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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刻贴身随行的举动,让柴小冉很是纳闷不解,所以随即说:“方先生,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如此地步吧,而且这关系到佳佳的隐私,你作为一个陌生男人,不应该知道吧。”
乔延忽然对着方煦邪魅的笑了一下,让方煦有些抓狂了,却只能眼看着柴小冉跟着乔延去了他的办公室,不管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里面待的每一分钟,都让他几近疯狂。
他当初救赎她,就是为了她能够享常人之寿,有常人的生活,如今乔延的介入,让事情变得不可控,他名义上是个医生,可他既可以是济世救人的医生,也可以是无形中夺人魂魄的恶魔,是和他一样的地狱使者,只要他想收掉一个人的灵魂,不死不休,且他有一个怪癖,那就是折磨到让人生不如死。
方煦忍不住看向刚才死者的位置,那是乔延为柴小冉找的替死鬼,明明可以在事故中让死者无痛苦的死去,却让她坚持到被救出的那一刻,眼看着自己离阳光很近,却也将她拉离更远,心里承受极大的痛苦和折磨。
他虽已成魔,却不及乔延的残忍。
他待在门外异常紧张,是历经几百年来,从为有过的紧张,也是从在这扇门外,方煦看清了自己的心,他从未放下过莲渃,也就是现在的柴小冉,就在他的耐心消失殆尽的时候,欲破门而进的恰当,柴小冉打开门向乔延道了谢,而刚刚开门出来的柴小冉被挡在门外,乔延被推进了屋内。
盛怒下的方煦竟然着了乔延的道,对他的几个问题,方煦都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我做的是不是天衣无缝?一个替死鬼死于另一个替死鬼之手,是不是完美?”
“你从未怀疑过我是谁吗?”
“你从没想过莲渃还是莲渃吗?”
“柴小冉真的就是莲渃吗?”
“就算她是莲渃,你能确定你还是之前的你吗?”
也就是方煦这些短时间的沉默,让门外的柴小冉印证了自己的怀疑。
他靠近她别有目的,刘佳佳昨天的受伤不是意外,是乔延一手策划的阴谋,而最终得利者竟是她自己,柴小冉不敢相信,难道他昨天那么坚持的不让她出门另有玄机?是她将会发生那些不好的事情?柴小冉忽然想到了刚刚失去女儿的那一对儿父母,她异常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那个女孩是为了她才死的,柴小冉的心里觉得十分的愧疚难过,却也恐惧。
方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说了什么,柴小冉没有听清楚,只是他的声音让柴小冉想到他总是忽冷忽热的皮肤,还有那身无缘无故的伤,都透着一股子邪乎和神秘,他到底是谁?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
柴小冉惊恐的后退几步,她真是不敢想下去,故而转身离开。柴小冉没有回到病房,而是径直去了天台,当方煦从乔延的办公室出来,看到的就是柴小冉拐角消失的身影,方煦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立在天台上,听到声音,柴小冉看向方煦的眼神蕴含着她所有的疑惑,而方煦倒是失了之前的那一份坦然,虽然并不躲闪,可此时二人之间的眼神变化,让方煦和柴小冉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难解。
再这种疑惑的眼神交接中,方煦慢慢的走到柴小冉的旁边,没有说话,仿似等着柴小冉的问话。
晚夏的风透着一股子凉意,再加上刚刚下过雨的湿气,柴小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而方煦也及时的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柴小冉的肩头,柴小冉却退了一步,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语气凉凉的问了一句:“佳佳的事情不是意外,是吗?”
柴小冉是方煦唯一不想欺骗的人,他看着柴小冉,以沉默不语来回答柴小冉的问话。
也是他这种表情让柴小冉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佳佳的受伤真的不是一场意外。
柴小冉看着现在方煦的表情,她几乎可以猜到他和乔延对话时盛怒的、迟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她继续道:“你之前就认识我,是吗?”
