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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舌战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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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相反,吾正欲令公司再创另一巅峰啊!蠢货!”

    齐午用低沉的声音答道。正式与在场半百人宣战,开始反击!

    “就凭你们那队丑女?”

    赵贺毫不客气,直接侮辱夜叉三人,间接攻击齐午,暗指他痴人说梦。

    “哈!美是有限的,丑是无底的!现在长据热搜榜的不是你的红月丶坠天使,而我的夜叉!”

    齐午一针见血,以力打力。

    “你那也只是丑闻而已,自己的公司股价都连续下跌了几天了。常道家丑不可外传,你现在还拿来自豪,岂不是贻笑大方。”

    燕勣一人接一句,赵贺刚完他便接上。

    “谁丑谁美,大家心知肚明啦!我家阮泝口直心快,为人比较鲁莽,压抑不了情绪,可那都只是嘴巴的问题,要不是你公司艺人立心不良,她又岂会被人误解?”

    齐午为阮泝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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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勣丶赵贺当然知道自家艺人的脾气,孟缨过于心高气盛,容易树敌,篟雅更是心术不正,两位董事长是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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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X公司虽然曾经推出不少组合统治娱乐圈长达6年,但近年大家都说你青黄不接!现在你凭什么认为可以再超越辉煌?”

    一位社长竟挺身反驳齐午,打算借此机会讨好燕赵两人。

    “JX公司过往创造的是太阳,大家口中所谓的青黄不接,意思即以火炬与太阳相比,敢问再胜红日谈何容易,又敢问大家岂能如此区分呢?你问我凭什么可以再超越辉煌,这个问题就像孩提问善射者,能否百步穿杨,你连拉弓的力也没有!首先你让你公司为整个国家带来100亿的经济效益,你再来发问吧!”

    那人被齐午指其没有资格问这问题,他亦完全毫无还手之力。

    “JX公司至今股价已下跌了接近10%,短短数日蒸发的市价就已经是难以估量,你现在还说再创巅峰,那不是大言不惭吗?”

    另一社长忽然高声问道。

    “股价波动那一直都是寻常,敝公司于金融风暴中,曾经下跌至20%也依旧屹立不倒。现在才下跌10%,你在给我担心?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更何况.....尽管敝公司再下跌30%,市值也是贵公司的几十倍,不是吗?”齐午反问对方。

    那人被批评得体无完肤,除了哑口无言,就只能闭口塞舌了。

    另一小人物见状,便继续接力:

    “齐老一直也是强词夺理,全都是空口之谈啊!事实胜于雄辩,到你有真凭实据再逞强吧!”

    “夜叉出道至今一个月也没满,纵然我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如此神速,一步登天吧?你要我拿真凭实据,可你本人现在却暗中作梗,有意刁难老夫!如此居心不良,还好意思在席上吗?”

    那人被齐午说得满面羞惭,众人看齐午其势犹如秋风扫落叶,其言辞锐不可当,自然也没有人再敢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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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勣与赵贺见状亦心想果真蜀中无大将,唯有自己当先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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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说你创造的太阳,难以超越!那你又说再创另一巅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赵贺见发现了齐午话语中的漏洞,便马上追撃。

    “哈!没错!可是谁说我要创造另一个太阳?我要创造的是黑夜啊!”

    齐午理直气壮,气势丝毫不减。

    “喔!言下之意,所以你就干脆不推出美的组合,改推出丑的组合!对吧?”

    燕勣一边喝着茶,一边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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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勣所言不虚,他了解齐午那脾气,所谓日黑即暗喻着阴阳乾坤,黑白美丑。齐午没有答话便当是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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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勣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上的紫砂茶杯,便缓缓说道:

    “齐午啊......我想你概念上有点问题,有一些剑走偏锋了!美仍是千古不变之恒常,你何必要反其道而行呢?”

    “笑话!谁说她们不美?”齐午没有思考直接就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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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午这句话未免有点情人眼里出西施,极具主观性,而在场大部分的人都是认为夜叉中尤以钟离是最不符合「美」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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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也配个美字?除了那个莉莉,她们不美已经在网上人尽皆知,那是客观上的事实,你就没有必要在此诡辩了!”

    赵贺的话语粗犷,像个市井之徒叫嚣。

    “那又敢问赵老弟,何谓美呢?难道你心目中孟缨就是美,然后推出红月这队组合就是想将孟缨捧至千古美人一列,让世界以其为榜样,以其貌为标准,所有人去把脸整成像她一模一样,那就叫做美?”

    齐午绝不退让,双方的火药味愈来愈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世代科技发达,医术昌明。她们渴求美,把自己整成像自己理想中的模样,我不认为有什么错!”

