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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猎人与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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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河畔,河面上浮草茂密,偶尔会带着一具尸骨飘向远方,后面还有一群满脑袋都是嘴的怪鱼在追逐啃食。

    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正蹲在河边不远处,她可能是运气比较好,手里还有半只新鲜的野兔。

    长剑被她放在远处胀鼓鼓的布包上,她手里握着一把粗制的匕首,正在小心翼翼的切割那半只野兔。

    空旷处宿营,还远离了武器将近五尺,这个女人有些大意了。

    在她背后四丈距离的树丛里,有个裹满泥浆的身影正在随着风拍树梢的声音,缓步靠近。

    女子似乎毫不知情,剃好手里的山兔后,她又习惯性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火折子。

    就在她刚掏出火折子的瞬间,背后传来毫不掩饰的枯木断裂声!

    听着脚步声的远去,女子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火折子笑了笑:“倒是疏忽了。”

    陈仁此时顾不得暴露行踪,双足发力,飞快的往一座阴暗小山跑去。

    方才本来见着这个女人如此大意,他就已经准备动手,可看见那女人掏出一个火折子后,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剑狱长城每个月只会开门十天,所有人统一出城,十天期满再统一进城。

    从剑狱长城出来搏命的,会有很多智障,可陈仁相信,那些智障早在前八天就已经死完了。

    能活到现在的人,可能会大意,但不可能会是智障。

    已经八天过去了,这个女人还敢在河边生火,那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不怕!

    也就是说,她在故意漏出破绽,吸引别人去攻击她。

    或许会有胆大的人会想试一试,毕竟大家都是未曾修炼的下民,没有谁会比谁强出多少。

    但是陈仁不会,他觉得前八天死在那个女人手里的人,临死前的想法应该跟他一样。

    那个胀鼓鼓的布包,起先他还以为是一些随身用品,比如毒药石灰什么的。

    可现在看来,那布包里十有八九都是这个女人的战利品。

    一口气跑出去近两里地,陈仁才停下来开始调整呼吸。

    刚才这阵奔跑消耗了他许多水分,他需要觅食,来让自己保持最佳的状态。

    割开一个鲜艳的果子,将腰带里所剩不多的粗盐撒了两颗进去,等了几息都不见粗盐变色,他才开始精心的吸食,不允许自己浪费一滴果液。

    补充了身体的消耗,陈仁弯腰侧身,贴着山脚开始匀速的疾走。

    他得回去检查下自己埋下的那五张活尸皮,顺便在那附近渡过又一个危险的长夜。

    那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沟,被茂密的杂草覆盖着。

    外面入口虽然狭小,里面却有着五米进深的巨大空间。

    山沟外面还有两朵盛开的杜鹃花,很好辨认。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借着昏黄的月光,陈仁能看见在自己精心挑选的隐蔽山沟里,正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

    男人脚边还放着几张活尸皮,由几根活尸的腿筋捆得整整齐齐。

    眯着眼仔细看了下那捆活尸皮,剥皮的方式,是从四肢起的刀,倒不是自己埋在土里那几张。

    陈仁缓缓松了一口气。

    毫不犹豫的缓慢后退,往后退出几十米,又绕了个大半圆,他才开始踏着被树叶剪得稀碎的月光往山腰爬去。

    他并不是要跑,正面对敌,从来都不是上策。

    刺杀,犹如烹饪小鲜,须缓而慢,要精心调制,只需在最后佳肴出锅的时候,迅速大火收汁,递出闪电一剑,才算是完美。

    要杀人,就必须完美。

    丑陋的死亡毫无戏剧的张力。

    夏日的蝉声总是悠扬的,每一声蝉鸣响起,陈仁就会往前挪动几步,同时极力压低自己的呼吸。

    半个时辰后,万籁俱寂,一双平淡的目光正在扫视这个隐蔽的山沟。

    陈仁不敢去看那个男人,许多精明的猎物对猎手的注视都会特别敏感。

    透过余光的观察,男人正在用匕首挑食着什么,应该是他收集的蜗牛。

    往前又挪动了两步,挑选好最佳的角度,等到男人放下最后一颗蜗牛,并且伸了个懒腰。

    陈仁才一闪身纵了下去。

    人在吃饱的时候,特别是食物在胃液里蒸腾,刺激你的喉咙发出低吼的时候,是最容易懈怠的。

    身形已经到了半空中,陈仁才把目光聚焦在了男人的脖颈,柴刀从右脖子插入,直入左边心脏,可以一刀毙命。

    哪怕足够小心,陈仁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男人,男人以不属于他这个身材的敏捷迅速回身,一抬匕首就格开了袭来的长刀。

    仗着过人的体魄,男人甚至还有余力一脚踹在了陈仁小腹!

    一声脆响,陈仁撞在了冰冷崎岖的山壁上,他知道自己肋骨断了,万幸,脊椎完好。

    等陈仁直起身子,男人已经换上了一把长刀,二人没有过多言语,都是各自擒刀劈砍。

    生死相对时,任何言语都是废话。

    战歌从来没有序曲,亡灵除外。

    面对袭来的刀光,陈仁面不改色的抬起左手硬挡,同时手中长刀迅速化劈为捅。

    三道低沉的音调响起,垂下了这曲战歌的帷幕。

    一曲终了,血花飘落。

    两人各自往后退了几步,一道音色属于那个男人,两道在陈仁这边。

    男人踉跄跪地,左手捂住的心房里面有许多调皮的鲜血,正在不顾他的感受肆意狂撒。

    他看着陈仁掉落在地上的手臂,想说些什么,结果一张嘴就是大股大股的血泡子。

    陈仁单膝跪地,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从眉间滑落,但他却没去管掉落在地上的左手。

    他的注意力也不在男人那里,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必死无疑。

    他关注的是嵌在锁骨里的钢刀,刚才的三道声音,最刺耳的就是这一道了。

    刀刃再往下一寸,自己便会心脏破裂,陈仁不知道治愈能不能治疗致命伤,他也不敢去赌。

    伤势虽然看起来惨重,但是陈仁却连半声闷哼都没有,当务之急不是无能嚎叫,要尽快处理残局。

    陈仁咬牙握住了卡在锁骨里的钢刀刀背,一道让人有些牙齿发麻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是钢刀的刺耳战嚎,还是锁骨的软弱呻吟。

    在男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陈仁硬生生的把嵌在锁骨里的钢刀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