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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长老命人在洞口插了上百根荆棘木桩,将栗斯嘉与石棺困在一起。
原本他是绝对无法容忍女巫这种不洁之人玷污石棺半分半毫的,只是他更怕女巫会祸及整个部落,便只好将她关押在没有出口的石洞中。
对栗斯嘉而言,这样也好,总比面被库塔部落族人虎视眈眈好太多了。
她每日都会推开石棺盖,查看写有尹洛京名字纸条的状况,焦黄色以微弱的势头渗透着纸张,虽然过程缓慢,却一日比一日更甚。
棺底还铺设着数千张黄黑交杂的性命纸,如果这真是巫术蛊术,说明这些人早已命丧黄泉。她也深深为尹洛京担忧起来。
如果能够早日逃脱,将此事通报给芒星塔,届时对症下药解除巫蛊,应该也来得及。
那个衣冠禽兽的务司丝毫不信邪,临别前还道:“不过是个三流女巫,竟然斗胆装神弄鬼,现在你还能嘴硬,三天后那两个野人毫发无损,到时候我一定来看看你是怎么被一群蛮荒之人撕成碎片的!”
她反唇相讥:“不劳你费心,我只想看看你下咒不成,到时候怎么被吸血鬼活活吸成木乃伊!”
他稍有疑惑,“为什么是吸血鬼?”
栗斯嘉莞尔一笑,不予作答。
事实上,仅过了两天,部落长老便命人抬着那两个守卫列于洞前,还大拆大卸了所有荆棘条和木桩。
栗斯嘉从中大摇大摆地走出,往地上两张草席瞟了一眼,吓出一身鸡皮疙瘩,高声尖叫道:“这两个人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啦?!”
她倒不是刻意营造夸张效果,只是这两人的确病得令人难以直视,连她这个始作俑者都下了一大跳。
那两人浑身无力、奄奄一息,舌头不受控制地瘫在嘴外,看起来像一条通红中泛白的巨型蛞蝓,最不能看的是他们的脸——硕大的水疱连成一片,流着黄脓、脓中带血,层层叠叠地累加在一起,像是争先恐后生长的菌菇群,其实不光是脸,他们身上的皮肤也一样溃烂不堪。
栗斯嘉心中讶异,她的确略施小计将二人致病,可病成这副样子,倒也远远超出她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要是病症太轻,她还担心镇不住这帮野人呢。
她笑道:“长老,怎么样?他们的病症,可比之前那次更严重?”
部落长老连声道:“更严重!更严重!”
“那就是说,我比之前的女巫更厉害?”
“那当然是,更厉害!”
她笑中带怒,大声叱道:“那你还要不要我的人头去祭拜那群色心顿起的死人?!”
那长老膝盖一软,噗通跪下,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见族中长老骤然跪下,他身后那帮族人也不明就里地跪了下去。栗斯嘉终于有机会心平气和地仔细端详他们。
库塔族人一个个赤裸上身、面构如猿,也不知是近亲繁殖还是怎样,长相极其相似,好像是造物主偷了懒,造到这个部落时草率地复制黏贴了事。
栗斯嘉收起怒意,满意地笑道:“我这两日一直在观察石棺中的破纸,发现有一张特别奇怪,怎么也不会变黄变焦,看来你们的什么疫神也是一塌糊涂、消极怠工嘛。不然你们从今往后不要拜什么疫神了,拜拜浪费了这些新鲜果蔬,不如拜我就好啦~”
说这话,倒是她发自内心脱口而出的,被围困的这两天,自诩肉食动物的她成日以库塔族进贡石棺的蔬果为食,觉得果实甘甜可口、香气四溢,令人百吃不厌。
凤梨、芒果、芭乐、西瓜……无论哪一种都很好吃。
毕竟这里地属密林,属热带雨林气候,特别适合植被生长。库塔族用于进贡的果实更是出自日晒最充沛的树顶,自然是上品中的上品,城里花再高价也买不到的。
长老低伏于地,额头贴黄土,恳求道:“女神开恩,救救族人!救救族人!”
栗斯嘉嗤笑一声:“我才不是什么女神,我是女巫,女巫啊!”
长老连忙改口:“女巫!女巫!”
他身后那群野人也鹦鹉学舌地“牛~牛~”地喊了起来。
栗斯嘉笑道:“既知我是女巫,既然你想拯救族人,那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不,三个!”
长老伏地道:“别说三个条件,三个半都行!”
“你这个死老头子,怎么加价加得这么小气……算了,总之,一,你必须向务司撤案,释放之前被你们掳劫的少女。”
“这……”
“这还需要犹豫?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蛮人,肆意欺凌一名弱女子,我不降你们的罪已是宽宏大量,你还胆敢瞻前顾后?!”
长老忙道:“不敢不敢!我答应!答应!”
“这还差不多。”她哼了一声,“第二条,我给你们一个地址,今后每周,不,每日都得给我快递新鲜水果,两人份的!”
她想让佐格教授也尝尝当地特产。
可长老趴在地上半天,半晌才嗫嚅道:“快递……是什么?”
“快递就是……”她突然想到这里是原始森林,哪家物流公司都不可能开辟这条路线。
“哎,算了算了。”她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别吃不到水果的遗憾,“我说第三条吧,给我解开那口棺材的蛊术。”
“这……”
栗斯嘉怒道:“这也不行?”
长老犹豫道:“不是不行……”
她笑了,“你看,那不就……”
长老道:“而是做不到。”
“……做不到?”
之后,长老用不熟练的语言结结巴巴地道出石棺的由来。
库塔族延绵于此密林已逾千年,是相当古老的部落,但事实上,这口石棺存世更在库塔族之前,是库塔族历任长老无意中闯入山洞时发现的。
石棺棺盖与棺身原本被牢牢封死,漆彩绚烂,雕栏玉砌,绚丽夺目。历任长老越见其难以开启,便越觉得里面的东西值大钱。于是命人撬开,只见一道金光闪过,不知何处传来几声大笑,将几人吓得半死。
他们只知道石棺里原本封印着什么,被他们不慎解封了,只是不知那道光是魔是神,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跪拜了好一阵,什么福报或报应都没出现。而且石棺里黑漆漆地一片,空空如也。
长老终于松了口气,带人离开。当日有一随从全程跟随,总觉得那闪闪金光玄妙得很——之前也说了,库塔族人对光有莫名的原始崇拜——于是他改日独自偷偷折了回去。
不知何故,他觉得那石棺一定有庇佑功效,便想将自己死去的老爹供奉于此,好保佑自己当个部落小队长,从此对别人呼来喝去,不用干体力活。
不过库塔族人死后尸体都是胡乱一扔,早就寻不到他老爹的尸首,于是他灵机一动,退而求其次,将老爹的名字写在树皮上丢了进去,算是供奉排位了。
说是名字,不过是个圈圈叉叉的符号罢了,并非成型的文字,是用于部落小组化管理用的。古代人想象力贫瘠,能用图形拼凑出几种组合已是极限,因此部落族人重名的现象也是大把大把地存在。
那人老爹的名字,写作△〇,在当时的库塔族中也有不少重名者。
那随从将树皮藏入石棺,不日,族里突然有十几个人先后暴毙,当时还没有心脏病这个概念,只见每人死时都是痛捂着胸口,面目狰狞、口吐白沫。
巧合的是,那十几人都叫△〇,也就是石棺中树皮上的那个名字。