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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容县解围之时,项傲此时已大军包围范夫人城,除去大多羌人兵马,竟有不少西凉汉军在其中。
传武帝时期,为根除北方的威胁,曾有汉将筑寨为城,后匈奴来犯,将战死,夫人范氏,率兵拼命抵抗,故名范夫人城。当时的保卫战,没有后援,是否全军覆灭,已经不得而知,但汉家的血性,却着实让胡马踯躅!
此时项傲虽是兵戈范夫人城,但也挡不住项傲对范夫人崇敬之意。更是在城外摆上香烛为范夫人祭奠些许,缅怀先辈。项傲的做法传入城中之后,虽然边靖等人对项傲此举并无太多想法,但城内仍有不为人知的范夫人后人,见得有大汉朝廷来人,又如此敬重他们的先辈,心中欣慰。
当初建立范夫人城之时,汉人将军并未随军携带任何木料,所以范夫人城的城墙和大多建筑多为土木混合,也有不少全是石料堆砌而成的房屋。尤其是城墙,更是花费不少人力用巨石堆砌,导致范夫人城极难被攻破。因此,项傲此时虽围住了范夫人城,但是也如同围住了一只缩回头脚的乌龟一般,无从下手。
“夫人,容县叛军已尽数伏诛!”
“戏长吏不必多礼!”蔡琰虚抬双手道:“夫君信任戏长吏,府中一应军务戏长吏自行定夺便是。妾身不过一届女子,不懂政务,不明军事。”蔡琰望着下方的戏忠与护照二人,心中些许感叹。
自从与项傲成婚,蔡琰便开始懂得要帮助项傲稳定后方。不仅要让百姓更为敬重项傲,更要让府内一应文臣武将忠心将军府才是。
“如今主公在外征讨,府内事宜理应禀告夫人,由夫人定夺,还望夫人多多费心!”胡昭也是作揖拜礼劝谏蔡琰。
“往日夫君外出征讨,北域一应事宜皆是由二位长吏负责。夫君离去之前也并未叮嘱妾身要做何事,二位长吏只需按照往日一般定夺府内事宜便可,妾身却是不适参合政事。”蔡琰本就是奇女子,虽未曾为官,但也只个中规矩。
胡昭、戏忠二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欣慰之色。为表明二人的忠心与对项傲和蔡琰的尊重,即便蔡琰如此说道,二人也会每日都来向蔡琰禀告府内大小之事。
婚后数月,蔡琰并未如同一般女子般日日居于闺中,而是时常带上小丫及其将军府亲卫到北域各郡县走访慰问,路途之中更是以项傲的名义帮助各地百姓。
蔡琰本就貌美,脾性温和,心底善良。在北域所行的种种,让百姓更为敬重项傲的同时,对将军府夫人蔡琰更是敬爱。将军府的各项政令本就利于百姓,加上偶有投奔的难民述说中原百姓的困苦,生活在北域的百姓更觉安宁,对北域更有归属之情。
“夫人,关于马薄曹提及的改良农耕一事可否通过?”
“马薄曹跟随夫君多年,又善研发,改善农耕一事胡长吏与其商议便可,若是可行,相比夫君定然应允!”
“诺!”
胡昭领命,在书简之上略作记录,便继续往下看去,是否有重要事宜需告知蔡琰。
“夫人,关于主公临行之前谈及的屯田一事,忠不知之后如何!”戏忠也提出需要商议的问题:“之前吾北域多次征兵,之后遣散只留下万余精兵。但此时各郡县屯田之人已超过五万之数,忠担心若是人数太多恐被朝中奸妄污蔑!”
“竟如此之多?”蔡琰也是心中一惊,数月以来,蔡琰还是学得不少军政之事,按蔡琰看来,若是如此多屯田士卒,再加上项傲在北域声望,岂不是顷刻之间便能拉起将近十万兵马?若是朝中有人告状那还得了。
“容县此时正在新建村庄,夫君之前有提过欲在颓当城外设法再建新城。妾身以为是否可以将多余屯田之人暂且派遣知二地缓上一缓,胡长吏觉得如何?”
