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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九儿和镜中的玲夫人同时大惊,玲夫人猛的坐起身,紧紧的拉住韦泽的手:“你说的是真的?他们没有死?不可能啊?你真的没有杀了他们??!”
韦泽幽幽的说道,:“是的,我不是畜生,我没有杀掉那九个孩子”。
“可是,怎么可能?我明明听到你那天晚上过来跟老爷说你已经处理掉了那几个孩子啊?”玲夫人急急的问道。
韦泽拉住玲夫人让她坐下:“你不要激动,我既然已经告诉你,就会给你讲清楚的,你慢慢坐下,听我给你讲。”
见玲夫人的情绪稍作调整,韦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天,我确实是偷偷的把九个婴儿从他们各自的家中偷走,打算去到十里坡附近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掉的。虽然老爷下了命令处死他们九个,可我真的做不到,于是打算先离开,再慢慢想办法。
可是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我就只能背着四个系在后背,手臂抱着着两个,腋下夹着两个,手里还拎着一个,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但是过到一条小河的时候,我的脚下一滑,没有站稳,手里的那个孩子直接落到了水中,我心急想去用手抓住,奈何只抓到了他的包被,那天的河水也不知怎么,涨的特别大,水流又很急,瞬间那个孩子就被河水冲走了……
可是,在抓掉他的包被之前,我清楚的看到那个孩子的肩头有一个红色细长条形的胎记。我连忙把身上的孩子都放在岸边,打算下河去找找,可在我一转身的时候,竟然又来了一头狼,叼起其中的一个孩子就跑了,我拼命去追,可惜没能追上,但我居然看到在奔跑中那个孩子露出的肩膀上也有一条血红的胎记!
我心中觉得奇怪,于是把剩下的七个孩子的衣服全部打开,竟然被我看到,他们的肩头都有一道那个红色长条的胎记,位置形状几乎完全相同!
我心知这里肯定不简单,这九个孩子肯定有他们自己的造化,本来我就不忍心杀掉那刚出生的婴孩,当下就更不愿意动手,于是便给他们穿好衣服,送到了山脚下一间亮着灯的农户的草屋门口。
我曾经听到叶不一说过,这九个孩子的命跟杀家的前途息息相关,但我从就不信江湖术士之言,他们有多少斤两谁又能保证的了,万一他学艺不精批错了命运,岂不是害了那么多的人命?
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此事让你背上太多的孽债,于是,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动手,悄悄送走了他们,只是回来禀告事情办妥了。
最近的几年,我悄悄曾去寻过,想看看那家农户,但到了那里才发现,草屋早已拆除,人都不见了,问了问周围,因为时间久远,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想必已是举家搬迁了吧。
本来我是打算到死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如果杀爷知道后,呵呵,我肯定也就活不了了。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这件事一直背负的这么大的压力和自责,所以,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没有害死那几个孩子,你,也无需再自责,惩罚自己了!”
韦泽静静地说完,玲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她趴在了韦泽的肩头不停的抽噎:
“韦泽,谢谢你,谢谢你没有伤害那些孩子!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你,没有变,还是曾经我爱过的那个善良的邻家大哥。”
“呵呵,我哪里还会善良,这么多年,我为他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了,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韦泽苦笑道。
“不!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天要惩罚,就让我陪你吧!这一世我们无法改变,那么来世你去哪里,我都陪你!”玲夫人坚定的说。
韦泽感动的红了眼眶。顿了顿,接着又说道:“还有九儿小姐,她也还没有死,只不过……不太好。”
玲夫人激动地问:“我的九儿她还活着??怎么个不太好?你都跟我说说!”
韦泽叹道:“那日萧府接亲刚走——
‘韦泽,你进来一下。’杀问天突然变了脸色,把韦泽喊到了喜房中的。
‘杀爷,这……这……’一进门,韦泽就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月娘和九儿,还有旁边晕倒的玲夫人。当即大惊的问道。
‘月娘发疯,刚刚冲进来把九儿杀了,复又拿刀把自己杀死在这里……清柔万不得已,盖上盖头去替妹妹嫁到萧家。你看,现在应该如何处理?’杀问天垂头丧气的说道。
‘杀爷,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啊,这……咳,要不找个日子给她们两个风光大葬了吧……’韦泽叹息道。
哪知杀问天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一定不可啊!要是风光大葬,萧家必然会知道,以萧战的个性一定会来吊唁,到时候万一让他看到九儿身上的伤口,那定会怨我杀家没有保护好他的妻子,到时真要怪罪下来,咱们会有大麻烦的啊!’
‘那……爷您说该怎么办呢’
‘嗯……你这样,一会儿夜里趁着人少,把她倆的尸身拉到后山埋了,萧家如若问起,就说月娘同九儿突发天花疱疹,没救过来,为避免传染性波及西城,只能连夜将其掩埋。’杀问天沉吟片刻,如此这般交代。
‘遵命,那我稍后就去’!韦泽领命说道。
交代清楚之后,杀问天让人将玲夫人抬回房间,哎,养了十七年的女儿,机关算尽小心翼翼还是未能将其留下,这是不是天要收他啊……
想到此,杀问天不禁老泪纵流,悲从心来。一个人静静的待了一会,稍后也悲伤的离开了喜房。
韦泽出去找几个心腹将九儿和月娘抬了出去,装在板车上,盖上白布,打算夜里将其运走。
是夜,喜房空荡荡的,偶尔一阵冷风吹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知情的下人们,谁都不敢出来,都悄悄的猫在房间,毕竟杀府最近出了太多不太平的事了。还是能躲就躲躲吧。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人敢到这个房间,只听:‘吱嘎……’一声,喜房门被推开,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一个遮了面的黑衣人,四下环顾一圈,俯身捡起了清柔扔在地下沾满鲜血的兰花帕子,转身消失在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