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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明处的部落长老还是暗处的栗斯嘉,他们都对务司的突然之举毫无防备。
重要的石棺被人突然揭开,长老面红耳赤,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你你你,你竟然……!”
务司把手伸进去,夹出那张写有尹洛京名字的纸片,态度大转,失望道:“你们跪天跪地祭拜的神明也不过如此嘛,连区区一个少年都克不死,还有脸来和我提条件!”
长老举起手中权杖便想敲打,又恐伤及石棺,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你这样、这样污蔑疫神,是要遭、遭报应的!”
说话间,务司手上的纸片周围的焦黄色突然向内集中,但还来不及烧到尹洛京的名字便褪了回去,纸面重新泛白。
长老像是从未见过此景,吱唔道:“这、这是……疫神失效了?”
“不,神明显灵,不过被事主暂时抑制了。哼,这家伙的命还真硬!”
栗斯嘉偷看着这一切,猜出个大概——石棺供奉的,是长老口中的“疫神”。放入石棺的纸面被焦黄色侵蚀,说明疫神作祟,正在施加诅咒,如果整张纸都被焦黄色浸染,说明此人命不久矣。不过好在,尹洛京法力高超,以自身的免疫力抵御住了恶咒浸淫。
只是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务司重新将纸片放回石棺,盖上棺盖,恭敬道:“我收回刚才的话,长老,疫神这边麻烦您多费心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话毕,务司朝长老手里塞了两枚金币。
长老谢过,务司道:“不必谢不必谢,其实,我还有一份大礼要赠与贵部落。您不是一直跟我抱怨族里缺女人吗?”
说着,他从袖口抛出一张银丝网。
“啊——”
栗斯嘉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冰凉,不由失声交换出来。心想,糟糕,被发现了!紧接着,四肢像触电般动弹不得。
那张网猛地套住藏匿于石棺后的栗斯嘉,将她生生拖了出来。
银丝网绝对是件高等法器!无论栗斯嘉如何抓挠撕扯,细密的银丝依旧毫发无损。
本来银器是用于对付魔兽、魔鬼的昂贵法器,务司竟然用它来网人,真不知该说是不识货还是钱多烧的。其实使役也有类似的捕猎网,被称为禁锢网,但最多也就抓抓她这样的毛贼,效果绝对没有这张银丝网好。
长老惊叫道:“女人!竟然有女人污染疫神之棺!”
以他的价值观看来。比起擅自推开石棺,女人藏身于棺后反而是更罪不可恕的。
务司奸笑道:“哼,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巫,你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人看见了?你当我们是瞎还是傻?”
银丝网越缩越紧,栗斯嘉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照理说,银器用腐蚀液对付乃是佳策,可她自己都被绑在银网里,要是动用腐蚀咒,恐怕不等银网熔化,她就先侵皮蚀骨了。
反正挣脱不开,她也不急着脱身了,于是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恶人、走狗、败类!竟然敢篡通谋害大监司!要是被人发现了,一定将你们挫骨扬灰、蚀魂削骨!
“你这衣冠禽兽,长得像个人,一肚子坏水!竟然用一个无辜女孩的性命拿来做交易,你还算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还有你,死老头子,听得懂人话吗?明明是你们部落作恶多端遭了天谴,却偏偏赖在一个女孩头上!你们推卸责任的本事倒是一点都不比下咒论蛊逊色啊!”
