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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春风徐徐。即将入夏的并州寒气尽去,不少低洼盆地之处,甚至有些热闷的感觉。
不知是这一世的初战,还是天气的缘故,项平尽然有些激动的冒着微汗。典满、姜仁更是不堪,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磨蹭着身子。焦猛瞧着身前匍匐着的三位少年俊杰,轻轻一笑,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戏谑之意。
此时带兵攻打晋阳的世家子弟,确实平庸的无话可说。别说分营攻打各方城门,就算是最为简单的布置军营形成犄角攻守之势的分营都没有。项平遣精锐斥候探查十余里地,都没有发现世家大军存储粮草之地。如此看来,恐怕世家大军是将粮草堆积在将近两万大军军营之中。
项平嘴角微翘,不屑的轻轻一笑。如此所谓的大军,也敢反叛并州,攻打晋阳?项平不知道是谁给了世家如此勇气。或许又是袁绍的计量吧!袁绍此人乃是枭雄,却不想在选择同盟势力之时,竟如此眼拙。项平如此想着,将面前的刚好漏完的沙漏翻了个身,继续计时。
并州境内和平了数年之久,没有怨气累积的血腥战场,同样极少见到乌鸦、秃鹫在并州上空盘旋。但是在今晚,晋阳城外的世家大军头顶之上,却时不时的有秃鹫、乌鸦一直盘桓,粗劣的‘哇、呀’的叫着,让人不自觉的心生烦闷,厌恶不已。
此时世家大军军营的营帐之中,郭淮、王凌及温恢三人都被烦躁的叫声吵醒了起来。尤其是温恢,本就觉得此次发难并非最佳的时机。但是在袁绍的蛊惑下,郭淮、王凌二人没能忍住,最后强迫温恢一同发难,对晋阳发兵。
温恢不安的在军帐之中来回走动,偶尔停下来望了望头顶的帐篷,似乎能够透过帐篷看见军营上空一直没有停歇的飞掠的乌鸦和秃鹫。
“曼基兄,能不能消停会。”王凌被一直来回晃动的温恢搞得心烦意乱,打断温恢说道:“就算项敖在晋阳城内有精锐,以吾等之前的探查,最多也不过一两百人的精锐,即便加上两千城防军,怎可能是吾等大军的敌手?”
郭淮闻言,起身来到温恢身前,拉起温恢坐落下来安慰道:“彦云兄所言极是。就算项敖如何势大,此时大军也在各个边境要害驻守。况且还有冀州牧的大军不是?来来来,曼基兄别再多想了,饮酒饮酒!”
温恢神色不定的接过郭淮递来的酒杯,仰起头一口吞了下去,狠狠的咧了咧嘴,似乎在祛除心中的不安。
“彦云兄、伯济兄,还是小心为上!”温恢放下酒杯,神色些许凝重说道:“吾等起兵,不过是想逼迫项敖更改政令,归还吾世家特权罢了。可是从以往看来,项敖此人似乎并不是怕硬之人。袁绍教唆吾等起兵,只不过是借吾等之手,扰乱项敖攻打冀州的步伐罢了。”
“若是项敖一怒之下,放弃攻打冀州,反身赶回太原,吾等又将如何?”
郭淮闻言,脸色微变。同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曼基兄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不过曼基兄放心,吾等万余大军
攻破晋阳不过在弹指之间,既然吾等陈兵城下,迟迟没有攻打,便是给了项敖考虑的时间,也表达了吾等的诉求,并不是想与项敖撕破脸皮。”
王凌点点头,接过话来,极为自信的说道:“项敖此人能够经营并州多年,也不是鲁莽之人,就算项敖退回晋阳,吾等只需表达诚意,再与项敖磋商些许,想必项敖也会同意。毕竟以如今项敖行事来看,同样想要逐鹿中原。既然要逐鹿中原,那便少不了吾等世家的帮助。”
温恢闻言,一阵苦笑。若是项敖如此好相与,那并州大多世家又何必放弃以前肥沃千里的土地,与项敖交换所谓的商贾交易的优先权?郭淮、王凌二人说得如此轻松,但是在温恢看来,若不是心中甚是担忧,又怎会半夜惊醒,迟迟不能入睡?
温恢如是想着,又给自己斟满了酒,仰头饮尽,似乎如此能够将烦心之事抛之脑后。
“闲来无事,吾三人干脆吟诗作对一番,如何?”
对于王凌的提议,郭淮双眼一亮,一阵大笑:“哈哈...甚好,甚好!那...”
“敌袭!家主,不好了!晋阳城内的敌军出城了!”不等郭淮笑罢,帐外传来奴仆惊慌的大叫。
“慌什么慌!”郭淮闻言一愣,随后些许颤抖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冲入帐内的奴仆怒喝道:“下本将军令,三军备战!”
