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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八街曲折的小巷里,一个身影正在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随着走出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身躯也逐渐从佝偻前行,变得挺拔起来。
方才陈仁想着清泉能吸取自己的阴气,自己是否也可以吸取它的?
结果一道精纯的阴气,果然顺着他跟清泉的意识链接传送了过来。
得益于清泉源源不断的输送阴气,陈仁此时的身体状态正在逐渐恢复。
直到浑身阴气都恢复到巅峰状态,他依然能感觉到清泉那边的阴气十分充足。
这真的是下午那个走路都费劲儿的清泉?
如此浓厚的阴气,它方才真的是被一招打散了?
回想着清泉两息间组装完毕的麻利动作,陈仁怎么想都觉得它是在刻意装死,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给予致命的一击。
这个骷髅大大的有问题,不仅成长速度快得惊人,还会装死坑人,绝对不是黎四海说的那么不堪。
不过,只要有阴契束缚,陈仁并不怕它噬主什么的。
状态恢复以后,陈仁脚下速度猛提,得在衙门的人离开自己家门口前赶回去。
潜入行动异乎寻常的顺利,直到花名册到手,又从后墙翻出了衙门,都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想来也是了,书吏就能接触到的花名册,衙门也不会浪费人手去把守。
毕竟真要有心的话,直接请书吏喝顿酒,找点别的由头借阅一下,怎么都比自己去偷来得划算。
衙门重要的东西,都在县令书房里,或者一些奇奇怪怪的密室里,去偷那些东西估计就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即将到家的时候,看着家那边密密麻麻的火把,陈仁心下一狠。
冲着自己左手上刻意没有治愈的伤口,狠狠的砍了一刀,又在身上划拉出数道伤口,这才鲜血淋漓的往家里走去。
黎四海跟一个捕头今晚值班,方才这边贫民区天现异象,二人带着一众捕快就赶了过来,这会儿正在陈仁家门口勘察战斗现场。
他有些纳闷儿,这事儿怎么就跟自己这个新手下扯上了关系。
正当他想着以什么方法盖过去,才能保住自己这个唯一的手下时,一个人影从街角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什么人!”
一众捕快立即围了上来,黎四海这才看清是浑身浴血的陈仁。
“陈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方才这边什么情况?”
一把将老木匠那两截绷着人皮的尸体丢在地上,又咳嗽了几声,陈仁才虚弱的回道,
“这老木匠就是昨晚那些纸扎人的操控者,今晚跟着一个女鬼来寻我报仇,幸亏有高人路过,灭了那女鬼…”
“这老木匠也被那过路高人伤得挺深,趁着他受伤,我一路追杀到外八街深处,才把他斩成两半。”
黎四海凝神往地上那两半尸体看去,只见这尸体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身子里都是竹子做的骨架。
联想自己昨日里被这老木匠害得挺惨,要不是周围人多,黎四海真想把这老木匠再鞭尸一次。
看了眼陈仁手上跟身上的伤势,想必是为了击毙这个老木匠,带伤作战下,此刻又是伤上加伤。
这陈老弟,为了自己当真是受尽了苦头,黎四海不禁有些动容,
“老弟啊,这种事,尽力就好,你拼什么命啊!”
“除魔卫道,义不容辞!况且今日不趁着他受伤,明日他又去找海哥你的麻烦……”
不等陈仁说话,黎四海怒发冲冠,怒喝道:“老子不得两刀劈了他!”
