的两只手。”

    白雪马上蹲下身子,伸手去摸坏人的腰带,摸索一会把腰带上的活结扯开,然后一用力把一条红色的布带子从坏人身上抻出来。

    坏人见金三山不搭茬,又对白雪说:“姑娘,你听我说,这个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跟着你上下工好多天了,也在找机会对你下手。”

    金三山用力把坏人两只手扳到头顶,白雪用脚在他手指上碾了一下,骂道:“闭上你的臭嘴。”

    这个家伙疼得像杀猪一样嚎叫。

    白雪说:“还敢叫?再叫我还踩。”

    坏人见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翻翻眼珠抿住嘴唇。

    白雪帮着金三山把坏人两只手捆得结结实实的,金三山又让她把布袋撕成布条捆住他的双脚。

    白雪用力撕扯布袋,可怎么也没扯动。金三山指指远处的刀。她顺着手指的方向跑过去,把刀从地上拾起来。忽然看到刀刃上的血迹,那块血迹像烧红的火炭,烫疼她的眼睛,她心头一惊,刀又掉回地上。

    白雪跑回金三山身边,见他把半个身子都压在坏人身上,伸手在他身上摸,不知道他哪里受了伤,她心里更希望刀上的血是来自坏人身上的。

    金三山怕吓到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腿被这家伙划了一下,不碍事,一会你帮我包扎一下。”

    白雪这才想起来去看金三山的腿,他右腿的大腿面上,血已经把裤子洇湿了,只是刚才自己没有注意到。白雪又急急跑过去拾起刀,捡起地上的布袋,用刀尖把布袋挑出一个口子,然后用力沿着这个口子把布袋撕开,撕成一条条布片。

    白雪跑回金三山身边,要先给他包扎伤口止血。

    金三山说:“先捆这家伙的腿。”

    白雪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金三山,颤声说:“你在流血,先给你包扎伤口好吗?”

    金三山对白雪摇摇头,轻声说:“我真的没事,先捆住这家伙,万一他跑了,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人。”

    金三山用眼睛示意白雪,他身下的两条腿并不老实,一直在那里暗中较劲。

    白雪拿起布条在坏人脚脖上绕几圈,然后像捆苞米杆一样,用脚蹬住坏人的两条腿,使出浑身力气刹紧布条。

    坏人不敢大声叫唤,只好说:“轻点儿,轻点儿,一会把布条勒断了呀!”

    金三山接过布条又紧了紧,然后系了三个死结。这下不用刀割,想解开这些死结是难了。

    坏人现在终于明白,他没个跑了,开始苦苦哀求,承诺只要把他放了,他愿意出五百块钱。见金三山和白雪都不搭理他,他又说愿意出一千块钱,两千也行。

    坏人带着哭腔说:“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能拿出两千块钱?我不骗人,我姐夫是你们公社派出所的所长,他一定会给你们两千块钱,只要你俩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白雪正在给金三山包扎伤口,被吵得心烦,她霍的站起来扯了几片苞米叶按住张喷粪的嘴就往里塞,塞得坏人直翻眼珠,嘴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呜呜”声。

    白雪尽量轻轻地包扎金三山的伤腿,就这样布条碰到伤口时还是能看到他的腿不自觉的抖一下。

    白雪的心也跟着“砰砰”猛跳几下,眼泪不知不觉流到她的嘴角,她把脸扭过去,悄悄用胳膊肘蹭掉脸上的泪,接着小心翼翼包扎伤口,终于用布条把伤腿缠了几圈,血流得也少了些。

    苞米地里光线已经有点昏暗,金三山回想一下,从他钻进苞米地到现在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却经历了他有生以来最惊险的一刻。

    刀子再往上移一些后果不堪设想,他不害怕那一刀会要了自己的命,而是担心如果他不能动了,谁来保护白雪?如果白雪出了事,跟要了他的命又有啥区别?他不敢再想下去。

    金三山想让白雪回屯里去送信,可是又有几分犹豫,刚刚经历一场劫难,会不会让她再遇到危险?

    白雪似乎看出金三山的心思,主动说:“我扶你走到路边,你坐在路上看着我。这儿离金家屯近,用不上十分钟我就能跑回屯子,进屯子我一嗓子就能把屯子里喘气的都给喊出来。”

    金三山能忍住腿疼,却没忍住笑,他没想到白雪这么勇敢,这个时候还能逗自己开心。

    金三山又检查一下捆住坏人手脚布条上的死结,确信它们不会被挣开,才让白雪把刀子捡起来带走。

    白雪扶着金三山慢慢往苞米地外面走,顺便说起刚才出事的经过。

    白雪收工后正往青年点走,感觉后边有人赶上来,她并没在意,继续走自己的路。突然有人在她右肩头拍了一下,她扭头向右看的时候,左边却有一个东西兜头套住了自己。

    然后白雪的双腿就离了地,被人夹着往前走,她使出全身力气又踢又踹,有一脚好像踹到了什么,让夹她的人身子向前趔趄了一下,但是很快她被夹得更紧了,喘气都很费劲,再夹一会恐怕要被夹死了,还好金三山及时赶到了。

    白雪扶着金三山走出苞米地,扶他在路边慢慢坐下。太阳仿佛被大地吞了一样,没有踪影,只留下一片黯然的天空,像一块被抛弃的幕布。

    白雪撒腿往村里跑,她生平第一次跑得这样快,感觉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她不担心再遇到坏人,她能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在陪着自己跑,在这目光里奔跑她不害怕。

    白雪一口气跑进社院,“当,当,当,”原本安静的屯子上空响起了钟声,饭口上敲钟一定出了要紧的事,那钟声像一支支利箭射向家家户户。一会儿金队长和几个社员都向社院大步走来,白雪站在门口等着,看到金队长先迎了上去。

    金队长看到的白雪脸色绯红,脸上挂着豆粒般大的汗珠,心里一惊。

    他和几个社员把白雪围在中间,几张嘴同时问出了什么事。白雪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重点强调金三山被坏人扎伤了,得赶快派车去接。

    金队长安排人去套马车,然后带着其他人跟着白雪往出事的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