虽然刚才那番对话听得她不明就里,但她大致推测,此二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库塔族利用远古巫术替务司杀了尹洛京,而务司则需处死女巫,以告慰因怪病横死的亡灵。
毕竟尹洛京统帅全体使役,自身又法力高深,别说偷袭暗杀,就连近身都困难;而库塔族捕按外界人事,何况身居山林,鞭长莫及。
这对狗男男于是便各取所需、勾结在了一起。
所幸的是,尹大监司绝非胡乱咒两下便会翘辫子的弱鸡;而务司的审核流程也是繁缛得过分,从结果来看,至少目前他们俩谁都没得逞。
长老乃部落高人,受众人敬仰,拿受得起这样的羞辱?此刻他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干涸龟裂的嘴唇泛白法发抖,除了“你你你”之外说不出第二个字。
巧舌如簧的务司却懒得逞口舌之快,他笑道:“长老啊,您又何必同这种人一般见识?您之前不是跟我提过,找几个城里的女孩子进林么?现在既然有人自投罗网……”
栗斯嘉心头泛过一片阴云,不安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两个禽兽!”
务司奸笑道:“骂吧骂吧,禽兽也比禽兽不如好。”
长老阴着脸,用叽哩咕噜的语言朝洞外吆喝了两句,先前的两名守卫跟猩猩一样飞奔过来。
长老指着银丝网逮叽哩咕噜了几句,守卫一见网中的栗斯嘉长得标致可人,不由四目放光,口水流得像两道银丝。
光是看着他们两个野人,栗斯嘉便已是头皮发麻、汗毛直立,她心说,那名无辜女孩可是面对一个部落欲求不满、草莽如兽的匹夫,但是想想就令人心脏骤停。
此前也说过,库塔族部落重男轻女风气肆虐,但凡女婴出生,不是掐死便是溺死便是活埋便是任由其自生自灭,以至于大批青壮年到了适婚适育的年龄却无以泄欲,误入这样的部落,无异于迷途羔羊闯入狼群,不被扒皮吮骨已是万幸。
栗斯嘉此时也是一身冷汗,但她强作逞能道:“看你们谁敢动我!上次得罪女巫的滋味还没尝够,剩下那半个族也不想活了吗?!”
那对守卫听不懂她的话,继续卖力地拖动着银丝网。不过长老听懂了,立刻拦住他们不让碰网袋。
务司笑道:“区区一个女巫的叫嚣罢了,长老又何必当真。”
听他这么一说,长老更是焦急,“女巫?她真是女巫?”
务司一愣,忙纠正道:“什么女巫,不过是会略施妖术罢了……”
他越说越乱,长老面色变得惨白,仿佛女巫二字触了他的心筋。
栗斯嘉忙趁胜追击,“老头子你听到吗?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会妖术,哼,他还怂恿唆使你对我不敬,这是想引我施展妖术,让你们库塔族团灭啊!”
长老指着她,颤颤巍巍道:“你、你、当真是女巫?”
她自豪道:“如假包换!”
“如何证明?”
栗斯嘉想了想,朝两个守卫投出两颗光斑,光斑沁入他们额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老一脸凝肃,务司却不以为然道:“不过是最浅显基本的光明咒罢了,三岁小儿教上两遍也能学会,有什么可叹为观止的。”
“哼,三岁小儿也能致人重疫?”栗斯嘉冷笑道,“三日之内,此二人必发急病,满脸麻疹、高烧急热、不周而亡!”
“别听她胡说八道,她不过是个低劣女巫,哪有下咒的能耐!”
“老头子,你要是有这个狗胆,大可杀了我,不过到时候剩下的族人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部落长老进退维谷,“女巫”这个名号徒增一层神秘感,但也可能只是亡命之徒的叫嚣,他究竟该信哪一边?
栗斯嘉看出他的踌躇,忙道:“你若不信,我就陪你在此等上三天,看着两人是什么死相!”
长老一想,对呀,只要等上三天,如果两人半点抱恙都没有,自然说明这女孩是胡说八道,到时候再处置她也不迟。倘若两人的确如言患病,既然女巫没死,也还来得及想对策。
栗斯嘉又道:“死老头子,这两人已是患病之人,只不过疫疾尚未遍布全身。你还不走,也是想染一身怪病吗?”
长老一听,大惊失色,步履匆匆地离开,守卫还想同他叽哩咕噜一阵,却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没想到老人家动真格跑起来,也是健步如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