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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奇异的书

作者:青青绿萝裙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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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对梦有很多解析, 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弗洛伊德。然而,不管是《梦的解析》还是《周公解梦》,都将梦境视作与“人”相关的东西。

    是人内心的反射,是人对凶吉的预兆, 是人的附属物。

    老校长的说法却大不相同。

    言真真来了兴趣:“你是说, 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地方?”

    “不是全部。”老校长十分严谨, “多数人的梦只是梦,只有少数人的梦是不同的。”

    言真真问:“这要怎么区别呢?”

    “很简单。”老校长微微一笑,“经历过非凡梦境的人, 九成都疯了。”

    言真真:“……”这个老头是不是故意吓唬她?

    “没有疯的人, 都是特别的。”老校长轻轻吁了口气, “凌恒没疯我不奇怪,凌家的事, 我也猜到了一点。”

    言真真眨了眨眼,假装无知天真:“凌家怎么了?”

    老校长“呵呵”笑了笑, 无情地沉默。

    言真真只好换个话题:“我没疯很奇怪吗?”

    “灵感高的人, 更容易进入不同寻常的梦境。”老校长犹如一个解说npc,尽职尽责地介绍,“而高灵感的人,通常会显露出不同寻常的天赋。”

    言真真的表情顿时凝滞,面色有些难看。

    她懂他的意思了, 灵感高的人天赋好, 容易进入奇怪的梦, 也容易疯, 凌恒就是这样,只不过他有些特殊,所以没疯。

    而她则不然。

    校长肯定能查到她的履历, 知道她过去的学习成绩也就是中上水准,远远达不到天才的标准。

    当然也就不像是高灵感的人,可她偏偏入了梦,还没有发疯的征兆。

    一时间,言真真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不同而高兴,还是为被隐晦地鄙视而不爽。

    心情有点微妙。

    她停顿了会儿,问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学校存在的意义,就是教导学生。”老校长的回答颇为玄妙。

    乍听像是战战兢兢的老教师为了实践教书育人的美好理想,细品又能感受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叫人误以为身在教堂,聆听布道。

    言真真侧了侧头,绽开一个明媚的笑靥:“那就请校长先生多说一点吧。”

    “你想知道什么?”

    言真真最想知道的自然是“门”,但她也清楚,这么大的秘密,恐怕不会轻易告知,遂选择了最有利的问题:“那只怪物是什么?”

    “唔,语言是有魔力的,呼唤它的名字,就会被它听到。”老校长说,“明天下午一点,你来校长室找我,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言真真点头:“一言为定。”

    老校长的嘴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记住,你一个人来,别带凌家那小子。”

    “好。”言真真欣然同意,并不担心会对自己不利。

    因为,他若是不怀好意,明天就会崴了脚,躺在床上起不来^_^

    夕霞晕染,燥热的温度随着夜晚的到来而逐步下降。

    晚风送来清凉。

    凌恒忍了一路,终于在到家后开了口:“言真真。”

    准备回灰楼吃饭的言真真:“??”

    凌恒扫了眼尚未离开的张笠,走远几步,低声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言真真哦了声,问:“你饿吗?”

    “不饿。”

    “我饿了。”她眨眼,“ヾ( ̄▽ ̄)bye~bye~。”

    凌恒抬手,一把揪住了她肩上的衣服。

    夏日的t恤都很宽松,领口顿时被拉大,直接扯到肩头。言真真冷不丁被衣领勒住了脖子,赶紧停步:“谋杀?”

    凌恒不想在家门口和她拉拉扯扯:“跟我来。”

    言真真:“不。”

    “请你吃饭。”少年已经非常熟悉投喂大招了。

    言真真笑了:“等我弄清楚,会和你说的,放心。”

    凌恒:“……”怎么说呢,似乎感受到她以前被她搪塞的那种心情了。

    不太高兴。

    言真真没有理会他的不满,一溜烟跑回了灰楼。

    下人们的开饭时间要比主人们早一些,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饭,锅里盛放着两荤两素的菜肴,还是温热的。

    言真真很自觉地拿了碗筷盛饭。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如今她在凌家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朗:吃佣人的饭,但不被使唤,故而灰楼上下既不把她自己人,也不当客人,态度微妙。

    不过,老刘老李和阿杨都是老江湖,没事不会得罪她,多烧一口饭不算什么,不至于让她没有饭吃。

    言真真乐得如此。

    她舀了满满一盆饭,坐在餐桌前吃得愉快。

    阿赵路过,阴阳怪气:“唷,怎么还在这里吃饭,这么长时间了,主楼居然还没有你一碗饭?”

    言真真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饭:“你是不是很怕我?”

    “怕你?”阿赵扬起眉毛,颧骨突出得愈发明显,“你妈我都不怕,我怕你个黄毛丫头?!”