方煦知道她一直都很聪明,却没有想到失去记忆的她更加聪明,只因她摒弃了其他,只为柴小冉而活,更加的聪慧无比。
看着依旧不愿说话的方煦,柴小冉扭开了期待答案的脸庞,看向远处,世界那么大,楼房那么多,人群很多却那么的小,小到如一群一群的蝼蚁,车如成排成排的小箱子,她再次说到:“我觉得我的生活尽不如意,七岁时的车祸,阴影至今,自己的母亲恨我如仇人,我经历着来自本该最爱我的人的冷暴力,故我变得敏感,变得不知道自己该死掉还是该活着,我一直活得纠结,感觉自己找不到出路,看不见希望,每一次生活给我开玩笑的时候,爸爸都会及时出现,除了他,我没有伙伴,没有同龄的好友,直到佳佳的出现,我才发现母亲原来是有母爱的,只是不曾对我而已,也是佳佳的出现,让我们这个摇摇欲坠即将破裂的家庭,出现了一丝转机,而母亲对佳佳的笑脸,让我对哥哥的死,有了一点点命运的理解,可能因不在我,命运而已。我一直觉得佳佳是我生命中的一缕光,哪怕她夺走了本属于我的母爱,可我不恨她,反而感激她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世上不一样的风景。”
方煦一切都知道,看着她经历一切,而他所能做的,却也只能是守在她旁边看着,不去给她的人生增加更多的变数而已。事到如今,他却没有任何可以说的,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静静的听着,柴小冉没有回头,依旧进行着未完的话:“方煦,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她是我的好友,是我的亲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都不该伤害她的。”
说完这句话,柴小冉回身看着他。
方煦想说:“如果是你出现在那个地方,你会死,而出现在那里的人是其他人,也只是受伤而已。刚刚的那个死者,只是乔延的一时兴起。”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柴小冉依旧眼神聚焦到方煦的脸上,问出了一句:“方煦,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也是这样一句话,让方煦感到震惊,可是他觉得柴小冉怀疑谁都不该怀疑他,他阻止她出去,也只是不想她受到伤害,根本不会在意谁会受到伤害,所以慢慢的靠近柴小冉,一声冷冷的,好似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你觉得我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柴小冉一瞬间看到了方煦眼中的血色,她害怕,胆怯的后退了一步,手臂惯性的甩过护栏,而方煦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拉住了她因后仰而抬高的手臂,以防她会因为惯性的后仰而跌落天台。
也是在这一刻,柴小冉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神秘莫测,却不会伤害自己。
柴小冉的脑袋里忽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试探他。
所以她故意试探的推开他,瞬间后仰,跌出了栏杆。
瞬间停止下落的身体,被方煦拉住,一个瞬间就再次回到了天台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柴小冉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她已经回到了天台上。
两人紧贴的身体,柴小冉感觉到冰冷的凉意传了过来,她肯定的开口:“你不是人。”柴小冉伸手触碰到他心脏的位置说:“因为你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跳。”
方煦没有说话,也没有给与任何的回应,可柴小冉依旧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没有否定的意思。
“我需要你的解释。”柴小冉松开环着方煦肩头的双手,从他的身上下来,看着眼前的方煦。
方煦拾起柴小冉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就在柴小冉等着他答案的时候,他的心脏传出了一声“咚”,柴小冉睁大眼睛看着方煦,他的声音响起来:“不是没有心跳,而是跳的慢而已。”
柴小冉的手一直放在方煦心脏的位置,最后确定他的心跳一分钟只有三下,柴小冉更加震惊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方煦。
方煦便是夫樵,夫樵便是方煦,夫樵为莲渃而生,而方煦只是因为莲夫樵寻找的一个寄主而已,是夫樵行走在世间的躯壳而已。他因为夫樵的缘故几乎没有心跳,身体的温度低于正常人,就连眼神也是冰冷的。
夫樵一直不愿以自己本来的样子存留在世间,只因到现在自己的心脏里还插着莲渃的执念幻化而成的刃,使他不死不活的游荡在这个世界,是一具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活是不人不鬼的活,疼确是疼彻入骨的疼。
方煦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柴小冉,她的眼中是那么的清澈,那么的干净,让他生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她是唯一一世不曾对自己有爱有恨的,她允许自己的靠近和触碰,也是这一千年来,让他体会到久违的活着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是他不想再次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