二人又谈了片刻,都没提到地上那王大牛的尸体,下民嘛,怎么死的都不重要。
哪怕真是陈仁杀的,黎四海也只会鼓掌叫好,追究责任什么的,不存在的。
黎四海在亲自给陈仁包扎了伤口以后,才让人把王大牛尸体扔了,带着人离开。
目送着捕快们撤走,陈仁才松了口气,幸亏自己机智,昨天夜里救黎四海留下的刀伤,一直没治愈,不然怕是就要露馅。
方才黎四海走的时候,还万般叮嘱陈仁注意身体,明天就不用去衙门报道了,自会晓得帮他处理。
陈仁却是打死不干,满口的仁义道德,一定要坚持带伤上班,愁得黎四海摇着头直呼傻孩子。
不过黎四海万万想不到,陈仁心里打的注意是,自己现在是重伤之身,又有不在场的人证。
今夜里,哪怕再有什么案子,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了。
确定四周无人后,陈仁才从怀里取出了那份花名册,直接翻到了最后。
“陈仁,通窍境,家住……”
往上一位。
“王义,通窍境,家住……”
确定好自己今夜的目标,陈仁打出一桶凉水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又重新包扎了一遍,才翻出一件干净衣服,穿上出了门。
按照花名册上的地址,他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修葺得还算可以的院子。
透过厨房敞开的窗户,能看到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正在准备着吃食。
这王义不在家?莫非今夜是他守夜?
也就是陈仁刚加入衙门,等他呆的时间久了,他就会知道,衙门里实力地位最次的那一撮,向来都是专职守夜的。
嗯,黎四海就是万年守夜人。
规划好路线以后,陈仁一翻身就钻进了院子里,对于一个普通妇人来说,他长城外练就的身法有些大材小用了。
片刻间他就已经鬼魅的钻进了主卧,身形一滑就溜进了床底,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等到天蒙蒙亮,主卧的房门才咯吱一声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死鬼,今天怎的晚了许多。”
“贫民区闹了鬼,捕头们非说什么天现异象,要带人去看看,要我说呐,那些下民死完了又有何干。”
“死完了你上哪儿霍霍那些不要钱的臭娘们儿去,说真的,明天把柴房那婊子杀了,我让我弟再去贫民区绑一个过来,你明晚可争气些。”
说到这儿,妇人似乎是扭了这王义一下,在王义求饶的空档,她接着说道,
“这些年也绑了不少回来,也不见你给她们种下个一瓜半枣,谁要是怀上了,等她把人一生,再把那贱货一杀,不就是咱们的孩子了。”
“夫人说得是,说得是。”
“你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爹可说了,抱不上孙子,就不出钱给你买捕头。”
听到这句话,王义似乎心情大好:“哈哈,那夫人不如今晚再与我试试?”
皱着眉听着床上这对狗男女的对话,陈仁觉得他们起码是五级的阴气入体。
不对,自己阴气入体也只是单纯的想杀人,心思还没这么龌龊。
很快,头顶的床板上响起了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直到男人开始低声嘶吼,陈仁才把阴气汇聚在钢刀上,没有任何犹豫的捅穿了床板。
无论是哪个种族,这种临门一脚的时刻,都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王义满头的大汗,俯下身想去亲吻一下自己这个貌美娇妻,却看到一点白光在妻子的喉咙处飞了出来。
这点白光飞速放大,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汇聚成了一把钢刀刀尖!
他急忙想要后退让开,死死环住他腰身的那双玉腿,却限制了他的活动。
他只得眼睁睁看着这道刀光没入自己的心口。
从床下钻出来,又在二人身上各自补了一刀,陈仁才掰开王义的右手,将身上的破烂衣袍塞了一个角在他手里。
一把撕下被王义死死拽住的衣角,陈仁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到十多两碎银后,他又一闪身去了柴房。
果不其然,在柴房里还关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
女子见到陈仁,居然不哭不叫,一脸的漠然。
直到陈仁给她松了绑,又把怀里的银子一股脑塞给她以后,她脸上才恢复了一个人应该拥有的神色。
“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等陈仁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上了一套下民常穿的便服。
“换上衣服,等下我就送你出城,这些银子都是你应得的,到了城外随便找个村子安家都成。”
直到此时,陈仁才从这名女子眼里看到了一道光,那是一种叫希望的光芒。
“谢谢恩公!”
说罢女子就要起身给陈仁磕头,陈仁这才看见她双腿间满是血污,显然被那个王义糟蹋得挺惨。
陈仁连忙把她扶起,看了眼已然快要大亮的天色,等她穿好了衣服,带着她从后墙翻出,一直把她送到南城门,目送她出了城,才调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