    言真真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她确实觉得阿赵挺怕她的——怕她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真的做上了她的主子。

    色厉内荏的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埋头继续吃。

    张笠也盛了饭菜,坐到她对面,边吃边问:“少爷找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言真真否认。

    张笠有备而来,哪里会被她敷衍过去:“我看到你们好像有点矛盾。”

    言真真弯起嘴角:“只是开了个玩笑。”

    “那就好。”张笠点点头,放轻声音,“毕竟是少爷,你要懂分寸。”

    言真真不置可否,飞快吃完了饭,熟练地去厨房刷碗。沥干水珠,她便捧起碗筷回房间,没忘记从冰箱里拿走一盒酸奶。

    凌家态度奇怪,她不敢把餐具或是其他未密封的食物留下来。好在阿赵和阿米总是找她麻烦,这么做也不显突兀。

    有的时候,敌人才是神助攻啊。

    吸了口酸奶,言真真翻开作业本,拿出了夹在里面的照片。

    她手头上关于丁湘的线索很少,只有天蓝殡仪馆、出生月份的漏洞(从杨晓之的满月照推测)、和何记老板娘有关的秘密。

    后面两条线索,和丁湘的私生活有关,她会自己查,但天蓝殡仪馆这条线,她想请凌恒帮忙。

    毕竟,凌家敢把尸体送到天蓝殡仪馆,肯定打过招呼。她要查,不仅有可能惊动对方,多半也得不到有用的线索。

    凌恒就不一样了。

    然而,要让凌恒真的帮她,光凭交情是没用的,她需要更强有力的筹码。

    今天能出人预料地抢在他之前找到线索,又从老校长口中得知了不少事,互帮互助的那天已经指日可待。

    她感觉得出来,凌恒对汪艾琳和冉家也有兴趣。

    冉染可是和她同一时间到的凌家。

    她的身上,也隐藏什么秘密吗?

    同一时间,凌恒窝在书房的懒人沙发里,盯着手上厚厚的硬皮书,却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这本印刷粗陋的古书是他在古籍室里找到的,没费什么劲,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力量把他带到了书架前,指引他拿起了它。

    书很厚,大部分是拉丁文,他读起来本就不如英语顺畅,内容还格外得邪恶。

    据序言的作者表述,他的目的是为了复原一本在两百多年前被焚毁的禁忌之书,那本书里写了十分疯狂邪恶的东西,导致了许多无法描述的疯狂事件。

    几百年来,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手抄本陆续以各种方式毁去,只留下零星的残章断篇。

    他决定收集各地残本,复原全书。

    然而可惜的是,因为许多牵扯到这本书的人都死于非命,家属十分厌恶,很多都选择毁掉这个邪恶的存在。作者努力了一辈子,也没有完成目标。

    不得已之下,他退而求其次,将与之相关的信件、报告收集起来,作为附件掺杂进了书里,整本书的字迹、语言、年代、风格并不统一,呈现出一种错乱而疯狂的感觉。

    凌恒读得非常难受。

    且来摘取一段。

    “他来了,我要死了吗?那些该死的噪音,尖利得让我头皮发麻,恶心,胃像是被打了一拳,难受……那是什么东西?他们都没有看到……是鬼?还是什么?不不不,不要来找我……他们看到我了吗?为什么只有我听见……天啊,这座屋子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看到了,好多血,骨头,都是祭品,都死了,我也要死了……”

    这些语句不通的话在普通人看来连小学生的作文都不如,全是精神病写下的谵妄之语。

    可他每读一个单词,脑海中似乎就能浮现出相应的画面,同样折磨着他。

    大脑中回响起刺耳的呓语,仿佛一把锯子割锯着神经,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重叠暗影。空气中忽然凝结出腥咸的海水,倒灌进他的鼻腔,无法喘气,窒息感逼他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胃部翻涌,肠胃受到无形的刺激,在腹部蠕动,食管泛起一阵阵酸水。

    “呕。”他捂住嘴,弯腰干呕起来。

    太阳穴青筋毕露,一跳一跳,像是有蠕虫钻进了脑子,不断啃食着大脑皮层。剧烈而绵密的疼痛阵阵来袭。

    凌恒摔倒在地,痛苦地蜷起了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乎陷入昏睡的意识渐渐苏醒。他睁开眼,发现时钟只不过走了三个小刻度,邪恶的书籍倒扣在地毯上,毫无异样。

    他轻轻吁了口气,合拢书本,塞进了抱枕下面,似乎这样便能封印其中的恐怖。

    又过了会儿,不适的感觉略有消退。他蓄力起身,去厨房倒了杯冰可乐,充满气泡的碳酸糖水下肚,补充了身体流失的水分。

    凌恒定了定神,掏出手机发信息。

    言真真收到了新消息。

    凌恒:[要不要吃冰激凌?]

    她以为是诱饵,果断拒绝:[不要]

    隔了不到五十米的凌恒瞅了眼灰楼,突然不大高兴:[没别的事]

    言真真:[我的晚饭还没消化……]

    他抿抿嘴角,丢掉手机,沉默地喝着可乐。

    三分钟后。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

    “queen……”话没说完,他便顿住,身不由己似的走到门口,揿下了门把手。

    外面出现了一张无辜纯真的脸。

    “我吃撑了,想散个步消食。”言真真负手而立,笑眯眯地问,“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