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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07☆怎么办有鬼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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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斯嘉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她哼唧了两声,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毯子滑到了地上。

    睁开眼,脑壳剧痛,俗称宿醉。她只见佐格伏案,奋笔疾书。

    “教授你……这么早就来啦?”

    见她醒来,佐格将一个水壶往她这边推了推,“醒酒汤,喝吧。”

    她这才想起昨晚稀里糊涂喝了杯酒,随后便天旋地转,不分东西,之后的事便一概记不清了。

    这就是所谓的喝断片了。

    她正好喉咙干得要命,接过醒酒汤猛灌几口,顿时觉得头痛缓解了不少——佐格深谙魔药学,调剂出的汤剂果然有奇效。

    喝完醒酒汤,她不好意思地试探道:“昨晚我有没有很失态啊?”

    佐格从如山高的教案中抬起头,“失态?如果你管大哭大笑、到处泼饮料、胡言乱语这些行为称作失态,那可以说,是相当失态了。”

    托她泼饮料的福,院长加深了对佐格的厌恶,准教授转正计划再度陷入无限搁浅状态。

    栗斯嘉听他这么一说,瞬间面红耳赤,恨不得用沙发靠垫闷死自己。

    其实佐格想想,比起助教发的酒疯,他自己的行为才更令人发指,于是心软道:“你既然不清醒,就再睡会儿吧,待会儿我出去溜趟狗。”

    栗斯嘉大惊:“遛狗?已经这么晚了吗?!”

    佐格每天固定在傍晚时分遛狗,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晒醒她的不是朝阳,而是夕阳,她竟然昏睡了将近一整天!

    难怪佐格一直笔耕不辍,他今晚有夜课,而负责准备教案的助教却始终呼呼大睡,害他不得不事事亲躬。

    她害羞到耳根发烫,再度想用落枕闷死自己。

    另外她也察觉出,佐格的态度似乎异常宽容,而啮妖狼却……虽然它只是匹狼,面容神色却莫名带着几分调侃。

    她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可那匹狼不给她再看的机会,脑袋别了过去,精得很。

    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忙叫住佐格道:“教授,我觉得,办公室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佐格抬了抬眼皮,“你说的是你自己?”

    “不闹,我敲认真的!你看,之前阿汪动不动嗷嗷嗷乱叫,你也不当回事,可昨晚我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被鬼压床了!”

    佐格笔尖一顿,一大滩墨迹漏在教案上,不过他心虚得顾不上擦。心说,你哪儿是被鬼压床了,你分明是被我压床的!

    栗斯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信,又申辩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被鬼压床了!”

    “知道了知道了。”佐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黑魔导师的办公室,哪有一点妖孽邪祟都没有的?你那么爱干净,怎么不去跟尹洛京过日子!”

    栗斯嘉见又惹教授生气,觉得内疚又委屈,佐格见她这副样子,自知理亏,看着她颈间还残留着红红的吻痕,心头又是一阵悔恨。

    他不想再待在办公室了,便给啮妖狼套上皮绳和嘴套,问她:“晚饭想吃什么,牛排还是烤鸡?我遛完狗顺道给你带回来。”

    栗斯嘉闻言,笑容一秒转晴,佐格总算稍微轻松了些,心想这姑娘真好哄。

    佐格死拉活拽拖着啮妖狼遛弯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栗斯嘉一人,她突然听闻一阵脚步声接近。

    多年的行窃经验告诉她,这个脚步声并不属于佐格,步伐轻快急促,更像是个女生。难道是安宁?

    果然,她没过多久便听见钥匙孔转动的声音。

    昨天在宴会上,她故作松懈让安宁偷走了办公室钥匙,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企图。果然,佐格前脚刚走,安宁后脚便偷偷潜入,看来她一直在周围伏击。

    安宁一进门,便手脚麻利地翻遍了书橱、沙发底,和储物柜,尽是些能藏得住人的地方。栗斯嘉暗自好笑——想不到她信了自己胡编乱造的那套瞎话,当真以为幻西楼被佐格藏匿起来了。

    搜寻无果,安宁便将目光投向佐格那些奇奇怪怪的收藏品来。说起来,佐格办公室倒是不乏人体标本的工艺品,比如幸运海盗手、占卜眼球等等。安宁每发现一样,心里便一沉,担忧之情跃然于脸上。

    当她找到玻璃瓶中那对漂浮的眼球时,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

    那对眼珠子,自栗斯嘉担任助教、常驻于办公室之后,就从来没看顺眼过——或许眼球看她也极其不顺眼。总之,那对眼珠被泡在浑浊的福尔马林里上下悬浮,或许是玻璃瓶曲度的关系,使它们看起来畸形而诡异。

    安宁哭道:“教授啊……你死得太惨了……活生生被人挖去双眼……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栗斯嘉一惊,从吊床上掉了下来,“什么?这眼球是幻西楼的?”