    可能是齐午以红月为例,激怒了赵贺,他拍一拍桌,激动的反驳。

    “我有说整容有问题吗?问题是整容的出发点。大家说是要做自己,但却是一直模仿,模仿别人的衣着打扮,模仿别人的举止谈吐,甚至是外貌。那不是叫做自己,她们只是需要别人认同,她们欣赏别人,把别人搬到自己身上,认为只要像某明星一样,或是所有人都一模一样,那就不会有人讨厌了!可是却从没想过要怎样为自己而活,哪个人才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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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午振振有词,依旧手讲口画,一直说过不停,而事实是对于这个话题,他只有稍有差错便会万劫不复,故此才要一直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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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说这个?你在跟别人说这个?你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说这个?”

    燕勣全身倚仗着椅子,仅仅以指指地,质问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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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问题?”

    齐午又再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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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你说的东西太过虚无丶抽象了。那都是对艺术家的要求,那都是世界上引领潮流的人的本能!你何必硬要搬到寻常人身上。羊群效应丶黑羊效应......所谓大众就是盲目顺从,所谓群体就是寻同斥异!要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思维,那就不用区分出哪些人是并世无双,哪些大抵一生平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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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勣也丝毫不让,他再伸出两指如同剑势,直刺齐午。两人就象征着现今社会的两大主流审美观般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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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追求的不是要让世人彻底易思换想!我是要她们反思!到底他们对美的追求为何物?到底美又为何物?”齐午接着说。

    “现在又不是选女朋友,而是明星!谁不是因为外貌才开始注意你啊?”赵贺哪肯认输,继续驳斥。

    “美只是一张入场票。只有内涵才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啊!”

    齐午也说得口干,顺手把茶拿起,一边闻着茶香,一边答。

    “难道我就要提拔丑人?特意告诉天下丑才是美?然后又重新设立一个丑才是美的审美标准?可笑!”

    赵贺对齐午的概念完全否决,他整个人往后一仰,双手一摊开,明显大家的讨论已开始走入死胡同。

    “哈哈!你们身为全国传媒的篙人,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齐午反问道。

    “责任?我们是一个商人!不是圣人。最怕你自以为为众生着想,却众生不领情罢了!”

    燕勣知道齐午想说什么,渐渐燕勣已成为了唯一能与齐午以理论理的人。

    “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既然天下没有人愿意啃这硬骨头,那就让我来。现在你们求美,我求丑。你们求财,我求义,各为其所,又有何不妥?为何就要阻我?”

    齐午手捧着茶,面向前方,以冷峻的目光代替肢体。

    “别说到好像我们不仁不义,尽管说做善事,我们捐的钱也是不遗余力!”赵贺已经像是有点自暴自弃。

    “你捐钱,那是帮忙百姓的生活。我现在,那是力挽众生的精神!有些事情不是金钱能解决,恰恰是金钱才让人们沦沉!”齐午终于品茶。

    “资本主义让我们将一切变成一种货品,外貌是种资本,爱是种资本。我美,所以我换得你的爱。我美,所以我换得安枕无优的生活,那是一场交易,随时会被取代,那不是真理!久而久之,人便被淘空了灵魂,不知所生所活为何!”齐午再接着说。

    “齐午啊!我说你这叫枉做好人,我们姑且能懂你!可是换作其他人呢?你可曾想过他们就是甘愿成为你口中所讲的堕落?你试一下跑去整容医院把你这番话再说一遍,你觉得有人会听吗?看他们会不会把你当精神病!”

    燕勣笑语,他已经觉得齐午是个老顽固。

    “我当然知道。可是那是所有人必经之路。先是渴求,然后拥有,再来纵欲,最后茫然若失,才会彻底反思!你立于前三,我却站在最后!所以我才交给钟离她们。时间会解答一切,终有一天他们会理解我,终有一天!”

    齐午再喝几口茶,便放下茶杯,悠然自得。

    “说到底我们根本就理念不同啊!还是那句.....顺天者生,逆天者亡!你偏要逆天而行,那我亦拭目以待。”

    燕勣用眼角一撇,恐怕他也是少数会鄙视齐午的人。

    “对啊!以前就已经是.......”

    齐午答道,似乎两人当年就已经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

    “够了!回归重点吧!”

    赵贺语气有点不耐烦,于是便提醒大家......这里是个问责大会。

    “嗯!那个人呢?”燕勣指的便是严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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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丶笃”

    燕勣话语刚落,门外便传来两声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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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吧!”

    燕勣一听便知严恪已在门外守候多时。

    严恪推门进来,驻足于半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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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美」这个话题,终究也是一个形而上学的问题。

    无论如何只有个人主观立场,又或者如齐午所道,丑美与否,一切都只是由媒体主导;又或者如燕勣所道,顺应天道,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宣告。

    你心目中的「美」又是如何?

    虽然三大董事长争论得如火如荼,但这些都只是前哨战,问责大会现在终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