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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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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纷飞,江河都被冻结了,正值穷冬十月,鹅毛飘雪,北风呼呼,江边白杨树上的叶子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张,幸好喜鹊从不曾离去,远远看过去还能看到不少鸟窝,虽然寂静,但是还不至于毫无生气。

    我沉浸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

    你诵经中的真言[1];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2]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3],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

    我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

    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

    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

    我飞升成仙,

    不为长生,

    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只是,

    就在那一夜,

    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

    舍弃了轮回[4],只为,

    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仓央嘉措》

    我此时正跪坐在佛祖面前,心如古井,面无表情,唯有凌厉的双目正在灼灼发光,我深知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我手上沾满了鲜血。

    但是,我杀的都是犯错的人,有的是贪官枉法的人,有的是烧杀抢掠的人,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思绪逐渐飘远,牵扯我回忆起这匆匆的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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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快走,真是晦气,这希家人也真是,人都不行了竟然扔到山里也不埋了,这病要是传出去可怎么是好。”

    “哎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那口子说,死人扔在这里,山里那些吃人的狼呀什么的,看到就给叼走了。”

    “也是呀,不过……这毕竟是自己家孩子,怎么能忍心扔到这里就不管了呢,要是我家的,我肯定舍不得。”

    两个妇人讨论的声音渐行渐远,被她们说成尸体的小人儿眉头紧紧的皱着,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参天大树,高耸入云,周围除了虫鸣声,便没其他声音。

    脑袋发涨,四肢无力,我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眼看着天空,嘴里满满的药味儿,苦的很。

    我始终记得我被扔在深山老林里的那天……

    我是希望,我八岁就被家里人扔掉了,几十年了,我仍旧忘不了我被扔掉的那一幕……

    那段日子,我喝过血水,吃过生肉,好几次差点被虎狼群兽生吞活剥…

    也是因为那段日子,跟猛兽毒虫斗智斗勇,我学会了不少生存技能。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被追杀而逃入原始大森林的他,我帮他躲避并消灭了追杀的人,他把一身本领交给了我,我把他带出了原始大森林。

    而作为交换,他把我训练成了高傲冷艳的王牌杀手。

    在后来的日子里,一度过着水深火热,枪林炮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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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后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她的脸坚毅而温柔。

    此时,她正在黑暗森林里匍匐,娇艳红唇勾起一抹嗜血笑意。

    很快,目标出现了,女子身形快若闪电,刹那间便飞窜出去,银光划过时,目标人物不过两个来回,便立刻被擒。

    随即,手起刀落,他已一命呜呼。

    这是第一千零九十几起任务来着,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的心已经麻木的不能再麻木了。

    拿起手机快速的编辑好一段乱码发了出去,大致意思是任务完成。

    这是组织特殊的联系方式,只有自己人才知道。

    与此同时,我又受到一段乱码,是他发给我的——我最信任的人,他说找到我家人的线索了,虽然我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家人,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应约来到他指定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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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为什么……”我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他,双腿被枪击中膝盖陡然失去力气,直接瘫坐在地上。

    他为什么要来杀我?

    他不是说爱我吗……

    就连他订婚都说是逢场作戏而已……

    二十年前,我把他从原始森林救了出来,除了出任务,一直形影不离,我没有任何对他有威胁的条件,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在你出现之前,那时的我是何等的尊贵,头号佣兵,王牌杀手。

    短短几年时间,你害我失去一切,害我从天堂堕入地狱。”我们两败俱伤,他倒在血泊中,无力的半坐起来,有气无力的跟我说道。

    他把一切教给了她,让她有自保能力,原以为够了,他欠她的情,都结束了。

    可为什么……她不该抢走他的荣耀的,这本该属于他的。

    想到这,他还是不服输的忍不住想过来继续打。

    我呆呆的看着血泊里一点点艰难爬向自己的男人,眼泪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

    “坠入地狱?何来的地狱?你现在的一切难道不都是我给你,一刀一血砍出来的吗?”我声音已然有些颤抖。

    我一直看着他的脸,可那张布满血迹的脸上,始终平静得异常。

    他没有半点的后悔或是痛苦的表情,只是吃力地、坚定地,朝她爬来。

    终于,他爬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