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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京一听这哪里忍得住啊,“哇!”的一嗓子哭了出来,她哭的瘫坐在地上,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怎么好端端的去牢房看少爷,少爷就死了呢。
英平菁却被她这一嗓子给震醒了,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小京,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能哭,不能哭,父亲现在有病,让他知道了只会更加重,不要哭……”
小京毕竟是孩子,英平芜对她非常好,她自幼是在英家长大的,怎么能说住嘴就住嘴呢。
“你可还认得哥哥的字迹?”
小京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英平芜教她练字了好几年,她是再熟悉不过的。
宁无忧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主仆二人再说什么,也不敢知声。就觉得莫名其妙的。
甘是是告诉他,这是因为之前英平菁的脑袋受了重伤,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他这才明白,越发的觉得这小师妹可怜他愿意去保护她不惜一切。
“这……”小京看着英平芜的遗书气的直斗,眼珠子瞪得快喷血了一样,狠狠地说:“这不是少爷的字,不是,少爷教我们时,我专门用他的贴练过字,这不是他的……”
小京更不能接受的是这份“认罪书”,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小京又哭了起来。
英平芜年少成名,却不张狂,对谁都是怀着最质朴的心思,他愿意去帮助那些身世可怜的人,这在当地几乎是有口皆碑的,落得如此下场,也令人唏嘘。
宁无忧见她二人这么坐在地上也是心疼,索性跟着他们也坐在地上,看着英平菁的神色正常了一点,才好开口,口中喃喃道:“师妹,你兄长的身子宁中已经去取了,如今当务之急想着你父亲那边怎么交代才好”
英平菁转身看着宁无忧,今夜他杀人她是亲眼瞧着的,几秒钟的时间,行云流水。
“师兄,会连累你的”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嗓音变得嘶哑。
“没那么严重,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被连累是什么滋味”宁无忧搀扶着英平菁起来坐在凳子上,又把她盖着的毯子掖了掖,伸手摸了一下她湿乎乎的头顶,神情柔和的看着她。“你师兄我也是刀山火海趟过来的”
“劫狱是死罪,我……对不起我“她的泪犹如崩溃的堤坝,一发不可收拾,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的哭出来,她盯着宁无忧,她从未如此后悔,她不该把不想干的人卷进来,她可以另想法子?她可以继续努力!?视线模糊的时候就眨一下眼,再模糊了,再眨一下眼。
宁无忧皱着眉,心中酸楚,他的阅历很丰富没错,可从没有那一次让他这么扎心。
“你兄长的事,没事不也定了死罪?我不一样,就算我做下了,他们也不能奈我何”
“因为你是越城的人”英平菁冷笑一声。
“不,越城是越城,因为有些事,有些人,我不会留活口”他冰冷的言语流露,英平菁的心被刺了一下。“这世间有的人原本就生活在明亮的世界中,他满眼都是光,我不同……”
众人都沉默了,甘是是看着英平菁身边的宁无忧,前几天的他是何等开朗,无忧无虑,自从今夜回来后,完全变了个人,现在的宁无忧好像和自己才是同类,那个生活在阴霾中,期盼光明的人。
宁中带着两个越城的人把英平芜的尸身安顿在耳房,去叫了宁无忧,英平菁此刻也清醒多了,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又不能留存尸体,完全没有证据留下她是不能接受的,只能拜托宁中连夜去找了个可靠的仵作进府中验尸。
其实宁无忧和宁中这样久在江湖中的人,一眼看见便知道英平芜的被人先从后背勒死,然后吊上房梁伪装成自缢的。
之所以还要去找仵作来,无非就是在没有任何实体证据的支持下留口供。
果不其然,那仵作借着烛火扒开了英平芜的脖颈,两道痕迹一深一浅暴露无遗,仵作仔仔细细的把英平芜的身子翻了个遍,身上除了脖颈两道勒痕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处鞭伤烫伤,刀伤……
再翻过来的时候,后脖子上赫然显出一种怪异的类似于梅花花瓣的痕迹,仵作告诉他们,这手法也是有讲究的,从后脖颈留下的绳结痕迹,应该就是牢房中捆犯人惯用的擒贼结,此结手法特殊,越挣扎勒的越紧,直到嵌入皮肤中,留下很重的四瓣梅花似的痕迹。
拿到了仵作的口供,宁无忧才问宁中武昌狱的情况,由于夜里风雨大作,武昌狱又是地处偏僻几乎没人发现武昌狱出事,脱身也轻松,照着宁无忧的交代,只要看见的有人把尸身抢回去的牢管们,一个没留,剩下的人全放了,一把火把武昌狱里烧了个底朝天,雨水也淋不灭。
宁无忧长出一口气,既然是牢里的,那就当做英兄你的陪葬了。他站在屋檐下,抬头冲着武昌狱的方向望去,那里天边的红色越发鲜艳,这般风雨竟然没影响火势,反而借着风起势更。
宁中送走了仵作,正要回身进门,街尾处传来一阵马蹄的喧嚣,他眉头上的疤痕处猛烈的抽搐了几下,以为是官军到了,可定下神来望过去,雨像瓢泼似的,根本看不清,心想肯定不是,自己做的干干净净,半分痕迹没露……
直到马队到了近前,宁中才看见端坐在马上的宁南山,虽然带着斗篷,还是浇了个透.哪怕是浇了个透,那份睥睨天下的氛围萦绕在他身边始终不曾散去。
“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