身着甲胄的奴仆,卑微的弯曲的腰,颤栗的说道:“家.家族,来...来不及备战了。敌...敌军已经...”
“砰!”郭淮暴怒的猛拍凭几,站立起来怒喝道:“说清楚,已经如何?”
“已经...已经杀入军营了!”奴仆说罢,如同泄气的皮球,全身瘫软下来,倒在了三人面前。
“废物!”郭淮上前狠狠的踢了一脚奴仆,面色暴怒的朝帐外疾步而去。方才一直担忧不已的温恢与谈笑风生的王凌更是带着惊惧的神色,匆忙的跟随着郭淮向帐外疾步走去。
郭淮三人走出帐外,迎面而来的是杂乱不堪的大军。有衣着凌乱刚刚跑出营帐的士卒,有外围巡逻回营禀报军情的士卒,甚至还有满身挂着财物、粮草,夺马准备逃离的逃兵。眼前的凌乱,让郭淮的怒气火上浇油,满脸通红。
“来人!传令督战亲卫,凡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郭淮怒喝之下,世家大军之中真正精锐的千余督战军即刻蜂拥而出,朝着慌乱的大军冲去。乌合之众的世家大军在督战军的驱赶之下,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跌跌撞撞的重新聚起阵型。
“杀!”项平带着五百余最为精锐的并州重骑兵,此时已经冲杀道了世家军营的最中央,即将赶到郭淮等人所在的中军帐。
五百重骑兵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但是五百精锐都是从战场之上下来的精锐老兵,虽然不少已经开始显得年迈,但是在项平、焦猛等人的带
领之下,生猛得如同方才出生的牛犊子一般,即便是老虎的巢穴也敢闯上一闯。
“贼将何在?全是懦夫?不敢与本将一战?”
突袭敌军成功之后,被项平留下防守晋阳城的守将已经打开城门,领着两千大军对城外的敌军发起了冲锋。如此乌合,让项平完全找不到昔日征战宇内的征服感。冲进中军帐之后,便朗声大喝,企图吸引敌军将领与自己决战。
已经暴怒的郭淮,被项平言语一激,一个翻身,登上亲卫战马,将亲卫一把提下马去。手中长剑一拍马臀,朝着项平冲杀了过去。冲杀而去的郭淮临近看清了项平稚气的面庞,被项平轻蔑的眼神更是激得头昏脑涨。
“呀呀呀,黄口小儿,还不速速受死!”
看着暴怒冲杀而来的郭淮,项平嘴角一咧,邪异的一笑,并没有回答郭淮,双腿一夹马腹,不退反进,朝着郭淮砍杀过去。一直护卫在项平身后的焦猛见状,眯眼看了看郭淮。见郭淮也就是武艺稍有成就的世家子弟,便一刀劈开了身前的数个敌军,缓缓跟随在项平身后,绞杀项平与郭淮周围的敌军。
“砰!”一声巨响,项平的长枪狠狠的砸在了郭淮的长剑之上,将郭淮连人带马砸得跪地而去。项平如同在戏耍老鼠一般,驱马围着战马跪地的郭淮绕了一圈。郭淮没有想到,如此黄口小儿,竟然力量如此之大,一招之下,近乎让自己失去了反抗之力。
郭淮又是惊惧,又是羞怒的驱使着战马挣扎的站立起来。
“哟呵!不错!还能接本将一枪!”
面对项平的戏谑,郭淮怒火冲顶,完全不顾自己是否能够敌过项平,从战马之上一跃而起,举起手中长剑朝项平面门刺去,口中同时怒喝:“无耻黄口小儿,纳命来!”
项平不屑的瞄了眼跃起的郭淮,对于如此已经失去理智的对手,项平提不起丝毫战斗的欲望。左手轻勒马缰,右手长枪朝着跃起的郭淮轻轻一挥。噗的一声,飞跃而起的郭淮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空中突然失去了力量,直愣愣的掉道了地上。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已经断气的郭淮砸到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项平长枪一突,微微偏了偏身子,便将已经失去的郭淮挑了起来,对着战场之上朗声大喝道:“敌将已死,非世家之人受降免死!”
“受降免死!受降免死!”
“尔等反叛也非自愿!”项平狠厉着脸庞继续吼道:“若是能够击杀世家子弟,不仅能够免死,还能官升一级,得白银百两!”
项平的怒喝让还在胡乱奔逃的乱军瞬间一顿,随后奔逃的乱军不再慌乱,而是朝着身边的督战军和昔日欺压自己的主人举起了屠刀。城内紧跟而来的大军也加入了屠杀之列,如此一来,世家所谓的反叛大军,一夜之间消散于无形。
不过战后对世家的处理,不论胡昭还是项平,可不会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