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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是世上最为奇特的生物。
狼群则是一个具备极强群体作战能力的团队。
很少有人愿意招惹到狼群,因为狼机警,凶狠,坚韧,甚至不畏惧死亡。
最重要的是狼群具有极强的服从性,和协作能力,每一支狼群,必然有一头狼王,身为王者,它必然拥有着最强健的体魄和最机敏的头脑。
唐弃没有经历过狼群的围攻,在云山上成长的他,在很多方面如同一张白纸,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照着本能和书上零星看到的知识摸索。
唐弃并不知道狼王的存在,但是觉得狼群的进攻如此有组织有策略,应当是存在领导者。
唐弃一直在默默寻找狼王的踪迹,若是能够击杀狼王,狼群即便不会退去,失去组织者的狼群也将失去大半战力。
此时还未现身的狼,只剩下两头,想来应该是狼王和其守护者,唐弃并不认为死了两头狼会让狼群退去,尤其是此时被唐果击飞的几头狼晃晃悠悠的自不远处缓缓踱来,让唐弃更加坚定了击杀狼王的想法。
唐弃紧了紧手中的石剑,瞳孔微缩,细细的观察着四周,玉杯中的酒液不知是如何酿制,随着酒气的上涌,唐弃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原先断裂的肋骨处不断传来的剧痛竟渐渐隐去,唐弃低头看向小腹,只感到一阵发痒,先前崩开的伤口处凝结一大片血迹,但是竟已没有血液流出。
“这酒。。”唐弃有些难以置信,陆肆本就是个谪仙般的奇人,玉酒杯作为他常年不离身的宝物,能凝酒为剑,斩断一片天地,已足够令人吃惊,但此时,杯中的酒液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治愈伤势,甚至连断骨都能掩去痛感,唐弃即便见识再浅薄,也知道这必然是天下少有的至宝。
他想着陆肆将这酒杯留给自己,内心一暖,旋即又想到陆肆一直将杯中的酒液如饮水般下肚,最后脸色一变,露出一丝愤愤之色,却是想起这些日子天天忍着剧痛,若是陆肆早些告诉自己酒液的奇效,何苦遭这些罪,心中不免一阵埋怨。
唐果并不知道唐弃心中短短时间闪过这么多心思,接过酒杯的他并没有饮下,而是随手丢入怀中。他想起陆肆下山前那一晚对自己说过的话,便觉得这杯中酒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师父,你小心些,这次我定要一拳将他们砸死。”唐果注意到前方的三只青鬃狼已走的极近,正呲着牙齿狠狠盯着自己两人。
唐弃一怔,手中的石剑挽了个剑花,直直的指向身前。“不,这次换我来。”被几只青鬃狼逼的险些身死,唐弃的心中早已积蓄了满腹的怒火,若不是碍于伤势实在无法大动干戈,断不至于忍这许久。眼下玉酒杯中的酒液几乎将一身的伤势治愈大半,唐弃自然不可能再躲再唐果身后寻求庇护。
当伤势渐愈,石剑握在唐弃的手中,便是极为可怕的凶器,唐弃没有等身前的青鬃狼发起进攻,而是一个箭步,主动迎向那三只青鬃狼。事实上,虽然练剑十余年,唐弃却极少在晨练之外的时候出过剑,当然冬日抓鱼的时候除外。但此刻,当剑在手中挥出出,唐弃的身上便隐隐现出一丝玄妙,没有伤势的压制,唐弃的剑法远比先前恐怖的多。
一直以来陆肆只教过唐弃三式剑法,但是唐弃却一丝不苟的练了十余年,这三式剑法并不是什么神乎其神的绝技,仅仅只是最为普通的刺,劈,挑,陆肆曾经说过世上所有的剑法都是从这三式中演变而成的,无论如何用剑,无非就是或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或平直向前,若是练好了这三剑,天下剑法莫不可学,甚至自创剑术也是信手拈来。
唐弃对陆肆所说深信不疑,便将着三剑一日不差的练了十余年,不得不说唐弃天生对剑有着极强的天赋,在7岁那年,他曾对陆肆说过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剑法一道必然要经历由简为繁,再化繁为简的过程,当剑术练到极致,一剑便足矣。陆肆当时什么也没说,但那一日陆肆在后山舞剑,推演许久,唐弃细细观摩,发现陆肆不断变换着剑法,足足由数百种之多,随着时间推进,所使剑法一次比一次精简,到最后陆肆将石剑一扔,大笑三声,便飞下山去。
唐弃对陆肆的脾性极为了解,知道陆肆虽然没有明说,但既然如此难得的大笑,必然是对自己所悟极为满意的。
不过,唐弃毕竟年岁尚浅,天赋虽高,但是缺少时间积淀,十余年来,无数次就着三式剑法比试,从未赢过。
他知道陆肆的意思是要自己能够在这三式剑法能够战平或者超越陆肆的时候再开始修行剑术,最近一次斗剑是在入冬之前,侃侃输了陆肆半剑,本想着年后再与陆肆战上一场,却没想到陆肆竟毫无征兆的说走就走。
自陆肆离开云山之后,唐弃一想到他就极容易烦躁,此刻出剑带着对陆肆的燥意以及伤势未愈被青鬃狼围攻的憋屈,石剑上仿佛带着一层极淡的气焰,划过空气的时候,带着极为灼热的温度,恍惚间像是将空气点燃了一般,掀起一阵热浪。
这一剑是劈,斜着劈。唐弃含着怒火出剑,本能的觉得自上而下的一剑,相比于其他两式更能用力些。
伤势将愈的唐弃出剑的速度,远比先前更快,三头青鬃狼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当先的那头,只感到一股炙热直袭头顶,狼头上的毛发迅速弯曲,焦化,石剑上携带着的气焰竟是真的有着极高的温度,很快便传出浓浓的焦糊味,那头青鬃狼忍不住想要发出痛苦的嚎叫,但它惊讶的发现自己出不了声,紧接着它发现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旋转起来,再然后它不知道自己撞到了什么事物,眼黑一黑,便再也看不到一点光,它并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已被石剑整个削去了。
石剑削去了一颗狼头,依旧没有丝毫停顿,第二头青鬃狼保持者龇牙的姿势,却突然觉得下颚处一凉,紧接着感受到剧烈的灼烧感,它被削去了下巴和舌头,石剑上附着的气焰几乎在瞬间就将伤口处烤焦,肉的焦味混着唾液烤干的气味缓缓在空气中弥漫,失去了舌头的青鬃狼极为痛苦,想要哀鸣,却根本发不声音,只在喉咙出传出极为干哑,仿佛撕扯般的“嗬嗬”声。
最后的那头青鬃狼已萌生退意,但唐弃的剑实在太快,它的上半身保持着前冲的姿势,但下半身的两条腿拼命的想要踩住地面,可惜终归是快不过这一剑,石剑的剑尖轻巧的划过青鬃狼的两条前腿,几乎毫无窒碍的直接穿了过去。青鬃狼极为诡异停顿了一瞬,两只断裂的前爪紧紧的驻在地面,但原先前冲的势头未尽,使得青鬃狼的身体基于惯性依旧向前冲去,两只后腿先前拼命的想要止住身形,此刻却被驻在地上的两只断爪绊倒,使得青鬃狼完全失去了平衡,狠狠甩了出去。
直到此刻,这青鬃狼终于缓过神,发出了极为凄厉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