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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烈!”厄加特叫住准备偷偷溜走的矮子。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算了,你走吧!”看着三步并作一步跑的克烈,他无语地说出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
“克烈大人还会回来的!”跑远了的克烈倒是跟他吼了一句。
现在战场上还有正在恢复的布里茨,从头到尾毫发无损的兰纳尔,以及瞄着兰纳尔脑袋的图奇。
更远处还趴着一个张启东,他的后方的后方还有正在不断蠕动的斯宾德劳。至于武田男爵,识趣地倒在了铁皮和尘土里装死。
目视克烈“逃离”战场的厄加特心血来潮,问了一句:“那些帝国士兵,怎么样了?”
艾克打了个哈欠,随手指着某个方向道:“你们诺克萨斯的士兵还是挺勇敢的,他们被击杀击晕一大半后依然死战不退,不过后来似乎来了一道命令。”
“我看见他们带着两个帝国将军去往了那个方向,那边似乎有一支增强体部队在等他们。”
艾克指的方向,赫然就是底层通往码头的方向。
厄加特点点头,这时布里茨也修好了自己。
这台机器人的脑袋“唰”地转动一圈,最后还是锁定了厄加特发出警告:“你已违反……立即停止……赔偿…代价!”
没错,在布里茨眼中,厄加特所犯之罪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沉甸甸的银轮,而不是他的狗头。
银轮可以弥补祖安在战斗中产生的损失,厄加特的头不行。
“这笔钱我出了,如果没什么要事,我就先走了。”一旁的兰纳尔随手甩出一叠封得整整齐齐的银轮票。
看厚度,起码有五六十张,也就是五六万银轮。
厄加特眯起眼睛,顿时他的脸只剩下硕大的光头。
“替我向维克托问好,如果他还能明白问好是什么意思。”艾克向前两步,来到厄加特身前,微微压住了这台蠢蠢欲动的战车。
兰纳尔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不过她发现,一直带给她威胁感的图奇也消失不见了。
收到钱的布里茨飞起俯视战场,在心里默默对损失进行评估,最后头也不回地飞走。
至此,战场上还站着的人只剩艾克和厄加特。
离他们远一些的武田和张启东,还有更远的斯宾德劳本来应该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是奈何张启东作弊。
……
“你应该知道兰纳尔爵士是维克托先生的人!”这是艾克的声音。
“当然,但是我答应的条件里就有杀掉她这个要求。”
“你还没见识过维克托的强大,所以才会贸然下这种决定,一旦你成功击杀她,或许你也活不过一个小时。”艾克随便找了个地坐下,
“对于一台无懈可击的机械体来说,反应即使慢上一万拍,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战斗力。”
厄加特沉默了一会。这时第三个人重新回到了战场,是那个一开始站在他身后的女人,被称为战争石匠的塔玛拉。
“大人,查不到,我保证我尽力了!”塔玛拉的声音带着些许恐慌。
“哼哼,不怪你。”厄加特笑得很难听,“凯伦这个家伙实力不强,眼光不好,说的话却总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这或许就是,那些你我不能理解的力量!”
艾克不满的声音响起:“你不能理解不代表我不能理解,我只是懒得理会。”
“你根本猜不到刚才我和谁在交手,那是一场很刺激的战斗。”他的声音顿了顿,“极度危险的强者,一个不小心,我就可能被杀掉。”
“祖安这座城市现在面临着考验,我需要你的帮助,厄加特。”艾克诚心诚意地发出邀请。
看来他也意识到,祖安已经被卷入了旋涡之中。
“我?”厄加特略带自嘲,“我连一台机器治安官都比不过,你觉得我凭什么能帮到你?”
“还有你的维克托先生呢?他不是祖安的代表么?”
他似乎对那位先驱有很大的意见。
沉默一会儿后,被极度压低的呢喃细语断断续续:“维克托大人的确越来越强……人的情感才是……失去了目标的超级机械体……思考的方式已经完全……”
艾克的语气低沉,似乎在这时提到维克托让他心情非常低落。
“呵呵,我明白了,剥离人性的同时,没有给自己输入像那个机器人一样的指令是么。”厄加特冷笑,“一台毫无感情的进化机器即将代表祖安,真是有趣,有趣极了!”
“现在还说不好,总之我也很久没有看见维克托了。”艾克停了一下,“三、二,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回你的沉钩。”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不是第一次见那两位不速之客。”
……
随着艾克最后一句话说完,张启东趴了整整五分钟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他们走了?”张启东默问系统,“他们的意思是还要打,不过不是在这里对吗?”
【还请宿主耐心等待】
系统没有回答他,只是叫他安静趴着。
又过了五分钟,装死的武田男爵逐渐恢复生机。
他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来,拖着半残废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慢慢离开战场。、
【还请宿主耐心等待】
张启东眉毛狂跳,又过了五分钟,一个本应瘫在原地动弹不得的炼金喽啰从地上一跃而起,以远超常人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试探着动了动身子,没收到系统提示的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恐怖如斯!”
望着被糟蹋过后的土地,张启东不禁想象着自己以后的战斗场面。
“斯宾德劳这家伙是抓不回来了,还没从他身上拿到银轮呢。”
“单从破坏力来看,似乎黑魔导比较厉害啊。”
“不过一个是蓝星,一个是符文之地,也说不好。”
一直碎碎念的张启东偷偷摸摸地转了一圈战场,确定没有便宜可占后他才恋恋不舍地走远。
“说好的大战必定发财,大战必定搞事情呢!”
“咦,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一个略显猥琐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又不是……”意识到不对劲的张启东缓缓转过头。
是图奇,一只端着炼金十字弩的大老鼠。
佝偻着身子的绿色老鼠毛发十分整齐,全身只有眼部戴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护目镜,可能是因为要潜行的原因。
“你看见我的跳蚤了吗?”图奇问的话有些无厘头。
张启东摇摇头,图奇身上的味道非常刺鼻、非常浓烈,不过这种味道要靠近了才会慢慢闻到。
“好吧,现在你看见了!”
在大眼小眼四只眼睛的注视下,图奇从身上抓出一只跳蚤,然后放到张启东脚下。
“踩!”图奇端着十字弩比划了一下。
望着寒光闪烁的十字弩和带着腥臭毒液的弩箭,张启东咽了咽口水,听话照做。
“噢该死,注意脚下,你踩死了图奇心爱的跳蚤!”大只老鼠面无表情在哀嚎,“现在你必须赔偿图奇!”
“这是一只图奇养了很多年的跳蚤,你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到这时,慢半拍的张启东才反应过来,他被图奇给敲诈了!
早在跳蚤被放到他脚下时,他就该想到的,这种套路又不是很罕见。想必这只老鼠也是偷偷回来打扫战场的,只不过他打扫的对象现在成了张启东。
看了看身高只到自己胸膛往下一点的图奇,想起自己背着的冰雪斯登和身上仅有的两张银票,张启东开始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