    在她眼里,佐格虽然性格阴郁,但断不至于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何况还是杀人分尸、分尸还不够,还收藏起了零部件。可如今安宁这一哭,不免粉碎了她的所有幻想。

    安宁原以为办公室里没人,突然听见说话声,也是吓得头皮发麻,一见是栗斯嘉这个缺心眼,才稍微轻松些。

    她埋怨:“你这人……明明在房间里也不出个人声。吓死我了!”

    “你还说我,你可是非法入室耶!”栗斯嘉忿忿道,“不提了不提了,你说这对眼珠子是幻西楼的?你确定你没看错?”

    安宁仔细凝望了一番,道:“我看错了,教授的眼睛是绿色的,就像茂密幽暗的神秘森林一样。”

    这是什么多余而矫情的比喻啊……

    不管怎么说,占卜眼球的瞳孔乌漆麻黑,显然是安宁认错了人(眼)。

    点破之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栗斯嘉不得不承认:“昨天那番话我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在办公室见过什么幻西楼,所以你不用老盯着佐格教授不放。”

    安宁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即使你不胡说八道,我也知道教授就是被佐格害的!”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

    “我亲眼看见的!教授是在一个月前上完夜课后失踪的,那晚我看见他和佐格两人一同进了禁猎场!”

    栗斯嘉疑惑道:“教学楼离禁猎场很远诶,你上完夜课不回宿舍,跟着那两人干嘛?”

    安宁一阵脸红,埋冤道:“我就是想散散步不可以吗?”

    栗斯嘉越发疑惑了,“夜课结束已经是深夜,宿舍又有宵禁,你却不急着回去……哦!”她恍然大悟,“你其实是在跟踪幻西楼吧!”

    安宁语塞,不过她涨红的脸颊等同于回答了这个问题。栗斯嘉一把夺过对方的手机,跳上吊床大声朗读:“X月X日,教授今天的板书写了27653字,27枚粉笔渣get;X月X日,教授嘴角沾着黄色汤汁,说明他中午吃的是A套餐:X月X日,今天教授对我说话了,他对我说‘电话?什么电话?我没有电话。’——这算什么?幻西楼观察日记吗?”

    安宁在地板上狂跳着想要夺回手机,无奈吊床真的很高,她恨不得抽出扫帚去够栗斯嘉。

    栗斯嘉评头论足道:“什么人板书能写两万多字啊,是在直播写论文吗?还有,最后这段哪里是他和你正常交流,分明是他拒绝给你电话号码嘛!”

    拒绝也是正常的,栗斯嘉想,谁敢把电话给一个偏执跟踪狂啊,连每天吃了哪号套餐这种破事鸟事都被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简直比狂热私生饭还恐怖。

    安宁红着脸辩解:“教授平日里寡言少语,连授课都是以板书为主,那次足足跟我说了11个字呢!”

    栗斯嘉无语,亏她还当真有那么一丢丢怀疑佐格图谋不轨呢,想想真是对不起教授!

    这姑娘根本就是个跟踪狂兼被害妄想症结合体,就因为幻西楼失踪前曾与佐格同行了一段,便怀疑他被佐格暗害,简直不可理喻。

    安宁严肃道:“你可别觉得我不可理喻,我还有别的证据!”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羊皮纸地图摊开,这是魔法学院的地图,上面撒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墨水,左上角的标签贴上写着“幻西楼”三字。

    这是一份轨迹地图,即跟踪狂必备的基本道具。红色墨水标记着幻西楼近日造访过的地方,大部分墨迹已经很淡了,说明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过那些地方,可唯独佐格办公室的位置墨迹又浓又密,证明幻西楼几乎是天天到访、不,根本是常驻在佐格办公室。

    可栗斯嘉夜夜睡在办公室,除了佐格和啮妖狼,她从未见过什么第三者,由此,她终于明白为何啮妖狼会莫名狂吠、为何她半夜会被鬼压床——是幻西楼的鬼魂在作祟,幻西楼被分尸了,零散的尸体就藏匿在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