“夫人圣明!”胡昭作揖拜道:“暂将多余之人遣送边疆建城,即便朝廷有异议吾等也可推脱些许,待主公回来之后再设他法。”
三人在三言两语之间谈论着北域日后规划。说是三人,其实是胡昭、戏忠二人当着蔡琰的面商量而已,以免日后二人权利渐盛,被人诟病。
蔡琰当然也知其理,便耐下性子多次与二人商量政事,再加上小丫也在一旁,胡昭与戏忠才放心不少。二人本就不打算出仕,淡泊名利,现在项傲势力越来越大,二人便早早将日后可能出现的问题早早规避。
除开每日要耐心听闻胡昭、戏忠二人所谓的报告,蔡琰做得更多的便是和自己肚子里的宝宝谈话。在项傲离去不到满月,蔡琰便被华佗发现已有身孕。蔡琰为不打扰项傲在外出征,并未派人告知。但是将军府一众心腹却是都已知晓,众人都是高兴不已。
项傲本就无任何底蕴,更无世家一般家大业大,北域现在的一切全是项傲亲手拼打而来。若是项傲真有意外,北域甚至可能会分崩离析。而现在蔡琰有了身孕,就能让一众文臣武将有了定心骨。
自从得知蔡琰有喜,最为上心的便是姜炎和小丫二人。正所谓爱屋及乌,二人对项傲感情极深,小丫喜欢项傲,将军府众人都是明眼之人,看得出。对于项傲所关心的人或事,小丫都是紧张不已。小丫还因此放下心中想成为女将军的念头,天天陪着蔡琰,为保证蔡琰安全。
而姜炎在失去至亲的姜尧儿之后,一直将蔡琰作为自己亲生妹妹一般。得知身孕之事后,将身边最为得力的亲卫数人派回五原,对蔡琰日夜不间断的保护,即便平日饮食都要求亲卫尝试之后再由小丫送到。
蔡琰也拒绝很多次,但是二人对于此事并无要遵从所谓主母之令一说,毫不松口。胡昭、戏忠等也是极为赞同姜炎做法,对此事更是默许。
蔡琰无奈,最后只得从之。不过心中也是满满的感动,即便父亲远在洛阳,项傲又长日在外征讨,蔡琰也并未觉得孤单
。
而蔡琰如此身怀六甲的状态帮助项傲处理政事的事情无意间被传扬出去,更是让北域百姓对蔡琰的尊敬如同对项傲一般,日日在家为祈祷蔡琰。
中平二年四月底,除去各处被迫起义的农民义军,大汉不少地方又降下百年难得一见的冰雹,死伤无数,刚发芽的庄稼被毁无数。刘宏下诏安民,更是拿出不少钱财赈灾。奈何各地官员世家贪墨灾银,更是让无辜百姓困苦不堪,甚至不少地方传来生吃人肉的恐怖言论。
北域地处北疆,此次冰雹大灾并未波及太多,但法曹耿寿有报,今岁大汉大多州郡仍会有大旱气候,北域也无法避免。为此,蔡琰命胡昭及戏忠对此事做好妥善安排,定不可让北域陷入饥荒。
即便蔡琰不下命令,胡昭也知道如何处理。尤其是马钧之能,乃是重中之重。若是马钧对于改良灌溉系统有新的进展,大旱之事在北域看来并非大灾。
对于如此大灾,刘宏虽遣人赈灾,奈何管理层层剥削,真正能到百姓手中的少之又少。而刘宏在皇室暗卫传来的消息之后在后宫之中大发雷霆,若是刘宏仍有生杀大权,估摸不少管理将会人头落地。可惜世家包庇,宦官弄权,刘宏的诸多诏令并未传出洛阳,即便传出洛阳,能用心实施的官吏又有几何?
“陛下,如此宦官、如此世家当真可恨!”刘宏身旁黑衣人咬牙切齿的说着。
“可恨又如何?”刘宏语气显得极为颓废。气急的刘宏在后殿之中来回不停走动,心情极为急躁道:“既然不给百姓活路,不给朕刘姓皇室颜面,朕就让他们也尝尝天下果真打乱的滋味!”
“陛下!”黑衣人惊呼,心知刘宏又要发昏。
“来人!”
“张卿,速速传朕诏令。”刘宏脸色些许变样道:“除去是岁之前修复南宫增加的税赋和木料,朕要铸十二铜人,压大汉气运,为百姓谋得生机!”
“陛下!”张让心中大惊,虽然张让贪财谋权,但也只税赋过重之后的百姓将是如何。之前劝谏刘宏修复南宫,为的就是圈钱。但如今天下百姓已不堪赋税,若是再增加赋税,恐怕...
“还不去拿朕纸笔及玉玺,跪在这作甚?”刘宏怒目圆瞪,不让张让多说。
“诺!”张让只好领命而去。
翌日,刘宏传诏天下,称国运不佳,年年天灾,现朝廷欲铸十二铜人置于洛阳各方,镇压大汉气运,作为大汉子民,不论百姓、豪强还是世家,皆按家族人头上税,分毫不少。
此诏一出,不仅百姓惶惶,就连世家都不知刘宏寓意何为,而朝中党人更是将此事扣在宦官头上,朝廷之中诛杀宦官之声愈发严重。
而然并非刘宏不想杀,而是如此情景他却不敢杀,宦官本就是刘宏扶持以对付外戚和党人,若是杀掉宦官,刘宏的皇权更难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