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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东正思考着,远方又传来一次震动天地的巨响。
沙土与河流剧烈颤动,连带着圆木般的船只也摇晃起来,堪称真正的天摇地动。
他、亚索、观水、以及一票反抗局骨干和金克丝等人纷纷转头,伸长脖子望去。
先前被莫名伟力隔绝的战场已然炸开,但各种符文法则交织,赤红暗黑雪白金黄互相对融,没有人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战争,就那么结束了吗?”观水大师身后的山平呢喃。
另一位从头到尾都没参战的骨干补充了他的意思,“对啊,总觉得只要几位力量远超凡人的强者出手,战争就是个笑话。”
说着,他们沉默了。
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样。
殿堂里的那位一施法就灭掉了帝国军的整编船队。
反抗军领袖艾瑞莉娅也是得到了万灵的支持并站出来战斗,才能在绝境中翻盘。
而到了骨干这个地步,当然知道艾欧尼亚的水有多深。
越想,他们就越落寞。
张启东见状,开解道:“没那么简单,强者当然有强者的作用,可战争是每一个人的事。”
“不然那群半神在里边打架的时候,外面的帝国军和沙漠异族早可以撤退了。”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亚索也开口询问,“不过他们在那样的力量面前有能力反抗吗?”
“没有!”张启东很直白的回答,但他立马补充,“然而这不是反抗不反抗的问题,你说强者出来打地盘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建个大房子,摆张大床自己睡觉吧?”
想了想,他继续解释:
“其实按理说,双方顶级强者相差不多的情况下一般只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他们的命可比士兵的要宝贵很多,但是这次明显是三方都有自己的谋划……”
“而且战争未必就结束了。”
“据我了解,诺克萨斯帝国没有达成指定目标,阿兹尔的沙漠权柄又在刚才那一战中损耗极大,接下来的变化很难预料……”
在这一点上,他很有自信。
就算泽拉斯彻底败了,瓜分它的足足有千珏、皎月、内瑟斯和德莱厄斯四个人,对付出了极大代价的斯维因来说这肯定血亏。
大战结束后,千珏和皎月估计会拍拍屁股走人,到时留下来对峙的还是帝国军和沙漠异族。
如果阿兹尔不能压退斯维因,那北方落入帝国手里的城市和地盘到底归谁,可就说不准了。
甚至都不能排除沙漠皇帝整编泽拉斯的军队后,再跟诺克萨斯打一场这种情况。
最重要的是疯掉的天神战士还藏在北方沙漠,斯维因在衡量现状后,八成会选择掘地三尺把这群“补品”给狼灵找出来。
张启东说了一些不太重要的情报,让众人相信自己的猜测。
这么做,一是为了原计划中的练兵,二是为了和艾欧尼亚、恕瑞玛的势力多保持一会关系。
基于这两点,他给出的建议是,让艾欧尼亚船队跟着猩红爵士和莎拉等人分别登陆哈雷港、卑尔居恩等较大的据点观望。
过两天确定好事情的走向了,再任由他们决定是否返航。
不过在自己十拿九稳的猜测中,这支两大势力混编的小队应该可以趁着下一段时期的拉锯战,渗透恕瑞玛的外围势力。
洗了那么多次牌,不管新崛起的势力投靠谁,都需要多结交一下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
好运姐这朵王牌交际花,配上猩红爵士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再领着一大批艾欧尼亚反抗军的铁憨憨,或许能带出点惊喜。
再不济,也能练练兵,和艾欧尼亚的同志们增进感情。
“行,我要留下!”
话一说完,山平立马接到。
“那就让我们留下来主持这边的工作吧。”观水主动提议。
他们也知道亚索要赶在绽灵节前回去,于是顺水推舟帮个忙。
“那我呢那我呢?”听完具体的情况,一旁的金克丝忍不住挤上前面,兴奋地指着自己。
“你——”
张启东僵了一下。
把吉格斯拐到岛上好处很多,可金克丝很可能不愿和它分开。
若是让金克丝去了比尔吉沃特……还是想想艾克会怎么做吧!
