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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倒是有趣。
楚汐来的急并不曾得知,曲情这些日子见了谁,不然心中也有了猜测。
曲情的初·夜,可是闹得满城风雨,有钱有势的哪个不是胜券在握,就等着砸钱。
可到底曲情是醉乡阁的招牌,只要她选定,对方又使了不少银子,那邹妈妈定然如了曲情这颗摇钱树的愿。
楚汐不知曲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豁出去的给人办事。
曲情显然是听到这几句话了,可她还是走了,坚决的很,从不动摇。
这也在楚汐的料想之中。
若是三言两语能让人改变心意,也不会造成章烨最后的悲剧。
她慢悠悠的继续喝着茶。
一旁候着的落儿,纠结的咬着指甲,主子方才一番话,明明一个字一个字分来,她懂。
可连在一起,落儿傻眼。
“主子,我还是不懂,这曲姑娘怎么就不是曲姑娘了?什么顶替,主子是在说书呢,您说了这么多,我就没几句是听懂的。”
当然,这些还是其次,最让落儿不解的竟然是主子跑这一趟就好似要撮合曲姑娘和表公子。
“曲姑娘说的明明白白,她对表公子无意,说的还那么难听,果然没心。”
楚汐觑了一眼为章烨抱不平的包子脸。
只是笑了笑。
曲情还想着让她莫把这事透露给章烨,说是心中没有丝毫在意,鬼信。
有些时候,抱憾终身是最遗憾的事。
章烨爱的热烈,而又惨败。
他如今的确像个没事人一般,能谈笑风生,能攒足精力的开拓事业,可楚汐知道。
他的痛苦只是恰到好处藏了起来。
曲情就算给他宣判死刑,可到底他也有知道这些的权利,而不是迷迷糊糊的就被‘遗弃’。
念及此,楚汐出声呢喃:“也不知章烨这会儿在何处?”
“扬鹤与我说过,这些日子公子大多都呆在给靳公子住的那间宅子里。”落儿当下回道。
楚汐挑眉:“你和他身边伺候的扬鹤倒走的真近。”
落儿提到这不由烦躁,扬鹤那小子年前就到她这里借了一两银子,至今未还,她可不得关心扬鹤的动向。
可偏偏看着扬鹤的神情,他许是把一两银子忘的一干而尽。
落儿每次见面,都要委婉的问上一句:“瞧你这春风得意的,又去哪儿快活了?。”
可是!扬鹤愣是没听出来,银子是重心。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我是要伺候主子的,哪有闲工夫潇洒。”
落儿每每这时,气的牙痒痒,恨不得银子能自己跑回来。
若换成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扬鹤是表公子的人,也算是自己人。
提醒他还钱,难免显得自己过于小家子气。
可她就是小家子气啊!
落儿很多次告诉自己,算了算了,不提那事,就当不曾发生。可偏生扬鹤亲自来找她,问他这新买的金首饰可好看?
还说那是给以后娘子准备的,他一个粗人,怕选的不好,过来问问她的意见。
自然是好看的,上头可是有碎玉轩的标印。
哦,那恭喜恭喜啊。
可是!合着你有闲银子买这些,你怎么不把一两银子还给我!!
落儿就觉得,这事不能一笔勾销。
银子这事含糊不得,可偏生提起来显得尴尬。
明明她是借银子都,凭什么尴尬的是她。
包子脸气鼓鼓的,回复楚汐:“姑娘又多想了,还不是扬鹤欠我银子,我得清楚他的行踪。”
最好的便是能恰到好处的催债,希望扬鹤自己能想起来。
楚汐乐了。
“你直接和他提就是了。”
小仙女一直不知道尴尬两字怎么写,只要脸皮够深,尴尬的永远是别人。
落儿跟着她也不短了,怎么就没学会呢。
“怎么没提!”包子脸皱的不能再皱。
“不久前,我还找他谈了谈借钱不还之辈多么令人深恶痛绝。”
楚汐好奇:“他怎么说?”
“他倒也是个直肠子,陪着我一起骂,说欠债不还王八蛋。”落儿无奈。
……
楚汐终究没亲自找章烨,她从袖中掏出信纸。上头只草草附有真曲情的生平,和一句话。
——背后势力强大。
的确,如曲情所言,魏恪的调查仅限于此。
女子想也不想,直接让信得过的人,亲自跑了趟章烨的宅子。
好不容易出了躺府,她也不打算就这么回去,想了想,就带着落儿跑回娘家。
……
钰旭桀养着暗卫的基地,是在郊外。周边偏僻的很,鲜少能瞧见过往的路人。
六角亭里,正坐着三个男子。
一人着一身雪白绸缎,神情自若,面容精致优雅,漆黑的眼眸,仿若一颗黑曜石,看似柔和却又透着一股疏离。
他边上的男子,一人着蓝衣,一人着深紫。
蓝衣男子是祁墨,他面容温和,神色宁静而安详,细细的听着深紫衣男子的话。
钰旭桀把要紧事说完,这才轻松的说着旁的。
“那吴巍,脸色沉的实在是难看,被薛将军这么一逼,听闻一回府就倒下,吐了血后不省人事。”
可就算有一口气,明日早朝爬也要爬进金銮殿。
毕竟,禹帝一直想法设法想要拨弱吴巍的势力,好不容易抓了把柄要不然也不会转眼就处置了那两人。
有了薛将军那一句:你对官家行事可有疑议?
保不齐禹帝借题发挥。若是随意给吴巍安下这么一个罪名,那可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这是以病要挟,对朕行事不满?
祁墨微微一笑:“吴巍心高气傲,如何能接受如此落差。京城的水,浑浊的厉害,眼瞧二皇子您一步步追赶,保不齐会狗急跳墙。”
三皇子也的确足智多谋,可到底少了气候,事事瞻前顾后,迟疑不前。少了份雷霆果断。
这样的人,不适合做君王。
钰旭桀:“狗急跳墙也罢,诡计多端也罢,左右不过是见招拆招。”
一旁的裴书珩,从见面到现在,就没说过一个字。老成而又稳重。
钰旭桀实在看不下去。总是想法设法想让人破功。
只可惜就没一次成的,不过,今日却说不定。
“书珩,我听闻那魏恪一早就谴人给你娘子送了信,你这做相公的可知情?”
听听这语气,就好似在说,你怎么还不回去抓.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