“额,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去艾欧尼亚体验那边的绽灵节,一个是留在恕瑞玛,找到塔莉娅然后一起攻略这里。”
“选一个吧。”思前想后,张启东打算维护好岛上的建设。
“我已经呆腻这里了!”金克丝眼珠子一转,“你和我说说看什么是绽灵节?”
“绽灵么。”
张启东瞥了一眼亚索,随后看向观水,暗示得很到位。
观水同样瞥了一下亚索,组织一会语言后,开口讲述。
……
艾欧尼亚的“绽灵”,就是精神领域和物质领域交融、生命和灵魂共存的象征。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处于完美的平衡状态之中,人,动物与精魄全部和平共处。
而支撑艾欧尼亚多维领域的,是一颗庞大无比的世界树。
祂横跨两界,枝条巩固着物质位面,花叶点缀着精神领域,时刻保护那片土地。
彼时的精神领域已经存在超强的灵体,其中的“门神”,就是一位引导精魄进入精神领域,帮助世界树维持平衡的神圣灵。
但均衡的道理就是,善念的对面永远存在邪恶,名为“撷仙”的灵体犯下了嫉妒的罪。
祂融了两口精神领域的神钟,分别向里面注入自己的嫉妒和执念,锻造成剑。
再将其精魄绽放在物质领域,于是这两把剑就像树苗一样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超灵体的恶念,不是物质领域的凡人能承受的,哪怕看到这“两棵树”的人天资非凡,也只是为恶念体提供了更好的身躯。
于是“执念”和“嫉妒”的交锋如同前所未有的钟声,响彻物质和精神领域。
那场神话交锋造成的后果不提,“撷仙”这种让精魄重回物质领域的方法,被称为绽灵。
不知是大战、世界树还是什么缘故,两个位面之间的界限从此变得越来越薄弱。
后来每当精神领域中的精魄、物质世界里的灵树灵花达成某一个指标,就会引发绽灵狂潮。
那些对物质位面还抱有强烈执念的精魄,无论是恢复心智的普通灵魂还是恶灵,都能穿过本就稀薄的屏障,重回人间。
但普通的精魄灵魂只能依附在灵花上,只有敢在精神领域犯罪的恶灵,和那些本就强大的灵体能直接在物质位面生存。
“诺克萨斯的血腥侵略引起了前所未有的战争,自那时起,灵树和灵花就再也没有绽放过。”
“可战争又造就了大量心怀怨念、不甘和愤怒的精魄,它们之中有的成长为了强大的恶灵,轻易破开了被战争影响的领域屏障,携带着恶念体们回归。”
观水尽力解释,“此消彼长之下,绽灵便更难开启,善良的精魄只能在精神领域徘徊,幸好今年的种种迹象表明了……”
“等等!”张启东忽然心头一紧,“此消彼长之下?”
“我要是没记错,连均衡教派都在战争期间没落了,仅剩的宗师凯南平日里忙都忙不过来,我上次随便走走满地都是恶灵,这种情况下绽灵花还能开?”
“攻击你的不一定就是恶灵。”观水似乎早就明白什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诶,算了……”张启东闭上嘴。
他是想问,既然均衡被破坏得那么严重,连绽灵这种事情都消失了那么多年,那此消彼长中的所谓“彼长”表现在哪儿?
恶灵?恶魔?
还是说,烬?
那朵花里胡哨的血色莲花,该不会是人为操纵下的“彼长”吧。
绽灵花,绽灵花,万一今年开花时蹦出来的不是人们朝朝暮暮怀念的亲人,而是一大群有想法的恶念体,事情就有趣了。
换一种说法,诺克萨斯战死那么多人,如果他们的灵魂也进入了精神领域,绝对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变几个恶灵出来。
门神辛辛苦苦渡精魄那么多年才维持完美的均衡,撷仙随便灌两种恶念就能将其搅乱。
那本就随着时间迁移而越发薄弱的领域界限,是否会在大战后产生新的变化?另一个世界,是否还会像以往那般正常?
“总感觉能碰上点事。”张启东一心二用,边听边想。
观水后来一直在解说有关绽灵当天的习俗,绽春节是绽灵预兆显露的庆祝节日,而绽灵那天人们必须去完成自己的仪式。
“在灵树绽放的夜晚点亮灯笼,心里念着自己对象的名……”
“在过去,人们可以轻易找到其亲人对应的灵花,但绽灵节多年未至,灵花可能不够用。”
“而且很多战死在别处的精魄未必能回到自己的村落,他们的亲人也不知道该去哪一边等待他们,总之这次应该会挺乱的。”
亚索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听。
这些东西他只是听说过。
幼年的他不懂事,而稍稍长大几岁,他就随着兄长永恩拜入了疾风教派,家里的亲人也不多,真要算的话,只有一位母亲……
关于绽灵,还是得靠观水。
张启东看穿了亚索冷漠面孔下的焦急,拍了拍肩膀,拉走众人,给他和观水独处的机会。
反正金克丝没有出乎意料,顽皮的她对绽灵不感兴趣。
亚索两人交谈数分钟后,一头云端翼龙飞落到船只上空盘旋。
而张启东带着亚索一跃而起,准备离开众人,赶往艾欧尼亚。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
云端亚龙加亚索。
双倍风元素,双倍的快感。
他们的目标正好是葳里,当年亚索就是在那里犯下大错。
“逃到葳里,你是想出海,然后来比尔吉沃特对吧?”张启东忽然机智地问到。
“对,也不对。”许久后,亚索终于回答,“在艾欧尼亚弑师不是小事,凭我当时的实力……被通缉之后,真的寸步难行。”
“我以求死之志先后进入各大险地,没想到还是一路到了葳里,更没想到的是永恩追来了。”
说到这,亚索不再言语。
也是,在永恩之前,已经有不少同门死在他的疾风剑之下。
既然到了葳里,他心里必然会泛起就此逃离艾欧尼亚的心思。
张启东也不点破,而是默默走到最前面,给云端龙加把劲。
无论是人、是兽、还是龙,逼一把,总是没有坏处的。
天色亮起来不知多久后,亚索忽然微颤着抬起头,眼神不自然地看着远方露出的小黑点。
“这股波动,是绽灵来了!”
“放心吧,离晚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上去调整一下心态,顺便找几个老人问问。”
张启东想拍拍亚索的肩膀,可看到对方的头发和护肩,还是默默地收回了小手。
再前进一段距离,他也感受到了某种不能言喻的波动。
那滋味,像是透过平静的海面,看到一个特大漩涡正在海底缓缓成型,感觉强烈又平静。
“你运气很好,有万灵的赐福,你也能迎接绽灵花开。”
亚索似乎是想放松气氛,鼓起笑脸,僵硬地说了一句。
“不,我妈妈说路边的野花不能采,最好看都不要看,我个人也比较喜欢树。”
“灵树群是一个区域的根本,所有绽灵花都得借用它们的力量,你很难……”
“额,别傻乎乎的死板较劲,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在张启东和亚索一人一句,堪称无聊的对话中,云端龙离艾欧尼亚越来越近。
寻至葳里,放云端龙到海面上嬉戏,两人徒步进入村中。
比起上次,这里更热闹了。
诺艾之战时,葳里是可以当做突袭登陆点的重要地区,死在这里的人不少,无论是帝国的士兵还是反抗军,都会诞生精魄。
这也是青藤在战后还得坚持清理这里好几年的主要原因。
眼见外来人士不少,几家旅店都挤满了人,张启东只能带着亚索东走西逛,试图找个休息的地方并向老人们问些问题。
在外面呆呆地站到晚上,不是一般的傻子能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